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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躺,祸从天上来,这就是秦渊心里的想法,左右思忖,老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拿了张纸,将流云坊自己自家商铺的位置按照大概的位置标注一下。

这流云坊生意也就那样,没有说太好,也没有说很差,其背后站着什么人,暂未可知。

这是什么动机,长安城里很少有凶徒灭门的案件,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猜的出来,他这位平原侯哪来的雄心豹子胆,初来长安就敢犯忌讳?

“去查查看,流云坊有什么背景。”

“喏。”

莫姊姝拍了拍他的手背,劝慰道:“夫君不必忧心,人手都派出去盯看着了,朝堂上有人担待着,咱们私底下慢慢查就是,这长安发生这么一起大案,京兆尹和大理寺都会介入,皇帝也不会容许国都长安发生这种恶性事件,一定会纠察到底,这中间,我们只要稳住局势,不让其进一步恶化,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到底是谁呢,谁会想用这种无脑的手段陷害自己?不怕事情闹大,反噬自身么?

秦渊打开窗户,看向长安的方向,隐隐能看到其上有一片乌云密布,却看不明晰。

翌日,长安。

隋公在早朝上怒参平原侯,私蓄甲士,铸造兵甲,其心可诛,诋毁纲常伦理,其思异端,包括飞扬跋扈,一言不合灭人满门等大罪。

言辞从未有过的犀利,诸臣都能看得出,这位老大人是真的认真了。

隋公叩头如捣蒜:“陛下,此獠您若是仍护着,老臣今日便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姜昭棠捏了捏眉心,安抚道:“隋公,秦氏铸兵甲,这事情提前跟朕报备过,每一把刀,每一件盔甲,武库司皆有备案,他们的冶铁工坊也有内监驻守,将来我大华的军队要全面使用鬼谷学派的兵甲铸造技术,这是平原侯与朕的约定,此事朕觉得没必要公之于众,所以就没有告诉诸臣,若论过,这也是朕的错失。

至于典籍中掺杂异端言论,诋毁家族伦理,暗植悖逆之念,妄图败坏世道人心这等等,这些朕觉得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各家学派各有各的优劣利弊,用其精髓,摒弃其糟粕,这是祖宗教训,您不能指望每一家都能像儒家一样,引导人心向善,毕竟鬼谷学派的学问,只有寥寥几人可学,人家的能为,经世致用的能力,大家不也都看到了么,些许弊病,在朕看来,可寥寥不计也。”

隋咏良闻言更怒,大声斥道:“陛下,事实当真如此么!您对他的宠溺!就是他肆意妄为的底气!”

姜昭棠眯起眼,冰冷的目光落在隋咏良身上,乾元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像拉满了的弓弦,一触即发。

诸臣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卷入这君臣对峙的漩涡。

“隋公,还有什么话,不妨一并说出来。”姜昭棠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反倒带着几分玩味。

隋咏良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高声道:“长安城自龙武年间起,民生景泰,从未有过灭门惨案!秦渊出身鬼谷高门,却行卑劣之事,满眼铜臭,为夺生意竟下此狠手,陛下仍要姑息吗?”

“朕听说了这案子。”姜昭棠淡淡开口,“可隋公,你口口声声说凶手是秦渊,可有证据?”

隋咏良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染血的纸,高高举起,声音带着几分得意:“陛下!这是死者的泣血遗书!,其上写道:煎迫过甚,除去一死,别无他法,凶手秦渊,天朗昭昭,请开耳目!若不是老臣仔细,根本发现不了这物证!”

姜昭棠被气笑了,猛地站起身,两指一并,隔空点向隋咏良:“你这糊涂官!别人往你家门口塞些鬼话,你便全听全信,被人牵着鼻子走,还当成宝贝物证!若你是凶手,会留下这等致命证据吗?查事不明,老迈昏聩,看来你这御史中丞,是当到头了!”

“来人!除去隋咏良顶戴,剥夺官身,承天门外重责二十大板,贬送回乡!”

“老臣不走,陛下请您缉拿凶手秦渊,还长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此事一了,老臣愿意以死谢罪。”

“放肆,御前失仪,狂妄无状,亏你整日秉礼持戒,你自问?朝堂之地是你耍无赖的地方?叉出去!”

隋咏良拿着勿扳,努力的驱散金吾卫。

莫清砚见状摇了摇头,出列作揖道:“陛下,可否让我与隋公问几句话?”

姜昭棠拂袖道:“你看他那倔强的模样,哪里听的进别人说什么?”

“且让臣试一试。”

莫清砚缓缓转身,朝隋公拱手而立,语气沉稳:“隋公,按规矩,下官是平原侯亲族,本该避嫌。但此刻有几句话,想请您听听,看是否在理。”

“你要为你那姑婿求情?”隋公胸口起伏,粗声反问,显然仍在气头上。

“隋公先息怒,”莫清砚不慌不忙,“您平心而论,平原侯秦渊,算不算个聪明人?”

隋公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带着不屑:“聪明绝顶是真,可惜心思没往正道上用。”

“那您再看他平日模样,像是会做奸佞恶事的人?”

“人不可貌相!”隋公立刻反驳,想起之前的经历,更是咬牙,“老夫当初就是被他那副平和模样骗了!”

莫清砚依旧平静,话锋却渐渐切中要害:“他出身鬼谷学派,满朝都知他博学广识、算无遗策,寻常商事,他若想争,大可凭谋算布局,或是在产品上做文章,再不济,也能借官身稍加施压——无论哪一样,都远不到要灭人满门的地步。您说,这话对不对?”

隋公闻言一怔,眉头紧紧拧起,低头沉思许久,眼中原本的怒火渐渐褪去,蓦地闪过一丝光亮,似是被点醒了几分。

莫清砚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即便他真要动手杀人,以他素来的做派,行事岂会如此潦草?还留下这么多漏洞让您抓住?在您心里,鬼谷学派的行事,竟会这般不谨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隋公,连珠炮般追问:“再说那封遗书,您核对过死者的字迹吗?秦氏商铺与流云坊的所谓‘勾连’,您真的仔细查透了吗?送到您门口的那些罪证,背后送信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您都一一查实过,没有半分疏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