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议论纷纷，大多都对曾小凡投以同情和担忧的目光，觉得他今天在劫难逃，纷纷劝他低头服软。
赵恺听着周围的议论和劝说，更是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曾小凡跪地求饶的场景。他掏出一根新的香烟点上，吐了个烟圈，斜眼看着曾小凡：“怎么？吓傻了？还不快按老子说的做！老子耐心有限！”
面对赵恺极尽侮辱的言辞和路人好心的劝说，曾小凡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倒数：
“十。”
众人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九。”
“八。”
赵恺和他身后的混混们也愣住了，脸上的嚣张表情凝固了。
“七。”
“六。”
“五……”曾小凡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赵恺脸上，语气淡漠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十秒之内，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
“四。”
“否则，”曾小凡的眼神骤然变冷，如同寒冬里的冰棱，“我就把你们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三。”
“……”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正在倒数的年轻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在说什么？
给赵恺十秒钟时间滚蛋？
否则就把他们打得妈都不认得？
他疯了吗？！
对方可是有七八个拿着武器的壮汉啊！他一个人，赤手空拳，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曾小凡的倒数如同冰冷的雨滴，砸在寂静的夜空中，也砸在赵恺和他那群混混的心头。
“二。”
短暂的死寂过后，赵恺率先反应过来，他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和羞辱而扭曲，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曾小凡，气急败坏地嘶吼，声音都变了调：“给老子上！弄死他！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负责！！”
“一。”
曾小凡的最后一个数字轻飘飘地落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尘埃。与此同时，最先冲上来的两个混混，一个挥舞着钢管砸向他的脑袋，另一个则抡起木棍扫向他的腰部，动作凶狠，带着风声。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接下来血溅当场的惨状。
然而，曾小凡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面对呼啸而来的钢管，他不退反进，身体如同鬼魅般一侧，那钢管便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拂动了他的发梢。在避开钢管的同时，他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横扫而来的木棍中部，五指如同铁钳般一扣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那手腕粗的木棍竟被他硬生生掰断！手持半截木棍的混混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涌出，还没等他痛呼出声，曾小凡握着半截断棍的手腕一抖，断棍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戳在他的腋下穴位。
“呃啊！”那混混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如同废掉一般，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曾小凡的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出，后发先至，狠狠地踢在第一个挥舞钢管的混混小腿胫骨上。
“嘭！”一声闷响，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那混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抱着扭曲的小腿滚倒在地，凄厉地哀嚎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手持凶器的混混已然倒地失去战斗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其余冲上来的混混们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化为惊愕，曾小凡的身影已经如同虎入羊群般撞入了他们中间！
他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狠辣！拳、掌、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恐怖的武器。
“砰！”一个混混被他一记贴山靠撞得胸骨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砸在面包车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另一个混混脸上，那混混原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满口牙齿混合着血水喷出，直接昏死过去。
曾小凡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打手，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而暴力的舞蹈。他总能在那密密麻麻的棍影中找到细微的缝隙，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直击要害。混混们的攻击往往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而他的每一次出手，必然有一人惨叫着倒下。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平静如水，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厌倦。体内那股温热的气流在经脉中奔腾，赋予他无穷的力量和惊人的反应速度，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慢了下来。
赵恺站在外围，嘴里叼着的烟早就掉在了地上，他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脸上的嚣张和残忍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他看着自己重金请来的、在县城里横行霸道的打手们，在曾小凡面前如同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一个个以各种凄惨的姿势倒下，哀嚎声此起彼伏，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这他妈还是人吗？！这简直是怪物！是魔鬼！
不到一分钟，原本气势汹汹的七八个混混，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要么就是被打中要害昏迷不醒，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哀嚎。现场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席卷过。
夜风吹过，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卷起地上的尘土。
曾小凡站在横七竖八的“人体”中间，缓缓收势，气息平稳，甚至连衣服都只是略微有些凌乱。他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满地打滚的混混，落在了唯一还站着的赵恺身上。
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实质般的压力，如同万丈高山，轰然压向赵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