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程了还坐在地上发呆，脸颊的热度还没退去。抬头就看见姐姐端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走进来，爸爸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生日快乐！”姐姐把蛋糕放在茶几上，烛光摇曳，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没睡，快起来吹蜡烛。”
程了愣愣地站起来，看着跳动的烛火，鼻子忽然一酸。早上出门时还觉得没人记得，原来大家都藏着惊喜呢。爸爸把礼盒递过来，声音带着点沙哑：“打开看看，你姐挑的，说女孩子大了，该有双像样的鞋子。”
拆开礼盒，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静静躺在里面，细跟不算高，鞋面上缀着小小的珍珠，温婉又秀气。姐姐笑着推了推她：“试试？我特意选的，不算难穿，以后上班或者参加活动都能用得上。咱们程了也是大姑娘了，总穿运动鞋可不行，得有点女人味啦。”
程了捏着鞋跟，指尖轻轻摩挲着珍珠，心里暖烘烘的。姐姐又打趣道：“等你穿着这双鞋，说不定就能遇到喜欢的人，过几年风风光光嫁出去……”
话没说完，就被爸爸轻轻拍了一下胳膊。“胡说什么，”爸爸瞪了姐姐一眼，转而看向程了，眼神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伤感，“嫁不嫁的急什么，在家多待几年不好吗？”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真要是嫁了，家里就剩我一个老头子，冷冷清清的……”
“爸！”程了和姐姐异口同声地打断他。程了走过去抱住爸爸的胳膊，撒娇道：“谁说要嫁人啦，我才不嫁呢，就留在家里陪您。”姐姐也跟着点头：“就是，我也不嫁，咱们仨一辈子住在一起，多好。”
爸爸被逗笑了，眼角的皱纹却堆了起来，他拍了拍程了的手：“傻孩子，哪能不嫁。你们俩啊，都得找个好人家，嫁个疼你们的优秀男生，那爸爸才放心。”他看着程了，又看了看姐姐，“我这当爹的，不图别的，就盼着你们能比我过得好，有人疼，有人护，不用受委屈。”
程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拿起一块蛋糕递到爸爸嘴边：“爸，先吃蛋糕，甜的。”又给姐姐递了一块，“姐，你的也尝尝。”
烛光在三人脸上明明灭灭，高跟鞋安静地放在一旁，像一个温柔的约定。程了看着爸爸鬓角的白发，忽然觉得，长大或许不只是穿上高跟鞋的瞬间，更是懂得了爸爸藏在牵挂里的期盼——他怕孤单，却更怕她们不幸福。
“爸，”程了咬了口蛋糕，声音软软的，“我们会幸福的，不管嫁不嫁，都会让您放心的。”
爸爸笑着点头，眼里却泛起了泪光。姐姐悄悄碰了碰程了的手，姐妹俩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心意：不管未来走向何方，这个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