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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尸块的抛尸路线分析

雨丝斜斜划过老城区的青砖黛瓦,将斑驳的墙面洇成深一块浅一块的墨色。刑侦支队重案组的办公室里,白炽灯的光线被窗外的阴雨滤得有些昏暗,墙上的白板被密密麻麻的红笔线条覆盖,每个线条的端点都贴着一张照片——那是近三天来在老城区及周边发现的九块人体尸块的现场图。

李伟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下意识地弹了弹烟灰。他盯着白板上的地图,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办公室的沉寂:最后一块尸块确认了?确认了,李队。年轻警员陈晓将一份法医报告递过来,指尖还带着文件袋的凉意,在城西老运河的下游浅滩发现的,是受害者的左小腿,包裹物和之前第三、五块一样,都是那种深蓝色的粗麻布袋,上面沾着的泥土成分和运河沿岸的完全吻合。

李伟接过报告,目光扫过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72至96小时前、尸块分割创口整齐,疑似专业刀具切割等关键信息,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击:把所有发现地点按时间顺序标出来,再把每个地点的周边监控覆盖范围、道路通行情况都补充上去。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窸窣声。陈晓很快将更新后的地图投影到墙上,九个红色圆点在老城区的地图上星罗棋布:从城东的废弃纺织厂区,到市中心的钟楼巷深处,再到城南的拆迁片区,最后是城西的运河浅滩和城北的铁路涵洞。看起来太分散了。刚从现场回来的老刑警老张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语气里带着疲惫,老城区这地方,七拐八绕的,有的巷子窄得连电动车都难进,凶手怎么能把尸块抛得这么广?

李伟没直接回答,他起身走到地图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记号笔,沿着红色圆点之间的道路慢慢勾勒:先看发现顺序。第一块在城东废弃纺织厂,第二块市中心钟楼巷,第三块城南拆迁区,第四块城北铁路涵洞,第五块城西运河上游,后面四块分别在这五个地点之间的次要道路旁。

他的笔尖停在钟楼巷的圆点上:注意这里,市中心的核心区域,人口密集,监控最多,但尸块是在巷尾的废弃垃圾桶里发现的——那个垃圾桶被杂物遮挡,正好是监控盲区。而城东纺织厂,虽然偏僻,但周围有三个在建工地,道路复杂;城南拆迁区还没完全清空,断壁残垣多,也是天然的隐蔽点。

法医赵兰推门进来,白大褂上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将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放在桌上:有几个关键发现。第一,所有尸块的分割创口都是垂直切割,边缘整齐,凶手应该有解剖经验或者屠宰背景,至少熟悉人体结构。第二,尸块的腐败程度有细微差异,最早抛尸的应该是城北铁路涵洞的那块右肩,比城东纺织厂的早大约6到8小时,之前的发现顺序是按群众报案时间来的,不是实际抛尸顺序。哦?李伟眼睛一亮,立刻调整了地图上的标记颜色,重新排序,按腐败程度推断抛尸时间:城北铁路涵洞(最早)→城东纺织厂→城西运河上游→城南拆迁区→市中心钟楼巷→其余四个次要地点(最晚)。

重新标注后的地图上,黑色线条呈现出一个奇怪的闭环。陈晓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李队,你看这个路线,从城北铁路涵洞出发,沿着老城区的外环道路向东到纺织厂,再向南到拆迁区,往西到运河上游,然后切入市中心钟楼巷,最后沿着几条次要巷道把剩下的尸块抛在中间区域——这简直是把老城区绕了一圈!

而且是避开了主要交通干道,但又能在各抛尸点之间快速切换。老张补充道,老城区的外环道路是十几年前修的,现在大部分被新修的高架桥绕开,车流量少,而且连接着各个偏僻区域;中间的次要巷道更是错综复杂,很多外地司机进去都得迷路。

李伟点点头,他的笔尖指向地图上的几处道路交汇处:重点在这里。这些交汇点都是Y字形路口,而且都有监控盲区,凶手选择的路线,每两个抛尸点之间的行驶时间不超过20分钟,这说明他对路线极度熟悉,甚至可能提前踩过点。有交通工具是肯定的。赵兰接着说,尸块虽然被分割,但单块重量不轻,比如大腿那块接近五公斤,九块加起来三十多公斤,靠步行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抛到这么多地点,而且还能避开行人。

什么交通工具?陈晓追问,老城区里很多小巷子汽车开不进去,尤其是钟楼巷,最窄的地方只有一米宽,SUV肯定进不去,小轿车也得小心翼翼。电动车?老张提出疑问,但三十多公斤的尸块,电动车承载不了,而且容易被人注意到。

李伟摇了摇头,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雨雾中的老城区轮廓:应该是电动三轮车或者小型面包车。电动三轮车体积小,能进小巷,承载能力也够;小型面包车则适合装下所有尸块,而且可以伪装成送货或者收废品的,不容易引人怀疑。

他转身回到地图前,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大致范围:以老城区为中心,半径五公里的区域。这个范围内,既能快速到达所有抛尸点,又能在抛尸后迅速撤离。而且凶手熟悉老城区地形,说明他长期在这一带生活、工作,或者有亲戚朋友住在这。

我已经让技术队去排查各抛尸点周边的监控了,重点找案发时间段内出现的电动三轮车和小型面包车。陈晓汇报,但老城区很多监控要么老化失灵,要么被树木、广告牌遮挡,能拍到的有效画面不多。正常。李伟并不意外,凶手既然敢在市中心抛尸,肯定早就摸清了监控分布。我们换个思路,查抛尸用的包裹物。

他拿起桌上的证物照片,照片里是深蓝色的粗麻布袋,袋口有明显的缝线痕迹,上面沾着少量黄褐色泥土和几根干枯的杂草:赵法医,布袋的材质和上面的附着物有结果吗?

有了。赵兰翻开报告,布袋是纯棉粗麻材质,主要用于装粮食或建筑材料,本地只有城西的旧货市场和城南的农资店有卖。上面的泥土成分很特殊,含有大量的煤矸石粉末,这种泥土只在老城区北部的煤矿塌陷区有——那里十年前停产,现在成了一片荒地,周围只有几个零散的村落。

煤矸石粉末?李伟立刻在地图上圈出北部煤矿塌陷区,抛尸路线的起点是城北铁路涵洞,而铁路涵洞距离塌陷区只有两公里。凶手会不会是在塌陷区附近处理的尸体,然后从那里出发抛尸?

可能性很大。赵兰点头,尸块上没有明显的拖拽痕迹,说明分割和包裹都是在固定地点进行的,那个地点应该比较隐蔽,而且有水源——分割尸体需要大量用水,避免留下血迹。塌陷区周围有废弃的矿井,还有几条干涸的河道,符合这个条件。老张忽然想起什么,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老城区地形档案:李队,你忘了?北部煤矿塌陷区周围有三条小路,都能直接连接到老城区外环道路,而且这三条路都没有监控——因为太偏僻,之前没纳入重点监控范围。

李伟立刻让陈晓把这三条小路标在地图上,黑色的线条瞬间将塌陷区和城北铁路涵洞连接起来,形成了完整的抛尸起点:现在线索清晰了。凶手在北部煤矿塌陷区附近的隐蔽地点处理尸体,然后驾驶电动三轮车或小型面包车,从塌陷区的小路进入老城区外环道路,按北→东→南→西→中的顺序抛尸,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避开监控和人群,最后沿着次要巷道抛完剩余尸块,从某个隐蔽出口撤离。

那我们的排查范围可以缩小了。陈晓兴奋地说,第一,排查老城区及周边五公里内,有电动三轮车或小型面包车的居民,尤其是有解剖、屠宰经验,或者在煤矿工作过的人;第二,走访城西旧货市场和城南农资店,查找近期购买过这种粗麻布袋的人;第三,重点搜查北部煤矿塌陷区及周边的废弃矿井、房屋,寻找分尸现场。

李伟却没有立刻下达命令,他盯着地图上的市中心钟楼巷,眉头又皱了起来:还有一个疑点。凶手为什么要把尸块抛在市中心?钟楼巷虽然有监控盲区,但风险比其他地方高太多。如果只是为了分散尸块,完全可以都抛在偏僻区域。他的手指在钟楼巷的圆点上轻轻敲击:要么,凶手对这个地方有特殊感情,或者有仇恨;要么,他是在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他胆大包天,或者想把注意力吸引到市中心,掩盖他真正的藏身地。

赵兰忽然说:对了,钟楼巷发现的尸块是受害者的头颅,虽然被破坏严重,但面部特征还能辨认一部分。我们已经把面部复原图发下去了,正在全市范围内排查失踪人口。另外,头颅的颈部创口有二次切割痕迹,似乎凶手在分割时犹豫了一下,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头颅抛在市中心,可能是为了让尸体尽快被发现。老张推测,凶手可能想让受害者的身份早日曝光,或者是在炫耀,挑衅警方。

李伟摇了摇头:再等等失踪人口的排查结果。另外,让技术队重点检查粗麻布袋的缝线——如果是凶手自己缝的,针脚可能会有特点;还有布袋上的杂草,赵法医,能不能确定是什么草,生长在什么环境?

已经送检了,明天应该有结果。赵兰回答。第二天一早,排查有了初步进展。城西旧货市场的一家杂货店老板认出了粗麻布袋的照片:这种袋子我上个月卖过五六个,卖给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说话带着本地口音,还问我有没有结实的绳子——我给了他两捆尼龙绳。

老板回忆道:他是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来的,车身上沾着不少泥土,像是从郊区来的。我问他买袋子干什么,他说装建筑废料,看着挺凶的,我也没敢多问。与此同时,技术队在北部煤矿塌陷区的一处废弃矿井里有了发现。矿井入口被一块破旧的铁板遮挡,里面空间不大,地面有明显的清理痕迹,但在角落的缝隙里,提取到了少量血迹和脑组织残留——经dNA比对,正是受害者的。

分尸现场找到了!陈晓兴奋地冲进办公室,矿井里还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剔骨刀,刀刃宽度和尸块的分割创口完全吻合,刀柄上有模糊的指纹。另外,矿井外的地面上有明显的车轮印,是电动三轮车的,轮胎花纹和城南拆迁区抛尸点附近的车轮印一致!

李伟立刻带着人赶往废弃矿井。矿井入口位于塌陷区的边缘,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正是粗麻布袋上附着物的那种草。矿井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地面上的泥土被踩得结结实实,除了车轮印,还有一串男人的脚印,尺码43码,鞋底沾着煤矸石粉末。凶手应该是在这里分尸的。赵兰蹲在地面上检查,地面有大量水渍,说明他用水冲洗过现场,但角落的缝隙没清理干净。剔骨刀的材质是高碳钢,锋利度很高,适合切割骨骼和肌肉,一般是屠宰户或者肉铺老板用的。

李伟站在矿井口,望着远处老城区的方向:电动三轮车,屠宰背景,熟悉老城区和塌陷区地形,本地口音——把排查范围缩小到:老城区及北部塌陷区周边的屠宰户、肉铺老板、曾经在煤矿工作过的下岗工人,年龄在35到50岁之间,有电动三轮车,近期购买过粗麻布袋和尼龙绳。排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老城区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警员的身影。陈晓带着一组人走访了所有的肉铺和屠宰点,老张则负责排查煤矿的下岗工人档案。

两天后,老张带来了一个重要线索:李队,北部煤矿十年前停产,当时下岗了一批工人,其中有一个叫王强的,今年42岁,家住老城区北巷,以前在煤矿的食堂当厨师,会屠宰手艺——食堂里的猪肉、羊肉都是他负责处理的。他有一辆电动三轮车,去年还因为和邻居打架被拘留过,性格暴躁。

查他的活动轨迹。李伟立刻下令,调取他家周边的监控,还有旧货市场、农资店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他的身影。监控排查有了突破。旧货市场杂货店门口的监控虽然模糊,但能看出购买粗麻布袋的男人身形和王强高度吻合;王强家附近的路口监控显示,案发前一天晚上,他骑着电动三轮车离开家,车上盖着一块深蓝色的帆布,凌晨三点多才回来,帆布上似乎沾着泥土。

更关键的是,王强的电动三轮车轮胎花纹,和废弃矿井外以及抛尸点附近的车轮印完全一致。传唤王强。李伟的语气斩钉截铁。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王强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眼神躲闪,面对警员的询问,他一口咬定案发期间一直在家里睡觉,从没去过塌陷区和那些抛尸点。

你家电动三轮车上的泥土,我们已经取样化验了,和塌陷区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李伟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旧货市场的老板认出了你,你上个月买了五六个粗麻布袋和两捆尼龙绳——那些布袋,就是包裹尸块的袋子。王强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巧合!那些泥土是我拉建筑废料沾的,布袋是用来装废品的,不能凭这些就说我杀人!

那这把刀呢?赵兰走进审讯室,将一张剔骨刀的照片放在王强面前,在北部塌陷区的废弃矿井里找到的,刀柄上有你的指纹,刀刃上的血迹是受害者的——你还要抵赖吗?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王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抱头,肩膀剧烈抖动,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声音嘶哑地说:是我杀的……他该杀!

根据王强的供述,受害者名叫张强,是他的远房表弟。两人十年前在煤矿一起工作,后来煤矿停产,张强骗走了王强的下岗安置费,还到处散播谣言,让王强找不到工作。这些年王强一直怀恨在心,前段时间偶然在老城区遇到张强,两人发生争执,王强一时冲动,将张强带回家中杀害。

为了掩盖罪行,王强利用自己熟悉老城区和塌陷区地形的优势,将张强的尸体带到废弃矿井里分尸,然后骑着电动三轮车,按照提前规划好的路线抛尸——他特意选择了绕老城区一圈的路线,就是为了分散警方注意力,让警方难以锁定抛尸起点;而将头颅抛在市中心,是为了让张强的家人尽快发现,发泄自己的怨恨。

我知道老城区哪里有监控,哪里是盲区。王强低着头说,外环道路车少,小巷子又复杂,我以前送过外卖,对每条路都熟得很。电动三轮车方便,能进小巷,也能装下尸块,没人会注意。案件告破的那天,老城区的雨终于停了。李伟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砖黛瓦上,之前密密麻麻的地图还贴在墙上,红色的圆点和黑色的路线仿佛还在诉说着这场跨越老城区的追凶之路。

陈晓走进来,将一份结案报告放在桌上:李队,所有证据都核实完毕,王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已经移交检察院了。 李伟点点头,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老城区街巷纵横,如同一张复杂的网。这场案件的告破,不仅依靠尸块的抛尸路线分析,更离不开对老城区地形的精准把握和对凶手心理的深刻洞察——而这张网,最终还是没能困住罪恶,正义终究会循着线索,找到真相的出口。

只是,老城区的街巷依旧幽深,那些隐藏在角落的秘密,或许还有很多。李伟知道,下一个案件可能正在某个不起眼的巷口等待着他们,而他们能做的,就是保持警惕,循着蛛丝马迹,守护这片老城区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