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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冯博书在苏梓陌审问下愿意全盘托出谋反计划

幽暗的营帐内,仅有一盏油灯提供着昏黄摇曳的光源,将苏梓陌和冯博书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射在粗糙的营帐布壁上,如同两尊对峙的鬼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尘土、汗液以及角落里那具尸体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甜腥铁锈味,令人窒息。

苏梓陌站在被牢牢捆绑在审讯椅上的冯博书面前,目光如同冬日里冻结的湖面,冷静而深邃地审视着这位当朝太子少师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抽搐和恐惧。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清晰地回荡:

“冯大人,”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刚刚那位田荣基田大人,已经非常‘配合’地,将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了。” 他刻意在“配合”二字上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只是呢,田大人起初…有些不够识时务,思维一时转不过弯来,需要我…耐心地帮他做了做‘思想工作’,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才终于…豁然开朗,肯好好说话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绕到冯博书的身后。冯博书虽然双眼被黑布蒙住,嘴巴也被布条勒紧,但苏梓陌的靠近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他被反绑在椅背上的手指猛地蜷缩,整个身体瞬间绷紧如铁,喉咙里发出被压抑的、沉闷而急促的“嗬嗬”声,那是极度恐惧下不受控制的呼吸。

苏梓陌伸出手,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并非粗暴,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操作。他先是一把扯掉了勒在冯博书嘴上的、已经被涎水浸湿的布条,让冯博书得以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喘息,如同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中。紧接着,他又解开了蒙住冯博书双眼的那条厚实黑布。

骤然获得的光明让冯博书极其不适应,他下意识地紧紧闭起双眼,眼皮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好几秒,才敢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他浑浊的老眼,视线内一片朦胧,只能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和跳动的灯火光芒。

苏梓陌并没有立刻出现在他正前方,而是依旧站在他的侧后方,让他无法直接捕捉到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他用一种仿佛是在与人推心置腹、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质感的声音,在冯博书耳边缓缓说道,那气息甚至吹动了冯博书花白的鬓发:

“我觉得…冯大人您,贵为太子少师,学贯古今,通达人情世故,应该会比田大人…更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更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吧?”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这带着明显暗示和威胁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一点点渗透进冯博书因恐惧而异常敏感的心神。

“毕竟,那皮肉之苦,撕心裂肺,筋骨摧折的滋味…我觉得,以冯大人您这把年纪,这多年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身子骨,恐怕…很难承受得住啊。万一不小心,落下个什么残疾,或者一口气没上来,那可就…”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带着寒气的气音,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胁:

“而且…冯大人您,德高望重,清名传于朝野,想必…也绝对不想变成这营帐角落里,那位来自东瀛的‘朋友’…现在这副尊容吧?”

说完,苏梓陌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冯博书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僵硬如石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那拍击的触感,让冯博书浑身一个激灵。随即,苏梓陌的手指,如同阎罗王的判官笔,稳定而明确地指向了营帐那个最为阴暗、仿佛连灯光都不愿触及的角落。

冯博书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跃出喉咙!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带着无法言喻的巨大恐惧和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侥幸,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如同一个生锈的傀儡,扭动僵硬的脖颈,顺着那根仿佛凝聚了死亡气息的手指的方向,一点点地,将目光转了过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被九霄雷霆当头劈中!

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老眼,瞬间瞪得如同两只铜铃,眼珠子可怕地向外凸起,布满了惊恐的血丝,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到了一个极限,下颌骨发出“咔”的轻微异响,仿佛已经脱臼,那空洞的口腔足以塞进一个成年人的拳头!他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如同被无形之手死死扼住的、濒死般的怪异声响,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吐出!他甚至忘记了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却吸不进一丝空气,整张老脸因为缺氧而迅速由惨白变为骇人的青紫色!

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倒在粘稠、暗红色血泊中,已然气息全无、脸色呈现出死人才有的灰败之色、双目圆睁空洞地望向营帐顶棚、瞳孔里凝固着死前极致痛苦与恐惧的“天皇军团”俘虏!那大片已经有些发黑凝固的血迹,如同恶毒的藤蔓般在地面蔓延;那扭曲成一个怪异角度、仿佛在无声呐喊的肢体;那浓郁到化不开、直冲脑门、令人作呕的甜腥血气…这一切的一切,共同构成了一幅活生生的、血淋淋的、只存在于噩梦最深处的阿鼻地狱图景!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撞击着他这位久居庙堂之高、终日与经史子集、仁义道德为伍、何曾亲眼见过如此残酷野蛮场面的老臣那颗早已不再年轻的心脏和脆弱的神经!

就在冯博书被这极致恐怖的景象震慑得魂飞魄散、三魂七魄仿佛都要离体而去、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当场晕厥之际,苏梓陌已经如同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踱步到了他的正前方,用自己挺拔的身躯,挡住了他看向那具尸体的、充满惊惧的视线,但也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那张年轻、俊朗却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雕刻而成的脸庞。

苏梓陌迎着他那惊恐万状、几乎无法聚焦、涣散如同死鱼般的目光,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太阳东升西落般自然的真理:

“冯大人,您已经亲眼看见了。第一个被我‘虚心请教’的人,现在正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躺在哪里,想必您…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

“田大人呢,起初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微不足道的‘骨气’,试图负隅顽抗。不过,在我的一些…嗯…‘耐心细致’的教诲和‘深入浅出’的思想引导之下,最终也还是‘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将他知道的事情,无论巨细,全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利剑,直刺冯博书那几乎崩溃的心底防线,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仿佛是为对方权衡利弊后的“诚恳”劝诫:

“我觉得,冯大人您…是聪明人,是读圣贤书明事理的人。就没有必要,再让我多费一番周折,动用那些不太符合您身份、也不太雅观的手段了吧?”

“毕竟,”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知道的事情,已经不算少了。冯大人您若是此刻选择好好配合,或者…更干脆点,来个弃暗投明,将功补过…或许,我还能看在您态度诚恳、迷途知返的份上,为您…在陛下面前,或者在这即将到来的滔天风浪之中,勉力周旋,谋得一条…活路。”

他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一条,能让你继续呼吸到这世间的空气,能看到明天照常升起的太阳的…活路。”

“活路”这两个字,如同无边黑暗的绝望深渊中唯一投射下来的一丝微光,瞬间穿透了冯博书被恐惧和绝望彻底填满、几乎凝固的心防!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死死地、几乎是贪婪地盯住苏梓陌,试图从那双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分辨出这话语究竟是真实的救命稻草,还是更深的陷阱与欺骗。他看到的是绝对的平静,是一种掌控全局、生杀予夺尽在手中的淡然,那眼神…似乎…并不像是在信口开河地欺骗他。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远在边疆、生死未卜的独生爱女那份刻骨铭心的牵挂,最终压倒了他对幕后那位尊贵人物的恐惧,压倒了他对抄家灭族后果的畏惧。他深深地、极其艰难地吸了一口混合着血腥和尘埃的浑浊空气,那吸气声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仿佛用尽了胸腔里最后一丝力气,然后,长长地、带着无尽悔恨、无奈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吐出了一口浊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沉重。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我说…我全说…只求…只求苏大人您…言而有信…高抬贵手…能为老夫…为老夫这条残命…留得一线生机…”

苏梓陌听到他终于松口,脸上那冰封般的神色稍稍融化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但依旧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喜怒,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回应,然后缓缓转身,踱步到那张简陋的、甚至带着毛刺的木桌后面,在那把唯一的、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椅子上从容坐定。他好整以暇地将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平静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仿佛就在这片刻之间又苍老了十岁、精气神都被抽干了的冯博书,用一种掌控者审视投诚者的语调开口说道:

“冯大人,既然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那么…就先展示一下你的诚意吧。把你知道的,从头开始,原原本本,毫不隐瞒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