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要是情况不对的话，别搭理某一些万籁宫的家伙。”季山淮忽然提出这个话题，显然对于万籁宫高傲的风气不是很喜欢。
那里很多人有傲气也是正常的，大家都家世好资质好怎么能没傲气呢？鼻孔都得往天上看。
不说所有人都那么讨人厌，只是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很讨厌的人会非常讨厌。
“比你那表弟怎么样？”
鱼镜渊回想起什么，调侃他。
居然想打搅自己和姐姐的相处时光，实在是罪该万死，所以那天回去之后鱼镜渊找了个时间给扶风之巅的教课老师写了封关于季昀初的投诉信，还是没匿名的那种。
估计那家伙的训练增多了不少。
季山淮正色，拍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和我说的那些人对比起来那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那些人可比他会做的事情要讨人厌得多。”
对于季昀初这个表弟，季山淮很不喜欢，但也算不上特别讨厌，因为在自己见过的讨厌的人当中，季昀初根本就排不上号。
他讨厌的人大有人在，这表弟还是往后排着去吧，他还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偶尔给他找点不痛不痒的“麻烦”罢了，季昀初自以为那些事会让他很难受，实际上他根本都不带正眼看的，除非折腾出什么新动静来。
“的确，万籁宫有此种风气存在，即便是如今，人数应该也不算少。”哪怕是余封萧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根本不打算为他们辩解，直接表示赞同。
因为他就是吃过亏来的，多说无益。
这种风气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因为其中包含的利益关系太过复杂。
近千年前那会儿的时间里更加过分，是后来前宫主禅位，现宫主眼见这风气既然改不了，干脆以傲气作为风气的基点，教他们虽傲却不凌人。
这样的教习自然还在实施当中，也的确有所改善的样子。
不过，在没有下狠心大力修整之前，那种风气怕是很难肃清的。
毕竟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太深，前宫主留下的篓子实在大，现宫主就算想直接狠下心，短时间之内也是有心无力，想根除就只能慢慢来，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必太过于担忧这一点，不说比试管理严苛，你们只要记住，你们的背后是剑宗，挺直腰杆便是。”
万籁宫现在如何，余封萧也不算太清楚，只是之前他实打实地遇到过那种人，男女都有，之后他基本不太出入万籁宫。
一码归一码，有烦人的家伙可以自行选择规避，却不用忌惮。
“那是，根本不用怕！”
见到鱼镜渊神色沉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季山淮又连忙挪过来跟他哥俩好。
原本只是想让他吃颗定心丸，等后面要是运气不好真遇到了，也能先有点心理准备不是？
只要不把那种人放在心上，其实也不会那么心里不舒服，他们说话是讨人厌了点，可要是真的做点什么，基本也是不敢的。
四大宗门都不是吃素的，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当然都会偏向自家弟子。
“你跟着我，那直接横着走的好吧。”
旁边的人还在沉思，季山淮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别的不说，至少家世这块，他在外这么久从来没比多少人低过。
说句不害臊的，外头的人听见他的名号基本都会赞叹两句。
实际上，鱼镜渊是比较担心水清鸢。
“我其实是在担心我姐姐，她在慕道楼中刚刚出关，在自己本宗都还没多少认识的人，要是在万籁宫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她师父也不知道能不能陪着她一起去。”
别的，鱼镜渊也就不多说了。
如果她身边没有能帮助她、保护她的人，遇到什么事，她或许只能自己独自面对困境。
别人都没有进行帮助的情分和本分，能说上两句和稀泥的话都已经算好心了。
“我们去到万籁宫会直接被安排去比试区，中间有切磋结束的时间能够自由休息，等比试结束你可以直接去找她。”余封萧安慰着，同时欲言又止。
……算了，担心家人也是正常的。
“嗯。”
鱼镜渊点头应下，就这样怀着担心又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就连水清鸢本人也觉得自己可能要接受一些不太友善的态度，但……
不过他们的担忧显然是多虑的。
“哎呀！！！”
“你怎么这么漂亮啊？这小脸蛋子……”
苍葭还在百无聊赖地躺在躺椅上休息，听见又有上船的声音，仅仅是扭头一看的功夫，就已经冲到水清鸢脸上来了。
水清鸢被她两只手捧住脸，一时间被这位热情的师叔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二长老好。”
她不是很会应付这种过于热情的长辈。
“哎呀，这么见外做什么？你是方墨的徒弟，应该叫我师叔祖才是。”
苍葭笑着看了她好一会儿，再看到旁边丝毫不打理自己的方墨，嘴角马上就掉了下来：“师侄今天也是好打扮。”
除了身上不脏之外，也能称得上一句“蓬头垢面”的打扮了。
知道她是在反讽，捋了捋头顶起翘发丝的方墨不甚在意地朝她点点头：“那就劳烦师叔照顾了，我徒儿很乖的。”
不打扮也是一种打扮嘛。
苍葭喜欢拾掇自己，也喜欢好看的事物，所以每次一看到方墨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都恨不得亲手把他收拾干净。
明明五官模样和身量也算是不错，非得一副在天天地上捡垃圾似的样子。
“……也真是亏得你没把你徒儿教成自己这样。”
苍葭的目光在师徒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换，啧啧感慨。
她一直知道有水清鸢这么个人存在，但自己平时事务繁忙，想着反正总会见到的，没什么特殊的事也就没有去特意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