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天朝魂 > 第261章 白马驮经,金梦西来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61章 白马驮经,金梦西来

白马驮经 —— 金梦西来(公元67年)

东汉·永平七年(公元64年)·洛阳·南宫

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着洛阳宫阙。南宫寝殿内,年轻的汉明帝刘庄在沉重的衾被中辗转反侧。白日里繁重的朝政、兖豫水患的隐忧、边境羌胡的动向,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的心神。疲惫终于将他拖入不安的梦境。

突然,一片炫目的金光刺破了梦境的混沌!一个身形异常高大、通体散发着柔和而庄严光芒的金色神人,悬浮于虚空之中。那神人头颅之后,一轮皎洁如满月、纯净似水晶的巨大光环(背光)静静流转,将无边黑暗映照得如同白昼!神人面容慈悲庄严,目光深邃如海,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悲苦。祂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缓缓地向着西方天际飞去……

“啊!” 刘庄猛地惊醒,一身冷汗浸透了寝衣。心脏在胸腔中狂跳,那金人庄严的光辉和西去的姿态,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是何方神圣?此梦…是吉是凶?” 年轻的帝王披衣坐起,望向窗外沉沉的夜幕,心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巨大的疑惑。

1.金人西指:帝王惊梦启天问(公元64年)

永平七年深秋的洛阳,晨风已带寒意。德阳殿上,气氛却比秋风更凝重。汉明帝刘庄一扫平日里的沉稳,略显急促地将昨夜那离奇而震撼的梦境,详细描述给殿下肃立的文武重臣。

“……其身高大,遍体金光璀璨,顶背更有白光如轮,皎洁不可逼视…倏忽间,向西而去,杳然无踪。” 刘庄的声音带着梦境残留的悸动,“诸位爱卿,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可知此乃何方神圣?此梦…是何征兆?”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太常、太卜等掌管礼仪占卜的官员面面相觑,额角渗出细汗。这描述太过奇异,完全超出了传统典籍中记载的任何神灵形象。是凶兆预兆灾祸?还是吉兆预示祥瑞?无人敢轻易断言。压抑的沉默在大殿中蔓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清朗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太史令傅毅,斗胆进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以博闻强记着称的史官身上。傅毅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他出列,躬身一礼,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殿中:

“臣尝读《周书异记》。昔西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岁四月八日,江河泉池忽然泛涨,井水溢出,宫殿震动。其夜五色光气贯入太微,遍于西方,尽作青红色。 太史苏由占卜后奏曰:‘此乃西方有大圣人生焉!千年之后,其声教将流布此土!’”

傅毅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御座上的帝王:

“陛下所梦金人,身带日光,飞行向西…其形制、其光芒、其西去之象,与古书所载‘西方圣人’降世之祥瑞,何其相似!依臣愚见,此梦非凶,实乃大吉!陛下所梦之神,恐非中土之神,而是来自极西之地、天竺(古印度)的‘佛’!”

“佛?” 这个陌生而奇异的音节第一次在金銮殿上响起,引发了更深的骚动。

“天竺?那万里之外,传闻有身毒国…”

“浮屠?难道是近年偶有零星传闻,自西域胡商口中听说的‘浮屠之教’?”

“圣人…声教流布?”

质疑声、惊讶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皇帝刘庄的神情却由最初的震惊转为深邃的思索。傅毅引经据典,言之凿凿,将他的梦境与千年前的天象奇观和预言联系起来,为他打开了一扇从未想象过的大门。

“陛下!” 傅毅再次提高声音,压下议论,“若陛下所梦确为西方佛陀,则此梦昭示:佛之圣教,当于此时,经万里之遥,东传华夏!此乃陛下圣德感召,亦是我大汉国运昌隆之瑞兆!”

刘庄猛地从御座上站起!傅毅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头的重重迷雾。“西方圣人…声教流布…东传华夏…” 他缓缓踱步,内心激荡不已。作为一位励精图治、渴望超越父祖功业的年轻帝王,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一个引入新思想、丰富帝国精神图景、甚至巩固统治的契机!求知若渴的心情瞬间压倒了最初的惊疑。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傅卿所言,深合朕心!无论此‘佛’为何,其所传‘声教’为何,朕,欲亲闻亲见!朕,欲知其究竟!”

他转向殿下侍立的两位心腹近臣:

“中郎将蔡愔!博士弟子秦景!”

“臣在!” 两位正值盛年、文武兼修的官员立刻出列。

“朕命尔等为使者,精选通晓西域语言风俗之才俊,备厚礼,出玉门,循着金人所指之西方!” 刘庄的声音斩钉截铁,

“寻访天竺!探寻佛踪!务求访得真经、迎请高僧!朕要亲眼见见此梦中之‘金人’所代表的真义!”

一场注定改写中华文化版图的伟大求法之旅,就此在汉明帝的金色梦境与求知决心中,拉开帷幕。

启示: 一个震撼心灵的梦境,一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寻——伟大的相遇往往始于对未知世界永不熄灭的好奇火焰。

2. 万里求法:踏破流沙觅真经(公元65-67年春)

寒风呼啸着掠过敦煌残破的黄土城墙,卷起漫天沙尘,天地间一片昏黄。蔡愔紧了紧身上的裘袍,望着城外那片浩瀚无垠、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流沙大漠(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眉头锁成了川字。他和秦景率领的使团,离开繁华的洛阳已近两年。

这一路,绝非帝王诏书中“遣使寻访”四字那般轻松浪漫。

他们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西行,穿越了河西走廊凛冽的风雪,领略了祁连山脉的壮阔与险峻。在人烟稀少的戈壁滩上,遭遇过遮天蔽日的沙暴,险些全军覆没。在翻越天山余脉的险峻山口时,驮着礼物的骆驼失足跌落深谷,珍贵的丝绸和玉器化为乌有。更经历了缺水的煎熬,嘴唇干裂出血,嗓子如同被沙砾磨过般疼痛。

“大人,” 随行的译官张骞(同名,或为虚构人物代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前面…就是真正的白龙堆(罗布泊附近雅丹地貌)了。商旅传言…那里是魔鬼的迷宫,白骨为路…我们带的清水,恐怕撑不到下一个绿洲了。” 恐惧和疲惫写在每一个使团成员的脸上。

秦景扶着一匹疲惫的白马,转身看向身后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队伍,又望向东方洛阳的方向,心头涌起一阵悲凉与动摇:“蔡兄…万里迢迢,千难万险,牺牲了五位弟兄…只为陛下一个梦境?这‘佛’,真的存在吗?我们…真的能找到吗?”

蔡愔同样满面风霜,胡须上沾满沙尘,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拍了拍秦景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秦弟,陛下所求,岂止一梦?是人心对光明彼岸的向往!是华夏对未知智慧的渴求! 想想洛阳城,想想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若真有能渡人苦海的真言,我们退缩,谁人能来?” 他猛地指向西方那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沙海,

“纵是刀山火海,白骨铺路!既奉皇命,承此重托,我等唯有向前! 传令下去,省着用水!整理行装,明日破晓,进军白龙堆!”

靠着坚韧的意志和译官对星象、地标的辨识,使团奇迹般地穿越了死亡之海,进入了葱岭(帕米尔高原)以西的大月氏国(今阿富汗北部至中亚一带)。这里已是佛教初步传播的“北天竺”区域。他们辗转于罽宾(今克什米尔)、犍陀罗(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等地,访问佛寺(精舍),拜谒当地高僧,学习初步的佛法知识,收集零散的经卷(贝叶经)和粗糙的佛像模型。

然而,他们渴求的真正高僧大德和系统的经典,似乎仍遥不可及。就在希望之火即将在疲惫中黯淡下去时,一个决定性的转折点降临在大月氏国都蓝氏城(今阿富汗瓦齐拉巴德)。

一座名为“雀离”的古老佛寺内,香烟缭绕。蔡愔、秦景恭敬地奉上大汉皇帝的玺书和礼物。主持僧是一位须发皆白、目光却清澈如婴儿的老者。听完译官转述的汉使来意和汉明帝的金色梦境,老僧沉默良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金色神人,顶有白光…飞行向西…阿弥陀佛!” 老僧宣了一声佛号,面露赞叹之色,“此乃佛陀(如来)法身之庄严显现!不可思议!贵国天子,宿世善根深厚,方能感得佛陀梦中示现,召唤正法东流!”

老僧郑重地看向寺中两位气质出众的中年僧人:

“摄摩腾(Kasyapa matanga)大师,竺法兰(dharmaratna)大师!二位精通经、律、论三藏,智慧如海,德行高远。汉帝精诚感召,东土众生缘法已至。弘扬佛法于未闻之地,此乃无上功德。不知二位尊者,可愿随汉使东行,将佛陀慈悲智慧之光,播撒于万里之外的震旦(中国)?”

摄摩腾与竺法兰相视一眼。摄摩腾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竺法兰则气质儒雅,眼神深邃。他们早已闻听遥远东方有个强大的“秦那”(cina,古印度对中国的称呼),但从未想过能亲赴那片传说之地。

竺法兰合十问道:“尊者,东土万里,语言不通,风俗迥异。佛法玄奥,如何能令彼邦信受?”

老僧微笑道:“佛光普照,不分东西。真法如水,遇缘则流。二位身负慧命,又有汉使诚心迎请,此乃千载难逢之胜缘!岂可因路遥而退转?”

摄摩腾眼神坚定,朗声道:

“为法忘躯,沙门本分!既有此缘,当往东土!纵使粉身碎骨,亦要将如来正法,传于彼国!”

当蔡愔和秦景得知两位学问精深、地位崇高的大师慨然应允时,巨大的喜悦如同温暖的泉水瞬间驱散了累积数年的疲惫与艰辛!他们知道,最重要的“真经”找到了!帝国的使命,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启示: 世上最远的旅程不在脚下,而在跨越未知的勇气里——当信念成为罗盘,荒漠也能踏出传灯之路。

3.白马驮归:洛河岸畔起浮图(公元67年夏)

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7年)的初夏,洛阳城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城西的雍门(西门)外,洛水之滨,早已是人山人海。皇帝将要亲迎“西方圣僧”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遍了京城。官道上黄土垫道,净水洒街。文武百官身着朝服,肃立于官道两侧仪仗之后。无数百姓扶老携幼,翘首以盼,都想一睹来自万里之外的天竺高僧和那传说中的“真经”是何模样。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无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西方官道的尽头。

烟尘微扬中,一支奇特的队伍缓缓映入眼帘。

走在最前面的,是风尘仆仆却难掩激动与庄严的中郎将蔡愔和博士弟子秦景。紧随其后的,是两位身披赤黄色袈裟、气质迥异于中土僧道的天竺高僧。左侧的摄摩腾大师,身形魁梧如山岳,肤色略深,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手持锡杖,步履沉稳如大地。右侧的竺法兰大师,身形修长,肤色白皙,神情宁静而慈悲,眼神深邃如古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间那匹神骏异常、背负着巨大藤笈的白色骏马。 藤笈用绳索牢牢缚在马背上,里面装载的,正是历经千辛万苦从天竺带回的珍贵经卷《四十二章经》等若干贝叶经书,以及一尊小巧却庄严的释迦牟尼佛像(可能为早期犍陀罗风格)。阳光洒在白马的鬃毛和那沉甸甸的经笈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白马驮经!真的是白马驮经啊!”

“快看那两位高僧!果然宝相庄严,不同凡人!”

**“那就是佛经?能让人离苦得乐?”

“听说是皇帝梦里神仙指路才请回来的!”

惊叹声、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涌起。

汉明帝刘庄在御林军的簇拥下,早已在临时搭建的迎宾高台上等候。当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清晰地看到那匹白马和它背上承载的经笈,看到那两位气质超凡的天竺高僧时,他心头猛地一震!梦中的金色神人、顶背白光的形象,仿佛在这一刻与现实重叠!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庄严感瞬间攫住了他。

摄摩腾和竺法兰在蔡愔、秦景的引导下,行至台前。摄摩腾单手立掌置于胸前(印度式问讯礼),声音洪亮,通过译官清晰地传达:

“天竺沙门摄摩腾、竺法兰,奉佛祖释迦牟尼之教法,远涉流沙,应大汉天子至诚感召而来!今献上佛经、佛像,祝愿大汉皇帝陛下圣寿无疆,国泰民安!愿佛陀慈光,普照东土!”

竺法兰亦躬身行礼,动作优雅而虔敬。

刘庄快步走下高台,亲自扶起两位高僧。他仔细端详着那尊小巧精致的佛像,佛像宁静庄严的面容,竟与他梦中之“金人”有着某种神似!他轻轻抚摸着白马驮来的、散发着异域草木清香的贝叶经卷,指尖微颤。

“二位大师不远万里,传法东来,朕心甚慰!此白马负重致远,功不可没!” 刘庄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激动,“朕欲在洛阳,择清净之地,仿天竺伽蓝(寺院)样式,兴建精舍,供二位大师安身译经,弘扬佛法!”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洛水之滨、雍门之外三里处一片环境清幽、视野开阔的土地上:

“此地甚佳!毗邻宫阙,便于问道;近洛水清流,涤除尘虑。朕意已决——” 刘庄朗声宣布,声音传遍四野,

“即日起,于此敕建佛寺!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此寺便命名为——白马寺! 为我大汉第一座官立佛寺!”

“白马寺!万岁!万岁!” 群臣与百姓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响彻云霄。那匹立下大功的白马,仿佛听懂了皇帝的赞誉,昂首轻轻嘶鸣了一声。

这一刻,洛水之畔,象征着佛陀智慧的梵钟,即将在此落地生根。白马寺,这个注定要铭刻在中华文明基因深处的名字,宣告诞生!

启示: 一匹白马的脊背,驮起了两千年文明的交融;伟大的相遇,往往始于谦卑的接纳与真诚的桥梁。

4.梵钟初鸣:真经译处启禅扉(公元67年秋-永平年间)

夏末秋初的白马寺,还弥漫着新木和泥土的清香。虽然主体殿堂仍在紧张施工,但一座特意先行建成的、宽敞明亮的精舍(译经院)内,已经庄严地供奉起了那尊远道而来的佛像。佛像前香烟缭绕,气氛宁静肃穆。

这里成为了摄摩腾与竺法兰临时的家与神圣的道场。他们带来的珍贵贝叶经卷,被小心翼翼地存放在特制的经匣之中。

精舍中央,铺着整洁的苇席。摄摩腾与竺法兰跏趺而坐,神情专注。蔡愔、秦景,以及从太学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学问根基扎实且对异域文化充满兴趣的儒生如郎官景卢、博士傅毅(其引荐之功获准参与)等人,恭敬地围坐四周。几位精通梵语(或犍陀罗地区方言)与汉语的西域译官(如之前随行归国的张骞等人)作为沟通的桥梁,地位至关重要。

第一部被郑重请出的,正是那卷核心的《四十二章经》。竺法兰轻柔地展开一片贝多罗树叶经文(或早期纸质经卷),上面密密麻麻刻写着古老的梵文(或佉卢文)字母。他指着开头一句,用清晰而缓慢的梵语发音吟诵出来。

“南无…佛陀耶…”(Namo buddhaya,礼敬佛陀)

“这句的意思是,” 竺法兰的声音温和而清晰,通过译官转述,“‘归命于一切觉者(佛)。’”

译官立刻将此意用汉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