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翔俊正和杰瑞讨论训练计划，闻言转过头，看到李翔海那张痘脸，眉头习惯性地蹙起，眼神里透着一丝你小子真麻烦的无奈。
他没说什么，转身走到自己房间，翻找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来，甩手扔给李翔海一个东西。
李翔海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面膜。
“噗！”旁边的杰瑞先笑出了声，“胡！你还用这个？”
胡翔俊面无表情，语气硬邦邦的：“这人到中年难道不该保养吗？我还单身。给他试试，总比顶着一脸痘训练强。”
他看向李翔海：“晚上洗完澡敷上，别浪费。”
李翔海拿着面膜，哭笑不得。
但当晚，他还是乖乖地按照说明，把那冰凉滑腻的面膜贴在了脸上。
十五分钟后揭下来，脸上的红肿感确实消退了不少。
李翔海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总算松了口气。
训练在继续。
李翔海渐渐适应了海水的浮力，虽然还做不到像伊利亚那样完全如鱼得水，但至少不会轻易呛着了。
包干的速度也慢慢提了上去，开始逼近目标时间。
胡翔俊对他的进步还算满意，只是要求依旧严格。
不过，李翔海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他那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的师父胡翔俊，在杰瑞面前，似乎有点崩塌的趋势。
倒不是说胡指变得话痨了，而是杰瑞的中文水平……实在令人一言难尽，偏偏他还特别自信，特别喜欢用！
比如，讨论训练计划时，杰瑞会一脸认真地对胡翔俊说：“胡，明天我们给翔海安排‘包办训练’，强度要大！”
胡翔俊眉头一皱：“包办？什么包办？”
杰瑞：“就是那个……包着干！在规定时间里干完！”
胡翔俊嘴角抽了抽：“那叫包干！不是包办！”
杰瑞恍然大悟：“哦！包干！对！包干训练！要快干！”
又比如，说到下午的弹力绳训练，杰瑞会热情洋溢地建议：“翔海需要橡皮筋力量！我们有很多橡皮筋！”
胡翔俊额角青筋跳了跳：“那是弹力绳！阻力带！不是橡皮筋！”
杰瑞：“哦！弹力绳！一样的！都是弹的！” 他还用手比划着拉扯的动作。
每当这时，李翔海就能看到自家师父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出现一种名为崩溃的裂缝。
胡翔俊会深吸一口气，然后放弃用中文解释，直接切换成流利的英文，语速飞快地纠正杰瑞的用词和概念。
杰瑞则一脸无辜地听着，偶尔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懂。
这场景，成了枯燥训练之外，李翔海眼中一道带着点滑稽的风景线。
两个月的海边外训，像被按了快进键，倏忽而过。
他拖着比来时沉重了不少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特产，被海水和阳光反复洗礼的泳衣，还有几支没来得及用完的生物友好型防晒泥。
杰瑞开着他那辆略显破旧的越野车，亲自送他们到机场。
一路上，他依旧操着那口自信爆棚却错误百出的中文，试图表达不舍：“胡！翔海！你们走了，我会很翔撵你们！基地的水池都空了！”
胡翔俊坐在副驾，面无表情地听着，最终忍无可忍，切换成流利的英文：“we’ll miss you too.”
伊利亚也来了，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碧蓝的眼睛里少了平日的活泼，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低落。
她帮李翔海把行李从后备箱搬下来，动作依旧利落，但沉默了许多。
“嘿，翔海，”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去要加油！别忘了我教你的那个转身小技巧。”
“嗯，不会忘的。”李翔海点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两个月，除了胡指，就是这个金发碧眼、比他高几厘米的姑娘陪他训练，帮他适应海水，甚至在他被牛奶催出痘痘时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这份异国的战友情谊，简单而纯粹。
“还有。”伊利亚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塞到李翔海手里：“送你的。澳洲特产。”
李翔海有些意外，接过来：“谢谢！”
“以后要是来澳洲比赛，记得告诉我！”
伊利亚说着，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李翔海愣了一下，随即也轻轻回抱了一下，他能感觉到伊利亚微微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定。”他承诺道。
杰瑞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长辈温和的笑意。胡翔俊则催促道：“行了，该进去了。”
告别总是匆忙，挥手，转身，推着行李走向安检口。
李翔海回头望了一眼，杰瑞和伊利亚还站在车旁，伊利亚用力地挥着手，阳光照在她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光。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份异国的记忆暂时封存，大步跟上胡翔俊。
飞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李翔海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思绪却飘回了这两个月。
海水的浮力从陌生到熟悉，包干的时间从勉强完成到稳定达标，额头上那些被胡指的面膜镇压下去的红肿痘痘，晨练时已经能熟练交流进步的英语…还有那15点天赋点的去向。
他意念微动，淡蓝色的系统面板在脑海中浮现：
【智力：88 力量：70 外貌：90 乐感：20 舞感：53 演技：40 魅力：56 人气值： 可用天赋点：0 人气币：】
十点加在了舞感上，他感觉在海水中身体的协调性和柔韧性确实更好了，转身、蹬壁的衔接更加流畅自然，像被水流引导着。
五点加在力量上，肌肉的爆发力似乎也有所提升，虽然面对伊利亚的长手长脚，优势还不明显，但至少差距在缩小。
没有张叔的筋膜刀伺候，他对自己身体的照顾格外上心。
每天训练结束，除了常规拉伸，他还会花时间给自己按摩酸痛的肌肉，再拿出那瓶昂贵的伤病恢复喷雾，对着容易劳损的部位仔细喷一遍，冰凉的药雾带来一丝舒缓，也求个心安。
姜教练的越洋电话，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姜庆，透着一股尘埃落定的轻松：“老胡！赶紧带翔海回来！名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