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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抗日之绝地枪王 > 第152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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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抚松县城的天,阴沉得如同山田信雄那张拉得比马脸还长的脸。

“文宝斋”的后堂雅间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有那张金丝楠木的八仙桌上,还残留着几圈淡淡的、混合着百年烟火气的茶渍,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惊心动魄的密谋。

当铺二楼的杂物房内,王二和虎子,正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守在一个用麻绳捆得如同粽子一般,嘴里,还塞着一块臭袜子的“肉票”——小野次郎的身旁。

而在城西那间废弃的酿酒作坊的地下酒窖里,杨汝成和赵小山,则像两头蛰伏的饿狼,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即将要被他们,拖入死亡陷阱的,第二个,猎物。

……

“吴……吴掌柜……您……您就饶了小的吧……”

“文宝斋”的门口,那个平日里,在这条街上,作威作福的吴掌柜,此刻,却像个即将要被押赴刑场的死囚,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死死地,抱着门口那根朱红色的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身旁那个,始终挂着一副和气生财笑容的“煞神”——张立业,哀嚎道。

“张……张老板!您行行好!您就跟那位……那位杨英雄说说!这……这事,小的,是真的干不来啊!那……那可是山田信雄!是抚松城里,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小的,要是敢拿一幅假画,去糊弄他……他……他会把小的,连同这家小店,都给活活撕了的啊!”

“吴掌柜,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张立业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伸出手,亲热地,拍了拍吴掌柜那,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肩膀。

“什么叫假画?你昨天晚上,不是亲眼看着,那位红梅大师,亲手,‘创作’出来的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我告诉你,老吴,那幅画,比真的,还真。”

“而且,”他顿了顿,凑到吴掌柜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别无选择。”

“你,要是现在不去。我保证,不出一个时辰,你这家‘文宝斋’,连同你那,藏在后院地窖里的,一家老小,都会像这幅画一样,变得,很‘古’,很‘旧’。”

“……”吴掌柜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双本就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里,瞬间,就布满了,极致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好……”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他缓缓地,松开了那抱住柱子的手,整个人,都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瘫软了下来。

“张老板,您……您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就对了嘛。”张立业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亲手,将那个,在他看来,比千斤巨石还要沉重的画筒,塞到了吴掌柜的手里。

“走吧,吴大掌柜。”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和善”。

“山田大佐阁下,还等着您,去给他,送一份‘飞黄腾达’的,大礼呢。”

……

抚松县城,日军守备司令部。

门口,那两尊由青石雕刻而成的、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在阴沉的天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和肃杀。

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哨兵,如同标枪般,笔直地,守在司令部那扇,由厚重的钢铁打造的、冰冷的大门前。任何一个,敢于靠近的中国人,都会被他们那,如同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和,那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客气地,逼退。

然而,今天,却有两个,不怕死的“苍蝇”,主动地,撞了上来。

“站住!什么人?!”

当张立业,和那个,在他身后,抱着一个精致画筒,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吴掌柜,出现在司令部门口时。

两个日本哨兵,立刻,上前一步,将那两支上了雪亮刺刀的三八大盖,交叉着,死死地,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太君!太君!别误会!自己人!自己人!”张立业瞬间,就换上了一副,谄媚到了骨子里的笑容!他一路小跑着,凑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了两包,印着“樱花”图案的日本香烟,点头哈腰地,就往那两个哨兵的手里塞。

“两位太君,辛苦了。抽根烟,暖暖身子。”

那两个哨兵,显然,也认识张立业这个,在抚松城里,八面玲珑的“大善人”。他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手里的枪,却依旧没有放下。

“张桑,”为首的那个军曹,皱着眉头,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不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不准任何人,靠近吗?”

“知道!知道!”张立业点头如捣蒜,“太君,小的,当然知道这里的规矩。只是……只是今天,我们这位,‘文宝斋’的吴掌柜,实在是,有天大的,宝贝,要献给,山田大佐阁下!小的,也是被他,磨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斗胆,领他,过来的。”

“宝贝?”那军曹不屑地,冷笑一声,他那双充满了轻蔑的眼睛,在那个,早已吓得,如同鹌鹑般的吴掌柜身上,来回地打量着,“就他?一个支那的古董贩子,能有什么宝贝?”

“是……是画!是前朝,郑板桥的《墨竹图》!”吴掌柜哆哆嗦嗦地,将怀里那个画筒,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声音里,带着哭腔,“太君!这……这可是小的,倾家荡产,才收上来的传家之宝啊!求求您!求求您,就让小的,见大佐阁下一面吧!”

“郑板桥?!”

这个名字一出,那个本还一脸不屑的军曹,脸色,也微微一变。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听说过,山田大佐,对这个,叫“郑板桥”的中国古人,那近乎于痴迷的喜爱。

“你们,在这里,等着。”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立刻赶人,“我去,通报一下。但是,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大佐阁下,最近,心情不好。他,见不见你们,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是!是!谢谢太君!谢谢太君!”

……

司令部的办公室里,山田信雄,正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暴躁的雄狮,来回地踱着步。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猛地,将桌上的一叠文件,狠狠地,扫落在地!“都过去几天了?!连一个‘杨疯子’的鬼影子,都找不到!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站在他对面的几个日伪军官,都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报告!”

就在这时,那个军曹,敲响了房门。

“进来!”

“报告大佐阁下!”那军曹一个立正,敬礼道,“门外,有两个支那人,求见。说是……是‘文宝斋’的掌柜,得到了一幅,前朝郑板桥的《墨竹图》真迹,想……想献给您。”

“郑板桥?”山田那双本已充满了怒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又是,这种,投机取巧的,把戏。让他们,滚。”

“哈伊!”

“等等。”就在那军曹,即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山田,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让他们,把画,留下。人,可以滚了。”

“这……”那军曹,面露难色,“报告阁下,那个支那人说,那幅画,是他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他……他必须,要当面,献给您。”

“哦?”山田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冷笑,“倒还是个,有骨气的。好。我倒要看看,他,能给老子,玩出什么花样来。”

“让他们,进来。”

……

当吴掌柜,哆哆嗦嗦地,将那幅,早已被他,用冷汗,浸湿了的画卷,在山田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缓缓展开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几乎就要,虚脱了。

山田,没有说话。

他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镶着金边的放大镜,和一副,洁白的丝绸手套。

他,仔仔细细地,从画纸的成色,到墨迹的深浅,再到,那,充满了“六分半书”神韵的落款和印章,一寸一寸地,审视着。

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吴掌柜和张立业,更是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良久,良久。

山田,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

他,缓缓地,摘下了手上的白手套。

他,没有说,是真,也没有说,是假。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吴掌柜。

“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回……回大佐阁下……”吴掌柜的声音,都在发抖,“是……是小的,前几天,从一个,家道中落的,旗人子弟手里,收……收上来的……”

“是吗?”山田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吴掌柜的面前。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那,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肩膀。

“吴桑,”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吴掌柜的天灵盖上,“你,发财了。”

……

“什么?!山田那个老鬼子,真的,相信了?!”

当张立业,将这个,充满了戏剧性的“好消息”,带回到那个,废弃的地下酒窖的时候。

虎子,第一个,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那他,把松本那个老乌龟,叫过去了吗?!”

“叫了。”张立业的脸上,也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亲眼看到的!山田那个老鬼子,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当场,就给宪兵队的松本,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马上,滚到他办公室去,‘共赏国宝’!”

“太好了!”

“队长!咱们成功了!”

整个,死寂的酒窖,瞬间,就沸腾了!

只有,杨汝成,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缓缓地,从那张,冰冷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小山。”

“到!队长!”

“传我的命令。”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残忍的杀意!

“通知,大海哥。”

“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