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听他俩窃窃私语，好奇地凑近，正好听到最后几个字，就问：“什么宠物？”
冯腾飞吓得赶紧摇头，脸色都有些发白：“没什么！什么都没说！”
他可不敢让这话被前面的001听见。
以对方那恐怖的实力，真动起手来，就算有队长拦着，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因此，他下意识地又往后挪了小半步，坚决保持安全距离。
李达还想再追问，他这人有时候神经粗得能跑马：“我明明听见你们说人形宠…… ”
“唔 —— ！”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铃兰眼疾手快，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不是打脸，而是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大嘴巴，物理强制闭麦。
李达被捂得一愣，下意识地想挣脱。
但感受到捂住自己嘴的那只小手柔软温热的触感，他壮硕的身躯猛地一僵，古铜色的脸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红晕，连耳朵尖都红了。
他眨了眨铜铃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铃兰，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带着点结巴：“阿、阿兰…… 你……你摸我干什么？”
铃兰看着他这副纯情壮汉突然娇羞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闭嘴！只要你不再提刚刚的话题，下个休息日，我就跟你去约会。”
李达忙不迭地点头，因为嘴巴还被捂着，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他甚至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作战服的衣角，那扭捏的姿态，配上他魁梧的身材，显得格外有冲击力。
铃兰却松了口气，放开了李达，还嫌弃似的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心。
她可是很有眼力见的。
队长和001之间那种“主人”、“听话”的互动模式，那是…… 呃，“情趣”。
他们这些做队员的，私下调侃两句就算了，要是敢不识相地大声嚷嚷出来。
万一惹怒了001，搞不好会死人的。
没看见凌昭都被揍成熊猫眼了吗？！
……
训练场内，各种仪器发出嗡鸣、撞击的声响。
云栖和她的队员们，成为了全场绝对的焦点。
测试从基础项目开始。
枪械射击，无论是固定靶、移动靶还是复杂环境干扰靶。
001甚至不需要瞄准，随手拿起枪，弹无虚发，环数更是高得离谱，刷新了基地的记录。
力量测试区，李达刚刚拼尽全力才勉强推动到及格线的巨型配重块，001只是单手随意一按，力量读数瞬间爆表，仪器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
速度测试通道，他启动的瞬间，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掠过。
终点计时器上显示的数字，比之前的最高记录快了将近一倍。
李达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格老子的！这身体素质，要是能分我一半，老子能一个人扫平一个区的掠食者！”
冯腾飞却没有李达那么兴奋：“拥有这样的天赋和实力…… 001原来，该是特别优秀的清理者吧？真是可惜了，被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 ”
云栖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始终跟着001。
此刻，他正在按照她的指令，进行高强度的击打训练，目标是特制的超合金桩。
他的动作迅猛、精准，每一击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坚硬的合金桩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扭曲。
铃兰一直蹲在角落，对着便携式战术终端噼里啪啦操作着。
她的终端屏幕频繁闪烁出红色的警告标识，显然她正在侵入某些加密等级极高的数据库，行为绝对称不上合规。
突然，铃兰猛地抬起头：“队长！你们快来看！是不是他？”
云栖心中一动，立刻走了过去。
李达和冯腾飞也好奇地围拢过来。
铃兰的终端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有些年代感的电子合影。
照片背景是早期基地的简陋大门，上面清晰地印着“人类生存联盟 - 清理者先锋团”的字样。
照片上是几十个穿着初代清理者战斗服的男女，虽然面容稚嫩，但眼神都很坚毅。
这是一张第一批清理者的合影！
云栖的目光快速扫过，最终，定格在最后一排中间的那个年轻人脸上。
那张脸轮廓分明，眉眼锐利。
虽然气质肤色不同，但云栖还是捕捉到了与001相似的骨相轮廓。
尤其是那双眼睛的形状和眉骨的弧度……
铃兰将照片放大，李达和冯腾飞看着屏幕上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再看看训练场里那个诡异的身影，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反差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沉重。
云栖指着照片上，站在001旁边，一只手臂亲昵地搭在他肩膀上、笑容爽朗的另一个年轻人：“这个……是总指挥官。”
照片上的指挥官，年轻，充满朝气。
与如今那位威严沉稳的老将军判若两人，但眉眼间的特征依稀可辨。
冯腾飞恍然大悟：“难怪今天会议上，指挥官那么坚定地支持队长你，他是不是早就知道001是曾经的队友？！”
云栖也在沉思。
总指挥官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
他对于“泯灭人性”的强烈反对，对于“尊重英雄”的强调，以及最后那近乎破格的支持和承诺……
如果他知道001的真实身份，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他是在保护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战友，不忍看他继续被当成工具利用。
就在这时，铃兰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歪了歪头，感叹道：“指挥官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啊！那……001岂不是也‘老’了！”
她说着，还下意识地瞥了云栖一眼，小声补充了一句：“队长，男人太老…… 可能不太行哦。”
铃兰话音刚落 ——
“砰！！！！！！”
一声远超之前的巨响，猛然从训练场中央传来。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那个足以承受重型武器轰击的超合金桩，此刻竟然被001一拳彻底打爆了。
碎片四处激射，打得周围的防护屏障嗡嗡作响。
001站在原地，周身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幽蓝的纹路闪烁。
他那双黑黝的眼睛，隔着半个训练场，直勾勾地“钉”在铃兰身上。
铃兰举起双手，用最快的语速、最大的声音改口：“我胡说八道的！年上好！年上特别香！成熟稳重会照顾人，前辈您风华正茂！正值当年！”
云栖：“……”
她揉了揉眉心。
真按实际年龄来算，谁大谁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毕竟，她的年岁早已超过一千。
不对！
她怎么也被铃兰这活宝给带偏了。
云栖收敛心神，语气变得严肃：“好了。001的真实身份，我们自己知道就行。在局势明朗之前，不要对外泄露半个字，以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队长！”三人立刻正色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