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身旁的学生，齐黎无声叹息，他没有接下薛月的话。
“比起这些，你们有审问过阿发斯是什么时候成为小丑的吗？”
“他说是在他死亡之后。”
薛月没有继续纠结沈霖的身份，阿发斯有问题，并不一定代表着沈霖也欺骗了他们。
他不过是合理地怀疑他的身份。
“如果路雅心所言是真，那么也许群星会能够让死人复活，致使他们成为群星会成员。”
而在那次地下室之后，沈霖又是否真的还活着，谁也不知。
毕竟就连齐黎多次探查，也没能发现阿发斯的问题。
扬子余敲了下桌面，脸色阴沉，“在学院地下室我无法回溯过去。”
那次红心并未隐藏身份，直接出现在他们眼前，之后也没有刻意隐瞒沈霖被植入芯片的事实。
芯片一事暴露也显得不甚在意。
按常理来说群星会没有必要特意遮掩地下室的过往。
那么是因为什么，他们才会掩盖起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
那间地下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明白扬子余未尽的意思。
林亦哑声，打破了这一秒的平静，“比起在这里讨论这些，沈霖就在卡尔特利。”
“怎么，你想说直接找到他，问他这些事？”孟落撑着脑袋，硕大的身躯慵懒地半趴在桌上。
“小朋友，现在能够确定的是，他肯定和群星会有一腿，不管是不是被那什么芯片操控，可想而知，除非他直接承认他也是群星会的一员。”
“否则这个疑问不可能解除，在王城我们不就见识过了他被操控的状态。”
“他不记得他做过的事。”
孟落锐利的目光直视林亦，“那么你如何保证他所说的就是事实？”
“即便他没有欺骗你。”
林亦倏地握紧拳头，脖颈处红痕尽显。
“但沈霖就是沈霖。”
童声响起，孟落愣了下，看向抱着笔记本，努力仰头试图与他对视的男孩。
“无论如何，他做过的事都无法抹除，我相信他说的所有事。”
铭瑄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什么芯不芯片的，沈霖又是否真的基于本心做了坏事。
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每次危险时，沈霖洒落在他身上的鲜血是温热的。
是真实的。
仅此而已。
孟落挑眉，轻易撕开小朋友的天真，“那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你呢？毕竟你遇到的危险可大多和群星会，和商会有关。”
“但我不会死。”好不容易抓到的温暖，铭瑄偏执地不愿放手。
“我没有死。”
齐黎皱了下眉，似乎不仅是路雅心，不过是一段时间未见，铭瑄和林亦的状态都不太对劲。
他看了眼没有出声的祁南范绫两人。
他们好似并未将刚刚的议论放在心上，又似乎认同了铭瑄所说的话。
“总之，”扬子余打断孟落仿佛在欺负小孩的言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沈霖。”
薛月忽然想到，“路雅心呢？”
齐黎收回自己的视线，揉了下酸胀的眉心。
“她现在在商会，和黑桃一起。”
同一时刻，路雅心带着季悦雪的标记僵在黑桃身前。
不出意外，标记被发现了。
黑桃打了个响指，覆盖掉季悦雪的标记。
“学院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有了这个标记就能随意进出商会总部？”
黑桃嗤笑，“怪不得红心喜欢叫你圣女，你被学院教的和他们一样蠢。”
路雅心很快放松身体，她早已习惯黑桃时不时嘲弄的讥讽。
“他们因为唐克定位到卡尔特利。”
事已至此，路雅心不觉得还有什么委婉的必要。
“黑桃，唐克在你这里？那么沈霖也在你这里吗？”
她和唐克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却也知道他是数次帮助过沈霖他们的朋友。
“终于问出这句话了，我还以为你都不敢问我沈霖的下落。”
黑桃笑嘻嘻地弹了下手指，“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可没有红心那么疼爱你。”
曾经问过红心，但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的路雅心垂眸。
“那么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沈霖的下落？”
黑桃耸肩，“别问我，你给不出能让我心动的筹码，比起小预言家，我想你应该想想该怎么让学院的人进入商会总部。”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议。
“如果学院愿意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帮忙。”
“毕竟恶魔资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也许比起之后让商会帮忙分析那株奇怪的生物，不如直接趁乱拐走有用的研究员更为方便。
当然，前提是商会不会发现群星会掺和其中。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其他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