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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敕封一品公侯 > 第275章 家和万事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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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花在谁那?”

“公输先生和几个孩子在弄。”

秦渊往耳殿走去,还未走进去,便听见公输仇正在教几个孩子怎么弄绢花,这老头儿没孩子,所以对这几个孩子极其上心,隐隐有将其培养成自己娃娃的想法,尤其是阿山和武昭儿,这两个女娃娃他最喜欢,刘洵和纪翎就算了,一板一眼,看着就没劲。

“颜色可以简约,也可以搭配一下,让他鲜艳一点。”

秦渊走进去,公输仇随意的拱了拱手,而后又低下头忙活。

“不需要太多,几个木盒里摆满就行了。”

“家里的绫罗绸缎多的用不了,我想趁此机会让孩子们练练针线活,这也是修炼耐力的一种方法。”

阿山哀求的看着阿兄,秦渊见状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替她拿针线扎了起来。

公输仇皱了皱眉,又从布条里面拨出新的一部分放在阿山面前。

“你还差二十三朵,不要偷懒。”

“哦……”阿山叹了口气,重新又坐了下来。

“也不必如此苛刻,孩子们每天要练武,读书,这样下去都没了玩耍的时间,他们的负担很重。”

“某从未听闻钻营学业,还有玩耍的时间,侯爷对这些孩子太宽松了些,除了您教的学业,其余时间该练武,榨到一丝力气都没有,这才算没有荒废时间。”

秦渊看了一眼阿山,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比较忙碌,纪翎还好,他需要背诵大量的鬼谷秘录,也要修行纵剑术,至于阿山,跟着公输收收心也好,省的每天琢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般排场,老夫早年倒听说三皇子曾为崔家女筹备过一场,可惜崔家没应允,圣人也没点头,他那番心思终究落了空。”公输仇一边打磨着手中的木件,一边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如今崔氏一落难,三皇子却避之如蛇蝎,唯恐沾染上半分牵连,甚至在朝堂上还参了崔家一本,满脸都是嫉恶如仇的模样。你说这世间事,想要时趋之若鹜,不想要时弃如敝履,真就这么说不清道不明?”

话锋一转,他抬眼看向秦渊:“老夫倒一直想问您,如今崔氏没落,用不了多久,圣人怕是也要切断他们与天下读书人的联结。这般境况下,您执意要娶崔家女,到底是何用意?”

秦渊正低头整理着桌上的绢花材料,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我娶她定有别的心思?就不能是我单纯喜欢这姑娘,想把她娶回家过日子吗?一件简单的婚事,倒被你们想成了满盘算计。”

公输仇放下手中的工具,皱眉道:“像你这等聪明人,向来走一步谋三步,做事从不会无的放矢,真会为了单纯的喜欢,就娶一个没落门阀的女儿?”

秦渊见他不信,也不再多辩,只轻轻摇了摇头:“罢了,你们怎么想,与我没什么相干。反正我想做的事,如今已然成了。”

真的没办法和这些满脑子阴谋论的古人讨论这些花前月下的东西,像是公输仇,他就认为自己娶莫姊姝,娶崔伽罗,都是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完全不会往人最基础的情感层面去考虑。

难道二者不能兼得?顺手的事儿而已,成年人为什么要做选择题,都拿过来便是了。

一旁静静听了许久的阿山,忽然笑着开口:“伯伯啊,您还是没看清,崔氏门阀像是陷进了个魔咒,百年兴旺之后,总会落得一段极衰的光景,周而复始。可即便他们如今退出了权力场,在天下读书人心目里的分量,依旧重得很。从开朝到现在,百余年的经营,他们不知拢了多少读书人的真心。我阿兄从前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用在崔家身上再合适不过。繁盛时的崔家,就像朵带刺的娇花,贸然去采,只会扎得自己满手伤;可如今它枯萎,再娶崔家女,反倒没了那些忌惮,而崔家在读书人心里的声望,就像花的香气,非但没散,反倒因这份枯萎更显醇厚,不过是外表看着不如从前风光罢了。”

公输仇听完,眼睛猛地一眯,刚要开口追问:“难道说,崔氏这一连串的变故,都是……”

话还没说完,秦渊便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威慑。

公输仇心头一凛,连忙闭上嘴,低下头继续埋头打磨木件,只是手里的动作慢了许多,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难怪近来关于崔氏的传言一日高过一日,连市井里都冒出不少打油诗调侃崔家,圣人怕就是听了这些风言风语,才下定决心对崔家降下雷霆手段的吧?

这背后,难道真有推手?

秦渊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手中刚扎好的一朵粉白绢花轻轻放进木盒,微笑道:“公输先生,您可别想多了。崔家的事,跟我半分关系都没有,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我这人,外面的风雨怎么搅弄都好,就是不要波及到咱们自己的家人,家和万事兴嘛,是不是这个道理?”

几人正在说话间,武昭儿直接来到秦渊怀里趴着,很明显这就是累了,不想动弹了。

“先生,今天就到这吧,这也有上百朵了,够用了。”

公输仇点了点头,朝几个孩子点了点头,霎时间一片欢呼,惹得先生又冷了脸,众人连忙躬身作揖,恭敬告退。

秦渊带着几个孩子刚走出府门,阿山便凑近他身侧,小手拽着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阿兄,那三皇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秦渊脚步未停,低头看了眼身旁蹦蹦跳跳追蝴蝶的孩童,语气平淡:“处置?人家是金枝玉叶的皇子,我不过是个侯爵,哪有处置皇子的道理。”

“可他对崔九姐姐心思重得很啊!”阿山声音压得更低,“这些年他王府里连正妃都没纳,整日为崔九姐姐茶不思饭不想的。自古都说夺妻之恨最能恼人心,他要是记恨上,往后定是个大隐患,不能不防的。”

秦渊闻言,脚步稍顿,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这话,倒也在理。”他话锋一转,眼神沉了沉,“但眼下我确实没什么主动出手的由头。他若安分守己便罢,真敢再对伽罗有半分非分之想,自然要让他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况且,此人本就不是什么良人。伽罗当初没嫁给他,反倒是躲过了祸事。为了自己的权位,他眼里从来没有不能出卖的东西,权柄在前,更是毫无底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