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与挽月渡过凶险暗河,终抵帝陵核心,眼前是疑似玄黓帝沉眠之地的巨型金字塔建筑,心跳声如擂战鼓!上古大帝逆转生死的惊天大局就在眼前,是沦为祭品,还是于绝境中争得一线生机?本章直击核心,揭秘万古棋局!
踏入这方巨大无朋的地下空间,厉九川与苏挽月才真正感受到何为“帝陵”的磅礴与压抑。
头顶是望不到尽头的深邃黑暗,仿佛吞噬一切光线的虚空。脚下是粗糙冰冷的黑色岩石地面,一直延伸至视野的尽头。而在空间的正中央,那座由无数巨型黑色方石垒砌而成的金字塔形建筑,巍然矗立,散发着万古苍凉、镇压一切的恐怖气息。
它并非规整的几何形状,反而带着一种蛮荒、粗犷的质感,仿佛并非人力雕琢,而是自然生成,又或是某种古老仪轨的天然载体。建筑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难以辨认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在绝对的黑暗中,竟隐隐流动着微不可查的暗红色光泽,如同干涸的血液在缓慢复苏。
“咚……”
“咚……”
那沉重如雷的心跳声,正是从这金字塔建筑的内部,确切地说,是从其顶端传出。每一次搏动,都引得周遭浓郁如实质的阴煞之气随之潮汐般起伏,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厉九川手中的命格罗盘残片,此刻已变得滚烫,其上的星图光芒大放,指向性无比明确地锁定着金字塔顶端。
那里,有一点微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与罗盘残片交相辉映。
“万灵养煞封天阵……”厉九川低声重复着记忆碎片中的名字,左眼混沌光芒闪烁,极力观察着这座庞大的阵法根基。他能感觉到,整个帝陵,不,或许是更大范围的天地煞气,都被这座金字塔以一种玄奥难言的方式汇聚而来,经过难以想象的转化,滋养着顶端的那个存在。
而那股令人心悸的、夹杂在精纯阴煞之气中的魔煞本源气息,也在此地达到了顶峰。它并非纯粹的邪恶,而是一种更高层次、更接近法则本源的“煞”,带着帝王的威严、征战杀伐的酷烈,以及一丝……挣扎于生死界限间的疯狂与不甘。
“这阵势……好生霸道,也好生凶险。”苏挽月俏脸凝重,她身为孤影楼天骄,见识广博,此刻也感到心惊肉跳,“以地脉为经,以万灵煞气为纬,构筑囚笼,却非为困敌,而是……自囚?亦或是,以此极端环境,逼迫自身进行某种终极蜕变?玄黓帝,他究竟想做什么?”
“逆死生,夺造化。”厉九川声音低沉,“他想活过来,或者说,他想以一种超越生死的方式……存在下去。”
这个结论让两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与这等上古大帝的惊天谋划相比,他们之前的争斗、宗门的任务,都显得如此渺小。
“看那里!”苏挽月忽然指向金字塔基座的一个方向。
只见在基座一侧,距离他们约百丈远的地方,似乎有一条狭窄的、沿着塔身盘旋向上的石阶!那或许是通往顶端的唯一路径。
然而,在石阶的起点处,空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感,隐隐有各色光华流转,形成一道屏障。屏障之后,石阶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是空间禁制,还是幻阵?”厉九川凝神感应,却觉得那屏障的气息十分古怪,并非单纯的灵力或煞气构成,反而更接近于……命格之力的显化?
他尝试将一丝灵觉探向屏障,刚一接触,脑海中便“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纷乱的意念、残缺的画面、扭曲的命格虚影冲击而来!
有沙场喋血、马革裹尸的将军煞气;有深宫怨念、红颜薄命的妃嫔哀愁;有朝堂倾轧、功败垂成的臣子不甘;更有无数黎民百姓在战乱、天灾中的恐惧与绝望……这些庞杂而强烈的情绪、执念,以及它们所对应的、或强或弱的命格之力,被这座“万灵养煞封天阵”不知从何处汲取、汇聚于此,形成了这道诡异的屏障!
这并非简单的防御禁制,而是一座……“万灵命格屏障”!它汇聚了被大阵汲取的、无数生灵残存的命格印记和执念,形成一道考验,或者说,一道过滤网!非大毅力、大机缘,或命格特殊者,恐怕连靠近都会被那纷乱的命格执念冲击得神魂错乱!
“这屏障……好奇特。”苏挽月也察觉到了异常,她指尖月华流转,轻轻触及那扭曲的光华,顿时秀眉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适,显然也受到了执念冲击,“汇聚万灵命格残念于此,玄黓帝是想筛选什么?”
厉九川目光锐利,他隐隐觉得,这屏障或许并非完全是阻碍。对于拥有“混沌命格”和“弑神命格”的他而言,这些纷乱的、无主的命格残念和能量,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补品”?
“闯过去!”厉九川下定决心。出路在塔顶,罗盘碎片指引也在塔顶,无论如何,必须上去一探究竟!而且,他感觉到塔顶那与罗盘共鸣的微光,似乎蕴含着某种呼唤,某种……与他自身命格本源相关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对苏挽月道:“跟紧我,这屏障诡异,守住心神!”说罢,他率先一步,踏入了那扭曲的光华屏障之中!
嗡!
仿佛一步踏入了沸腾的油锅!无数尖锐的嘶嚎、痛苦的呻吟、愤怒的咆哮、绝望的哭泣……种种负面情绪和杂乱意念,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厉九川淹没!眼前光影变幻,时而置身惨烈战场,刀剑加身;时而坠入冰冷深宫,被无尽怨毒目光注视;时而又仿佛成为饥荒中的流民,饿殍遍野……
若是寻常修士,哪怕修为高深,骤然遭遇如此猛烈直接的神魂冲击和幻象侵蚀,只怕顷刻间就会心神失守,轻则神魂受损,重则彻底癫狂。
但厉九川不同!
他左眼之中的混沌气旋骤然加速流转,散发出一种包容万物、同化一切的古老气息。那些冲击而来的杂乱命格执念,一接触到这混沌本源的气息,竟如同溪流汇入大海,虽然激起波澜,却难以真正撼动其根本!甚至有一部分相对精纯的命格能量,被混沌气旋本能地吞噬、转化,反哺自身,让他因之前战斗而消耗的神魂之力竟在缓缓恢复!
而他的“弑神命格”更是躁动起来,散发出凌厉、霸道、斩灭一切虚妄的意志!那些由执念构成的幻象,在弑神命格的锋芒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纷纷消融!任你千般幻象,万种哀愁,我自一力斩之!
厉九川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如同激流中的礁石,一步步坚定地向前走去。他所过之处,屏障内的扭曲光华都微微避退,仿佛畏惧他身上的气息。
苏挽月紧随其后,她周身月华大盛,形成一道清冷的光罩,将自身护住。太阴月华至清至纯,对这类污秽、杂乱的负面能量有着天生的净化效果。但即便如此,那无穷无尽的执念冲击仍让她脸色发白,需要全力运转功法才能抵挡。她看着前方在屏障中如履平地的厉九川,美眸中异彩更盛,此子的命格,果然神秘强大得超乎想象。
这屏障范围不大,仅有十丈左右。但对身处其中的人而言,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当厉九川终于一步踏出屏障,重新感受到相对“正常”的空间时,也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回头望去,苏挽月也几乎同时踏出,只是气息略显紊乱,光洁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没事吧?”厉九川问。
苏挽月摇了摇头,取出一枚清香扑鼻的丹药服下,调息片刻,脸色恢复红润:“无妨,只是这屏障汇聚的怨念实在太庞杂了,玄黓帝当年……究竟汲取了多少生灵的命格之力?”
厉九川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前方那盘旋而上的狭窄石阶。石阶同样是黑色巨石砌成,仅容一人通过,陡峭无比,直通上方无尽的黑暗,仿佛通往九幽之地。
而那股源自塔顶的心跳声和威压,在这里更加清晰、沉重。每一声心跳,都仿佛直接敲击在人的心脏上,引动气血翻腾。
“上去!”厉九川不再犹豫,迈步踏上石阶。
石阶不知有多少级,仿佛没有尽头。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向上攀登。越是向上,周围的煞气越发精纯浓稠,几乎化不开,呼吸都变得困难。那股魔煞本源的气息也越发强烈,带着一种古老的帝威,让人忍不住想要跪伏下去。
厉九川运转煞罡,抵抗着这股威压,左眼死死盯着上方。他能感觉到,塔顶那点微光越来越近,罗盘残片的共鸣也越来越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攀登了千丈之高,前方终于出现了尽头。
石阶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中央,并非想象中的棺椁,而是一个约三丈见方的池子。池子由一种非金非玉、漆黑如墨的材质砌成,池壁内嵌着无数细小的、如同星辰般的晶石,正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缓缓运转,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构成了一个微缩的周天星斗图谱!
而池子之中,并非池水,而是浓郁到极致、几乎化为液态的暗金色能量!这些能量如同水银般缓缓流动,散发出难以想象的磅礴生机与……死寂之气!生与死两种截然对立的力量,在此地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与交融!
那沉重的心跳声,正是从这池子的最中央传出!
厉九川的目光,瞬间被池子中央的景象牢牢吸住,瞳孔骤缩!
只见在那暗金色能量的中央,悬浮着一具……身躯!
那身躯高大魁梧,即便静静地悬浮着,也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睥睨八方的无上威严感。他身着残破的黑色帝袍,袍服上绣着古老的玄鸟图腾,虽历经万古,依旧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皇道气息。
然而,这具身躯的状态,却诡异到了极点!
他的胸口处,有一个巨大的、前后透亮的空洞!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瞬间贯穿!透过空洞,可以看到内部并非血肉,而是缓缓旋转的、如同星云般的暗金色能量漩涡!那心跳声,正是从这个能量漩涡的中心传出!
而这具身躯的头颅,低垂着,面容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暗金色光晕中,看不真切。但厉九川凭借混沌命格的感知,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头颅之中,并无完整的灵魂波动,只有一团极度凝聚、却混乱不堪的强大意志碎片在挣扎、在咆哮、在试图重组!
玄黓帝!
他果然未彻底死去,但也绝非活着!他以这“万灵养煞封天阵”汇聚的力量,强行维持着肉身不腐,并将残存的帝魂意志封印在这具残缺的帝躯之内,进行着某种逆天仪轨,试图重聚魂魄,逆转生死!
而在玄黓帝悬浮身躯的正上方,约一尺处的虚空中,正静静悬浮着三块闪烁着星辰光芒的碎片!它们彼此之间由细微的光线连接,构成一个残缺的圆盘状,缓缓旋转着,散发出柔和而浩瀚的星辰之力,笼罩着下方的帝躯。
周天星盘碎片!而且不止一块,是三块!
其中一块的大小和气息,与厉九川手中的那块一般无二!而另外两块,明显更大,散发出的星辰之力也更加磅礴精纯!
这三块碎片构成的残缺星盘,正如同一个关键的枢纽,调节着整个“万灵养煞封天阵”的能量流转,维系着玄黓帝这种非生非死的诡异状态!
厉九川瞬间明白了!
他手中的那块罗盘碎片,原本应该是这残缺星盘的第四部分!正是因为缺失了这一块,导致星盘不全,阵法出现了漏洞,能量失衡,才引动了帝陵的种种异变,甚至可能……加速了玄黓帝残存意志的崩溃或异变!
而此刻,他手中碎片的到来,立刻引起了那三块碎片的强烈共鸣!嗡!悬浮的三块碎片光芒大放,试图召唤厉九川手中的碎片归位!
同时,那池中悬浮的玄黓帝躯,猛地一震!那低垂的头颅,竟缓缓抬起!笼罩面容的光晕散开,露出一张威严、古拙,却毫无生气、双眼空洞的面孔!但下一刻,那空洞的眼眶中,骤然亮起了两团跳跃的、充满疯狂与贪婪意味的暗金色火焰!
“吼!”
一声不似人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从玄黓帝躯的口中发出,震得整个平台都在颤抖!一股恐怖绝伦的吸力,猛地从帝躯胸口的空洞中产生,目标直指厉九川!不,是直指他手中的命格罗盘碎片,以及……他体内那特殊的、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混沌命格”!
这玄黓帝残存的意志,竟将厉九川视为了补全自身、完成仪轨的最后一块“资粮”!
命格\/世界观细节深化:
* 逆天仪轨具象化:通过“万灵养煞封天阵”、帝躯状态、周天星盘作用等细节,将玄黓帝的逆天之局具体呈现,增强真实感和冲击力。
* 命格应用拓展:展现命格之力不仅可用于战斗,还可构成特殊屏障(万灵命格屏障),体现命格体系在布阵、考验等方面的广泛应用。
* 力量层次对比:通过玄黓帝残存意志的威压,侧面烘托上古大帝的恐怖实力,为后续力量体系提升留下空间。
混沌\/弑神特性:进一步深化混沌命格的“包容同化”与弑神命格的“斩灭虚妄”特性,在突破屏障时具体展现。
命格小辞典:
词条:万灵命格屏障
释义: 一种极为罕见且凶险的禁忌屏障,非寻常灵力或阵法构成。其原理是强行抽取、汇聚大量生灵(往往需万人以上)死亡时残留的命格印记、强烈执念与情绪能量,通过特殊仪轨融合而成。此屏障不直接攻击肉身,而是针对闯入者的神魂与命格本源进行冲击。无穷无尽的杂乱执念会形成可怕的心神风暴与逼真幻象,试图摧毁闯入者的意志,使其神魂错乱。同时,不同性质的命格残念可能引动闯入者自身命格的冲突或污染,极为凶险。破解之法极少,要么拥有绝对强大的神魂力量或特殊的守护神魂的秘宝,要么命格本质极高(如皇者命格、圣贤命格等)可天然震慑万灵,要么像厉九川般拥有可包容、吞噬杂乱能量的特殊命格。
关联: 本章中厉九川凭借混沌命格与弑神命格特性,相对轻松地突破了此屏障,展现了其命格的独特与强大,也为后续可能遇到类似精神\/命格攻击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