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陈默骑着锃亮的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悠闲地拐进前院。
阎解成早已蹲守在前院垂花门旁,一见陈默,立刻像见了亲爹般弹起来。
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小跑着迎上:
“干爹!您可回来了!累着了吧?我给您推车!”
阎解成不由分说接过陈默手里的自行车,动作殷勤无比。
随后,阎解成迫不及待,压低声音但难掩激动的道:
“干爹!我那事儿…那于莉姑娘…有信儿了没?”
阎解成眼睛放光,充满期待。
陈默随意拍拍阎解成肩膀,嘴角微扬,带着一种小事一桩的淡然:
“妥了。明天下午放学,买点像样的东西!”
说到这里,陈默眼神略带调侃地扫过铁公鸡阎埠贵,继续道:
“然后跟我去见于莉父母。记着,别抠搜,大方点!”
闻言,阎解成瞬间狂喜,差点蹦起来,声音都劈叉了:
“谢谢干爹!您真是我亲爹!不!比我亲爹还亲!”
阎埠贵闻言也是不断点头,脸上难得没了算计,全是激动。
阎埠贵为了感激陈默,这次是真“出血”了。
他竟摸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这大苹果如今可绝对是稀罕物。
阎埠贵双手捧着递给陈默:
“默子!太感谢了!解成的事多亏你!吃个苹果,润润嗓子!”
陈默看都没看那苹果,推着车,阎解成在后面扶着。
陈默继续往中院走,轻飘飘甩下一句:
“阎老抠,省省吧。这钱花我身上浪费,留着给你儿子明天买礼物。买好点,别让人家看低了咱院小伙儿。”
“行!”
阎埠贵拿着苹果尴尬又感激地站在原地。
“是!干爹说的是!”
至于阎解成,则如同狗腿子般连连称是。
陈默刚进中院,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闯入眼帘。
只见棒梗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鼻血糊了满脸满身,衣服前襟染红一大片,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棒梗!我的乖孙!奶奶给你擦鼻血!别哭!”
贾张氏正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手忙脚乱地给他擦,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嗯!”
棒梗哭着点了点头,随后一抬眼看见陈默,哭声瞬间拔高。
棒梗忽然指着陈默尖叫,声音充满怨毒:
“奶奶!就是他!陈默来了!肯定是他指使那个狗杂种李钢蛋打我的!不然我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疼死了!”
贾张氏一听,瞬间化身“护崽疯狗”。
她“嗷”一嗓子,像一座肉山般横冲直撞堵在陈默车前,油腻的胖手几乎戳到陈默鼻子上,唾沫星子横飞:
“陈默!你个杀千刀的!赔钱!快赔钱!你瞅瞅你教唆的小畜生,把我乖孙打成啥样了?这血流得跟不要钱似的!这是大出血啊!没五十块钱这事儿没完!”
陈默眉头微皱,眼神冰冷:
“贾张氏,撒泼也讲点道理。孩子打架,我白天在清北大学,跟我有什么关系?让开!”
“我就不让!”
贾张氏不仅不让,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抱住自行车前轮,开始哭天抢地:
“来人啊!陈默欺负孤儿寡母啦!打死人啦!不赔钱我就死在这儿!”
阎解成一看干爹被拦,想到明天的相亲全指望陈默,热血瞬间上头!
他大吼一声:
“贾张氏!你敢拦我干爹!”
阎解成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贾张氏那肥胖的腰身,双臂用力箍紧,对着陈默喊:
“干爹!快走!这疯婆子交给我!”
“行!”
陈默赞赏地看了阎解成一眼,轻松推车绕过障碍,径直回家。
贾张氏被抱住,又急又臊,感觉阎解成的手似乎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她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啊!!!耍流氓啦!阎解成你个臭流氓!你摸我屁股!快来人啊!抓流氓啊!!”
三大妈和阎埠贵如同神兵天降!
三大妈冲上来就撕贾张氏的嘴:
“放你娘的屁!我儿子能看上你这老虔婆?也不撒泡尿照照!”
阎埠贵也气得哆嗦:
“贾张氏!你血口喷人!污蔑!这是污蔑我儿子的清白!我要开全院大会批斗你!”
易中海闻声赶来,一看又是贾家闹事,习惯性拉偏架,对着阎埠贵一家板着脸:
“老阎!像什么话!快松开!有话好好说!别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阎埠贵无奈,只能和三大妈松开了贾张氏。
与此同时。
傻柱垂头丧气地走进院门,正好看见阎解成抱着贾张氏,又听见贾张氏喊“耍流氓”。
傻柱的脑海中再想到于莉居然愿意和阎解成相亲而不鸟自己,一股邪火“噌”地冲上脑门。
傻柱阴阳怪气地高声说:
“哟!阎解成,行啊你!连贾大妈都不放过?口味够重的!明天我就去于莉家说道说道,让她知道你阎解成是个什么货色!看她还敢不敢跟你相!”
傻柱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三大妈尖叫:
“傻柱!我撕烂你的臭嘴!”
阎解成眼睛都红了,松开贾张氏就扑向傻柱:
“傻柱!我跟你拼了!”
阎解放、阎解旷也冲了出来。
阎埠贵气得眼镜都歪了,罕见地撸起袖子:
“欺人太甚!儿子们,打他!”
阎家父子四人围攻傻柱!
傻柱开始还能招架几下,但双拳难敌八手,很快被绊倒在地。
阎解成兄弟三人加上阎埠贵围着倒地的傻柱就是一通“正义的群殴”!
傻柱抱头惨叫,场面极度混乱火爆。
“你们在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打群架吗?”
刘海中忽然带着他的“虎狼三子”,也就是刘光天、刘光齐、刘光福隆重登场。
“光天,光齐,快把他们拉开!”
刘海中以“维护秩序”的名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阎家父子拉开。
而此时的傻柱,鼻青脸肿,衣服被撕破,狼狈不堪。
傻柱被扶起来,捂着肿起的腮帮子,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阎解成,一字一句地诅咒:
“阎解成!你给我等着!我傻柱要是让你顺顺当当把这婚结了,我他妈名字倒着写!柱子傻!”
“阎埠贵,你们父子四人欺负傻柱一个人,有你这么当三大爷的吗?”
易中海在一旁脸色铁青,对阎家充满不满。
……
陈默刚到家门口,许大茂就带着打扮一新的李钢蛋,拎着足有两斤上好五花肉满脸堆笑地凑上来:
“默子哥!您可算回来了!快瞧瞧,钢蛋特意给您挑的,肥瘦相间,最适合红烧!多亏您指点啊!”
钢蛋仰着小脸,奶声奶气,表情却异常“凶狠”道:
“默子叔叔!棒梗那个坏蛋,又骂你是大坏蛋、臭老九!我帮你狠狠揍他鼻子啦!他流了好多番茄酱!下次他再敢骂你,我就…我就把他另一只鼻孔也打成番茄酱!”
“哈哈!这孩子!真逗!”
陈默被钢蛋逗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随后,陈默接过肉,对许大茂道:
“大茂,谢了。不过啊,”
陈默蹲下看着钢蛋,语气温和却带着深意:
“钢蛋,记住,暴力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但是…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有时候也没错。下次棒梗再骂人,你可以大声告诉全院的人,棒梗没教养,让大家评理。”
“好的!默子叔叔!”
钢蛋认真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陈默转身进去房间。
很快,屋里传出饭菜香气和收音机里悠扬的戏曲声,与门外的鸡飞狗跳形成天堂地狱般的对比。
鼻青脸肿的傻柱,透过窗户看到陈默家其乐融融。
“气死我了!”
再想到自己挨揍,而阎解成和于莉却要去相亲,妒火和恨意烧穿天灵盖。
忽然,傻柱阴狠一笑,朝还在中院抽泣的棒梗招手:
“棒梗,过来!傻柱叔教你个绝招!保管让你下次把那个狗蛋揍得跪地求饶!”
“什么绝招啊?傻柱叔叔!”
棒梗好奇的问道。
傻柱把棒梗拉进自己屋,关紧门窗。
房间内光线昏暗,气氛阴森。
旋即,傻柱从何雨水的铅笔盒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支削得极其尖利、闪着寒光的铅笔,塞到棒梗手里。
傻柱压低声音,看起来如同毒蛇吐信:
“棒梗,听好了!下次狗蛋再打你,你假装打不过,认怂。等他放松警惕,背对着你或者弯腰的时候…你就用这个,”
傻柱指着铅笔尖:
“照他屁股蛋子上,狠狠地、用尽全力扎进去!记住,要扎就扎透!扎得他哭爹喊娘!”
“这…这…^”
棒梗看着那尖利的笔尖,手有点抖:
“傻…傻柱叔…这…这太狠了吧?万一…”
“万一个屁!”
傻柱打断棒梗,眼神凶狠:
“别怕!你想想他把你鼻子打出血多疼!想想你奶奶多生气!你就说,是陈默那个王八蛋指使狗蛋往死里欺负你,你被逼急了才不小心用铅笔扎了他!大家都会同情你!陈默就完了!”
傻柱教唆棒梗如何嫁祸陈默,自己都不自觉笑了起来。
“好!傻柱叔叔!我听你的!”
棒梗握紧了铅笔,咬牙切齿。
看着棒梗似懂非懂但渐渐发狠的眼神,傻柱内心喃喃道:
“哼,阎解成,想结婚?做梦!明天老子先去清北大学,把你干爹陈默‘教唆小孩斗殴致残’的臭名给他扬出去!再去于莉家,把阎解成‘当众耍流氓抱贾张氏’的丑事添油加醋说一遍!”
傻柱呵呵一笑,继续道:
“我看哪个好姑娘还敢嫁给阎解成!于莉…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