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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回到萧家,还未等他主动去找萧战,一名护卫便匆匆赶来,恭敬地说道:“萧辰少爷,族长请您去书房一趟。”
该来的总会来。萧辰心中了然,点了点头,便随着护卫前往族长书房。
书房内,萧战负手立于窗前,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落在走进来的萧辰身上。那目光里,有关切,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疑惑和难以置信。
“辰儿,你来了。”萧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萧辰依言坐下,神色平静,等待着询问。
萧战没有立刻发问,而是走到书桌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仿佛在组织语言。半晌,他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萧辰,直接切入主题:“坊市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何时突破的斗者?”
这个问题,无疑是所有知情者心中最大的谜团。一个多月前的测试还是四段斗之气,如今却已是一星斗者,并且能一拳正面击溃五星斗者,这等修炼速度,堪称恐怖,完全违背了常理。
萧辰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像是回忆的沉吟,然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的坦然:“回族长,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太清,可能就是最近这半个月的事情。”
他顿了顿,迎着萧战探究的目光,继续按照和凌夜商量好的说辞解释道:“或许……是厚积薄发吧。这三年来,虽然斗之气进展缓慢,但我从未停止过对身体基础的打磨和对斗气的感悟。或许正是这份坚持,量变引起了质变,在不知不觉间冲破了瓶颈。等到与那加列家护卫动手时,力量自然勃发,我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然突破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确实从未放弃,刻苦不辍。假的是,真正的关键原因在于凌夜和《混沌衍生诀》。他将惊世骇俗的奇遇,归结于看似更符合逻辑的“积累与顿悟”。
萧战听完,久久不语。他锐利的目光在萧辰脸上扫视,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厚积薄发?顿悟突破?这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斗气大陆上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一些天才在经历长期沉寂后一飞冲天。可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在被嘲笑了三年的“双子星”身上,还是让他觉得如同梦幻。
他看到了萧辰眼中的坦然与平静,那是一种源于自身实力的自信,而非心虚的闪烁。联想到萧辰这三年来确实比其他孩子更能吃苦,心性也更为坚韧沉静,萧战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和欣慰所取代。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萧家,终于又出了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一星斗者!这消息若是传开,足以震动整个乌坦城,极大提振家族士气,对冲加列家带来的阴霾。
“好!好一个厚积薄发!”萧战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绽放出畅快而激动的笑容,之前的凝重一扫而空,“辰儿,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你这些年的坚持!族长……不,伯伯为你感到骄傲!”
他走到萧辰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甚至有些微微发红。他不仅是族长,也是看着萧辰长大的长辈,此刻的心情,与看到自己儿子有出息时一般无二。
“此事你处理得也极为妥当,维护了我萧家声誉,大涨我族威风!那加列家,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萧战语气转为严肃,“不过,你也要小心。加列奥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今日让他吃了大亏,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近期若无必要,尽量少单独外出。”
“是,萧伯伯,我明白。”萧辰恭敬应道。他能感受到萧战话语中真诚的关心。
萧战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关于稳固境界、勤加修炼的话,便让萧辰离开了。他选择相信萧辰的解释,或者说,他愿意相信。每个强者都有自己的秘密,过度探究,反而不美。只要萧辰心向萧家,那便是萧家之福。
看着萧辰离开的背影,萧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练武场上那些正在努力修炼的年轻身影,心中豪情涌动。
“萧家下一代,有炎儿,如今又有辰儿……天不亡我萧家啊!”
而离开书房的萧辰,也微微松了口气。萧战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位族长,是真心为家族和晚辈着想的人。
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加列家的报复?他并不畏惧。相反,他隐隐有些期待。实力的提升,终究需要在实战中检验和磨砺。
乌坦城的风云,似乎因他这一拳,开始加速涌动了.
萧辰从族长书房出来,明显感觉到府邸内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过往那些或漠然、或隐含讥诮的目光,此刻大多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所取代——好奇、敬畏、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他刚穿过一道回廊,几个平日里几乎没说过话的旁系子弟便主动停下脚步,脸上堆着略显拘谨的笑容,恭敬地喊了一声:“萧辰哥。”
萧辰微微颔首,没有多言,继续向前走去。他能听到身后传来压低声音的议论。
“真的是他……一拳就把加列家那个五星斗者护卫给打废了!”
“斗者啊!这才过了多久?测试的时候不是才……”
“嘘!小声点!以前的事别提了,以后可得注意点……”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萧辰心中并无多少波澜,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实力,永远是赢得尊重最直接的方式。
当他走到演武场附近时,远远便看到萧炎正等在那里。见到萧辰,萧炎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由衷的欣喜和一丝如释重负。
“好家伙!藏得够深的啊!”萧炎一拳轻轻擂在萧辰肩头,语气中满是调侃,但眼神清澈,并无半分嫉妒,“我就说你这几天不对劲,原来是不声不响搞了个这么大的动静!厚积薄发?你这‘厚积’可真够吓人的。”
萧辰看着萧炎,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高兴。这份在低谷中结下的情谊,远比那些因实力而来的奉承珍贵得多。他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运气而已。倒是你,恢复得如何了?我看你气息凝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