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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狱绘图——暴政下的宫廷恐怖

登基的兴奋感如同烈酒,初饮时辛辣刺激,但醉意退去后,留下的却是更深的空虚和更强烈的渴求。刘子业很快对日常政务感到了极度的厌倦。批阅奏章?尽是些枯燥无味的灾情、边患、赋税,聒噪不已。听大臣们争论?无非是党同伐异,争权夺利,虚伪至极。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远不如折磨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得有趣,不如聆听绝望的哀嚎来得悦耳。

他需要更强烈、更持续的刺激来填补内心的空洞。于是,他开始了将整个南朝宋宫廷乃至建康城,变成他私人恐怖乐园的“创作”。他的暴行,不再是零星的火花,而是成了系统性的、蔓延的野火。

首要的目标,自然是那些他早已看不顺眼、且被视为潜在威胁的叔父们。他发明了一种名为“囚王宴”的变态游戏。时常在宫中设宴,却并非为了欢庆,而是将湘东王刘彧、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佑等几位年长的叔父召来,作为宴会上供他取乐的“活道具”。

刘彧体型肥胖,刘子业便赐他封号“猪王”,命令他像猪一样在地上爬行,用嘴去拱食槽里的馊水剩饭。宴会上,刘子业和近侍们则围在一旁,用木棍戳刺他肥硕的身体,哄笑着看他因疼痛和屈辱而扭曲的表情。“猪王,吃快些!莫非嫌朕赏的御膳不合口味?”刘子业斜倚在软榻上,一手端着金杯,一手随意地将果核扔向刘彧。刘彧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那些污秽之物吞咽下去,心中滴血,脸上却还要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主隆恩。他知道,任何一丝不满的流露,都可能招致立毙当场的惨祸。

刘休仁被赐号“杀王”,并非因为他勇武,而是刘子业讥讽他性格犹疑,像待宰的羔羊。刘休佑则是“贼王”,寓意其貌不扬,行止鬼祟。宴会上,刘子业会强迫他们三人表演“猪狗斗”,即让“猪王”刘彧和被称为“狗王”的另一位宗室(如刘祎)相互撕打,而“杀王”和“贼王”则需在一旁鼓噪助威,场面荒诞而屈辱至极。

一次,刘彧因实在无法忍受馊水的恶臭,进食稍有迟疑。刘子业脸色骤变,厉声道:“猪王竟敢抗旨?看来是养得太肥,不知死活了!来人,把这头肥猪捆起来,朕要亲自给他‘去去膘’!”他命令侍卫将刘彧四肢捆住,用一根粗大的木杠抬到御厨的秤上,像称量牲畜一样称其体重。刘子业还煞有介事地对左右说:“今日猪重三百斤,待来日养到五百斤,便可宰杀犒赏三军了!” 刘休仁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为刘彧求情,说自己愿意代“猪王”受罚,甚至学狗叫来取悦皇帝。刘子业看着这位叔父如此卑躬屈膝,才终于转怒为喜,放过了刘彧。然而,这场闹剧在每一位亲王的心里,都刻下了无法磨灭的恐惧和仇恨。

但这些,还仅仅是“游戏”。真正的恐怖,来自于太宰、江夏王刘义恭的悲惨结局。刘义恭是刘裕之子,文帝之弟,论辈分是刘子业的叔祖,德高望重,是宗室领袖之一。他曾与其他大臣试图劝谏刘子业,虽言辞谨慎,但仍触怒了这位少年暴君。在刘子业看来,这位老王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他权威的潜在挑战和无声的谴责。

永光元年(公元465年)秋冬之际,一个毫无征兆的夜晚,刘子业突然率禁军包围了刘义恭的府邸。罪名是莫须有的“谋反”。刘义恭及其子侄们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拖出府门。刘子业亲临刑场,目睹了这场惨绝人寰的虐杀。他下令将刘义恭肢解——不是简单的斩首,而是残忍地截断四肢,剖开肠胃,让其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地面,哀嚎声撕裂了建康的夜空。

这还不够。刘子业命令刽子手将刘义恭的眼球剜出,浸泡在事先准备好的蜂蜜罐子里。他盯着那在琥珀色蜜汁中沉浮的、曾经充满睿智和忧虑的眼球,脸上露出了满意而残忍的笑容。他得意地对身旁战栗不已的宠臣说:“此物可称‘鬼目粽’,如何?让这老鬼在蜜里也睁眼看着,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这种行径,已经超出了政治清洗的范畴,是彻头彻尾的变态宣泄,是对人伦底线的彻底践踏。消息传出,整个建康城为之窒息,所有宗室成员和朝臣都明白,这个皇帝已经彻底疯狂,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约束他了。

与此同时,刘子业与亲姐姐山阴公主刘楚玉之间的关系,也愈发畸形。山阴公主继承了刘家的美貌,但同样在权力的浸染下欲望膨胀。她曾对刘子业抱怨:“妾与陛下,虽男女有别,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太不均,诚可怨也。” 这番话,表面是撒娇抱怨,实则是对更多性特权的赤裸索取。

刘子业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觉得姐姐真是他的“知己”,完全理解他“打破常规”的乐趣。他立即下旨,为山阴公主精选了三十名容貌俊美、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称为“面首”,送入公主府中。他还时常与姐姐一同乘辇出游,在宫中饮宴作乐,举止亲密,罔顾人言。姐弟二人在放纵欲望的道路上相互怂恿,将皇家的尊严与伦理踩在脚下。山阴公主的放纵,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刘子业暴政的一面镜子,映照出这个核心家庭内部彻底的道德崩溃。

朝堂之上,气氛更是恐怖到了极点。每日清晨,百官入宫等候朝见时,不再是相互寒暄、讨论政事,而是一片死寂。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忧虑,目光躲闪,不敢与同僚过多交流,生怕被皇帝的耳目视为结党营私。他们甚至会在出门前,与家人做生死诀别,因为谁也不知道今天上朝,皇帝会不会突然看谁不顺眼,或者听信某句谗言,就当庭下令拖出去斩首。曾经庄严肃穆的宫殿,如今已成了名副其实的阎罗殿,而端坐其上的少年皇帝,就是执掌生死簿的活阎王。

宫中的宦官和宫女更是生活在人间地狱。他们随时可能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过失——茶水太烫或太凉,脚步重了些,甚至只是一个眼神让皇帝觉得不悦——而遭受鞭笞、杖毙,甚至更残酷的刑罚。死亡成了宫廷里最寻常的事情,内侍们每天清理御沟时,时常会发现漂浮的、无名宫人的尸体。恐惧如同瘟疫,在宫墙内蔓延,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整个宫廷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所笼罩。

刘子业沉浸在这种由他亲手制造的恐怖氛围中,感到无比的强大和满足。他以为,通过极致的暴力与羞辱,可以让所有人屈服,可以稳固他的统治。他并不知道,仇恨的种子已在最肥沃的土壤里深深埋下,只待一个契机,便会破土而出,化作焚毁一切的烈焰。而他下一个变态欲望的目标,已经悄然锁定——那位身处风暴边缘,却即将被卷入漩涡中心的亲姑姑,新蔡公主刘英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