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而且这些东西抽出来之后，上面的阵法就失效了。”
水清鸢的指尖捻着竹签，看向背后因为使用过而光亮黯淡的阵法纹路，神色若有所思。
慕道楼中定然也能产出这种玩具，只不过暂时没有人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折腾这种东西。
她将三人投掷出来的签子摆在一起观察，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连接起来的地方。
不过她能够肯定的是，每一支签子背面单独的阵法都只是一副阵法当中的一小部分。
“……你这个签筒玩完了之后，能把签子都借给我看一看吗？”
水清鸢对这些阵法图纹产生了不少兴趣。
“可以啊。”
季山淮摆摆手，这又不算什么，接着又想到了别的：“你再抽一签吧，你上面那根签子时效过去了，说不定有好运呢。”
未知的东西总是很有吸引力的，哪怕是看别人抽。
没错，他就是单纯想看看还能不能抽出一点好玩的签文。
“是啊，姐姐再抽一次吧。”
就连鱼镜渊也觉得那个签文有些太没劲，作用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抽了和没抽一样。
好不好运的不能确定，但水清鸢架不住两个人都想让她再抽，只好再倒出来一根。
「上上签·福至心灵」
补充的签文显现：「今日之内，多多思考想要做到的事情，有概率心想事成。」
“可以可以。”
看她抽出来了好签，鱼镜渊像是自己抽到了似的，替她高兴得很。
“……只是有概率，不要太高兴了。”不过水清鸢也没忘记他那支下下签的事，捏捏他并不柔软的手，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然而很快，水清鸢就对他可怜不起来了。
她应该可怜自己才对。
练剑坪上，季山淮舞剑的身影风声鹤唳，而略微远处旁侧的小亭子中，则是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目光再向另一旁延伸，便是另一块练剑坪，亭子位于两块练剑坪中间。
“就这样慢慢把灵气托起来，好。”
鱼镜渊看了她的那本《切身护体法》，这里只有上卷，属于等阶等品功法，但如果合了下卷，直接就是高阶等品功法了。
默默努力的惊觉令也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隐藏得太深，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也没有别的外人。
“慢一些，聚集起来再做打算。”
他声音温柔，细致地教她要如何凝神聚气，进一步使用。
对于修炼肉体的功法这种事，鱼镜渊比她要熟悉得多，因为他很早就已经开始修炼此类功法了。
虽然两个人修炼的不一样，但基本原理其实都大差不差，尤其是刚起步。
自己当初吃过不少亏，现在自然是能让她顺利些就尽力顺利些。
提升境界要将气往下压，修炼肉体则要将气顺着经脉往上提，领悟到那个点就可以开始慢慢炼了。
方墨可能自己就没怎么修炼过这种功法，又或许是道法缘故还没来得及教，只打算先让她修炼到筑基，有一战之力后再修炼别的功法。
所以对于水清鸢的肉体锻炼，只停留在了在肉体强化方面非常简单功法上，加上所谓的“锻炼”。
也就是跑、跳、扛起重物之类的锻炼。
她的肉体强度很差，至少对于鱼镜渊来说是这样，两人对战的时候她也是基本防御躲避，力量悬殊，她没有确切把握的时候根本不会出手反击。
好在她身体的先天条件轻盈，灵活性好，不然躲不动也打不动，那才是只能挨揍的份。
「没想到啊，他也能给你当老师了。」
金珠珠啧啧声不断，连连摇头，看着盘坐着满头大汗的水清鸢感慨道。
修炼这种精进肉体的功法会感受到很明显的阻力，无论是灵力的流窜还是起伏波动，甚至是呼气吸气间，都会让修士感到疲惫。
疼痛也是不可少的。
修炼的功法之间可能存在感受到的疼痛差异，但基本都会有。
在宗门当中，为了确保弟子们修行的状态，所配备锻炼肉体的功法都会比较温和，毕竟他们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了。
不过身为亲传弟子，因修炼资质高，师父通常会安排更好的功法给他们。
水清鸢也是如此，这功法并不简单，现在她脸上那一点点的血色也看不见了，霸道的痛感在身体的各个关节部位炸开。
身体像是有堵塞了河道的淤泥，堆积在这些地方卡死，而她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的灵力冲出这股滞塞感。
“目前就是这样，你且安心修炼，我过去和师兄一起练剑。”
鱼镜渊见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自己也放心了不少。
因为怕这地上太硬，他把身上的外袍和储物袋里的备用件都拿出来折好垫上了。
他需要练剑，水清鸢这边又是初步修行这种功法，自己放心不下，还是想时不时地看看她的状况，所以就把她一起带了过来。
「唉……剑宗宗主亲传弟子的外袍，就这么水灵灵地被你垫在了屁股底下了哦。」
金珠珠没别的舒服地方能躺，她身上哗啦啦流汗，自己才不要去她头上待着呢。
于是身形圆润的它只好趴在亭子周围的一圈石椅上，硬邦邦的，对她有坐垫这件事简直是望眼欲穿。
但它是不会承认的。
水清鸢能回复它，但是懒得搭理它。
……这有什么好水灵灵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再说，不论有没有剑宗宗主亲传弟子这个身份，鱼镜渊都会这么做的。
另一边的练剑坪上，鱼镜渊也终于得以再练习师父教给他的剑法。
此剑法名为《碎月幻影式》，这是没有品阶预估的剑法，是师父独创，也是他自己常用的剑式。
目前教给鱼镜渊的，只有前二十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