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幕上展示出来的一幕幕画面，姚闲不由彻底陷入绝望。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通过命运线实时监视跟我产生过命运交织的人，甚至直接通过命运线对别人发起进攻...”
“这是连监正大人，甚至连我仙朝天帝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一个刚得到《星象术》的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宇宙那么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杨巅伸出拇指跟食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我只不过是悟性比寻常人高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这是一点点？”姚闲喃喃自语中，杨巅又环视了一圈空间帷幕，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一块帷幕上。
“啧，你们大虞仙朝，也不像什么好人呐~”
帷幕上，有人身穿黑袍，手执一杆黑色长幡，周身阴云滚滚，正在一兽人村庄里进行祭祀。
魂归魂，血归血，肉归肉，骨归骨，毛发归毛发，内脏归内脏。
他在用生灵为祭，祭祀魂幡同时，还顺手凝炼了血肉精华。
看着杨巅特意放大的画面，姚闲张了张嘴巴：
“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李煜以前是一个很好的人。”
“对其他人温和有礼，连村中老农、番邦小民碰上困难的时候，他都会出手相助。”
“可现在...”
“不用解释。”杨巅摆了摆手后将右手伸进了空间帷幕之中：
“其实这也正常。”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多数人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只是他们表现给其他人看的。”
“靓丽的容貌下会隐藏丑恶的嘴脸，丑相之下，未必没有一颗纯真之心。”
“况且人是会变的。”
“以前他是什么样，不代表现在的他，或者以后的他，还会是以前那样。”
话音中，围绕着兽人小村的阴云被撕裂，一张遮天蔽日的金色大手自高天出现，卷起漫天风云，镇压而下。
当第一缕月光撕裂阴云，落到身穿黑袍，手执魂幡的李煜身上时，他还有些愣神。
‘祭魂大阵怎么出了疏漏？’
念头刚升起，他又感知到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在天穹上出现。
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上那只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的大手，他嘴里不由泛起了一股苦杏味。
“我不过是屠了几个村子，总共也不过杀了万八千人而已，用得着出动这种程度的强者对付我？”
音落，他的视线彻底归于黑暗。
他死的很安详。
灵魂跟肉体同时泯灭，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
脑缸中的姚闲感知到随着大手落下，李煜那条跟自己相连的命运线陡然断裂，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你没有骗我？”
“真的能沿着命运线进行攻击？”
“这...这...这是什么样的手段？”
姚闲彻底陷入呆滞同时，杨巅看着空间帷幕中，那升腾起无尽烟尘的小村子，满意地点起了头。
以后再碰到敌人，是真的可以斩尽杀绝，不用担心有后患留下了。
‘也不知道《星象术》再提升下去，能不能做到操控他人命运。’
‘好像可以。’
‘一见倾心，是生命磁场先天契合。’
‘日久生情，是生命磁场在日积月累不断磨合下，最终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除此之外，好像还可以波动命运线，搅动生命磁场，让人下意识生出去哪里的想法，做什么的想法...’
带着一丝思索收回伸进空间帷幕的右手。
当然，把手抽回来的时候，杨巅也没忘记把战利品带回来。
拍了拍手上的黑色魂幡，感知到里边散发的绝望、愤怒等负面情绪，他又摇了摇头：
“这幡没练对。”
“我还以为你们入侵过那么多世界，可以搞出人皇幡出来。”
“人皇幡？”逐渐回过神来的姚闲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什么人皇幡？”
杨巅伸手一抹，抹除幡中怨魂同时，也接着开口道：
“我们所在世界对万魂幡之类，控制魂体的法器的别称。”
“拘禁魂魄到幡内，将魂魄炼制成恶鬼，再控制恶鬼对敌什么的，被称之为魂幡、鬼幡。”
“魂幡、鬼幡什么的，终归有些不太文明，也容易反噬自身。”
“不如找一些自愿进入魂幡的战魂，以战魂为核心，打造一支有信仰，有正气，为自身理想而战的军队。”
“蕴养这样的魂体的万魂幡，就是我们想象中的人皇幡。”
稍微解释了一句后，杨巅又看向姚闲：
“你问的问题我回答了。”
“那我的问题呢？”
“你们帮助苦力帕...”
“不对。”杨巅摇了摇头，又放大几块空间帷幕，指着帷幕里的画面道：
“你们帮翡翠龙星上这些‘天命主角’，目的是什么？”
“别说什么收割天命之力。”
“骗傻子还差不多。”
见姚闲沉默以对，杨巅摇了摇头：
“不说话？”
“不说话也要死人。”
“你要是不说话，那我每隔3分钟就杀一个大虞修士。”
“直到杀到你说，或者杀到其他大虞修士死完为止。”
话落，杨巅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说那劳什子‘神器印记’可以检测周边环境，跟自我意识观测到的环境进行对比。”
“既然它只是个印记，那么它能检测的范围，肯定是有限的吧？”
“一米？少了？”
“十米？还少？”
“百米？还是不够？”
“不会超过千米吧？”
“噢，没到千米...”
不断用言语挑拨着姚闲神经，最终通过姚闲精神波动确定检测范围在150米以后，杨巅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起了脑缸的控制台。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忠君爱国不是吗？”
“正要有那么忠诚，早在我用言语挑拨你，通过你情绪波动获取相关信息的时候，你就该为仙朝尽忠。”
见心里底线已经有所降低，或知道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忠于仙朝的姚闲依旧沉默，杨巅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问道：
“你说，我们要是建造一个方圆150米范围的‘真实世界’，让‘真实世界’跟现实同步运转。”
“你们的印记还能发挥出效果，检测到你们是处于幻境之中吗？”
姚闲依旧闭口不言，但精神方面已经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很显然，杨巅猜测为真。
一旦现实场景跟着幻境的变化而变化，‘神器印记’的检测就会失效。
它会认为宿主所处环境在现实，而非幻境。
得到答案后，杨巅控制着一道空间投影出现在空间夹层里，对着撸猫上瘾的白博士道：
“能不能用纳米技术，或者四维量子投影技术，制造一个直径300米的‘物质幻境’，让‘物质幻境’场景同步现实场景，蒙蔽铭刻在大虞修士灵魂里的‘神器印记’？”
为了保险起见，杨巅觉得把半径扩张一倍。
白博士揉了揉眉心：
“纳米技术不行，它有些假，容易被看出来。”
“至于四维量子投影...”
“可以是可以，但代价有些大。”
“维持我这么大体积的四维量子投影，就需要半座核聚变发电站供能。”
“长时间维持直径300米的四维量子投影，消耗堪称天文数字。”
将手从眉心放下，他又接着道：
“你不是准备在灵纹族异星上召唤大虞仙朝的军队吗？”
“要不你直接去灵纹族异星，用可以捕获暗物质的引力陷黑煤球捕捉暗物质，用暗物质供能，投影出四维量子投影？”
杨巅微微点头：
“好像也行...”
他这边刚跟白博士商量好接下去怎么做，地下脑缸基地里，见三分钟还没到，杨巅就准备要动手杀人，姚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说！”
杨巅收回抬起的右手：
“说吧。”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姚闲深吸一口气，斟酌了一下语言：
“我们在世界各处布下了大量阵法，想要用阵法激活世界之力，打破龙神丝提亚设下的禁锢，通过世界之力向仙朝传递信息。”
“世界之力？”
念头转动了一圈，杨巅旋即了然。
姚闲嘴里的世界之力，其实就是星球磁场。
‘用阵法控制磁场吗？’
‘感觉就跟我用【山河社稷图】汇聚地球上的灵气一样。’
‘不过【山河社稷图】只能汇聚地球上的灵气，或许可以试着用阵法抽取洞天世界里的灵气，反哺华夏。’
想着，杨巅再次问道：
“除此之外呢？”
“弄出那么大动静，想来不只是为了传递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