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禁运的锁链持续勒紧全球经济,衰退的阴影在西方各国蔓延。正当传统巨头收缩战线时,林氏的触角却在阴影中悄然延伸。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日,挪威奥斯陆,冬雪初临。
在政府大楼温暖的会议室里,阿尔伯特与挪威能源部的官员们握手表决。窗外是寒冷的奥斯陆峡湾,室内则达成了火热的协议。
鉴于北海石油的战略价值因中东危机而陡然飙升,挪威决定加速本土油气资源开发。林氏控股的“挪威海洋资源公司”作为“可靠的、技术先进的合作伙伴”,获得了“埃科菲斯克”周边两个新区块的勘探与开采权。
协议中的一个关键条款写着:该公司承诺将项目净利润的至少20%,长期投资于挪威本土的造船、设备制造及技术研发产业。这份承诺为阿尔伯特赢得了“负责任投资者”的口碑,也为未来的深入合作铺平了道路。
开发新油田需要巨额资金。阿尔伯特娴熟地启动了资本游戏。
次年年初,“挪威海洋资源公司”将30%的股份在奥斯陆证券交易所公开上市。发行价定为每股50挪威克朗,成功募集约4.5亿美元。
市场对北海石油概念的热情被危机点燃,股价在短期内一路飙升至85克朗,公司市值膨胀至12.8亿美元。
此时,林氏通过层层离岸架构持有的股份虽被稀释至45%,但其对应市值已高达约5.76亿美元。
相比最初为竞标和初期开发投入的约5.2亿美元,不仅收回了全部成本,更凭空拥有了一个市值高昂的上市平台和持续产出的油田资产。
一九七四年一月,美国华盛顿特区,国会山气氛凝重。
亚历山大掌控的智库“美洲战略能源研究所”发布了一份名为《脆弱的支柱:美国能源安全与中东依赖》的重磅报告。
报告以详实数据和推演,尖锐指出美国经济因过度依赖中东石油而暴露在“不可接受的地缘政治风险”之下。
报告主张,国家安全的基石在于“能源独立”,必须立即、大规模地开发阿拉斯加北坡、墨西哥湾深海以及内陆页岩层等本土资源。
报告更将矛头指向了被称为“七姐妹”的国际石油巨头,指责它们为了维持从中东廉价原油中获取的巨额利润,有意游说阻挠、技术封锁或消极对待美国本土复杂油田的开发。
这份报告被《华尔街日报》全文摘录并配发社论,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全美引发了关于能源政策的大辩论。
没有人知道,撰写报告的“独立专家”中,有好几位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着亚历山大提供的“研究资助”。
而林氏集团,早已通过复杂的投资网络,在阿拉斯加北坡获得了勘探许可,在墨西哥湾拥有了颇具潜力的深海区块。
推动“能源独立”的舆论,正是为了让他们手中这些尚未充分估值的资产,在未来政策东风中身价倍增。
一九七四年二月十五日,沙特阿拉伯利雅得,王宫任命书下达。
经过两年多精心运作与关键时刻的“精准建议”,李明(阿卜杜勒)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正式职位:沙特阿拉伯货币局(即中央银行)的“国际投资顾问”。
这使他得以合法地接触并影响这个突然因油价暴涨而财富激增的王国,其海量石油美元收入的投向。
三月五日,在李明主持撰写的一份投资策略备忘录影响下,沙特货币局作出历史性决策:将约100亿美元的新增石油收入用于购买美国国债,以维持与美国的核心金融纽带;将80亿美元存入信誉卓着的欧洲大型银行,实现资产分散与保值;另拨出20亿美元,用于投资亚洲新兴市场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为未来的石油出口寻找更多元化的市场和战略支点。
这其中,流向欧洲的80亿美元存款,有整整35亿美元,经由各种“综合考量与风险评估”,最终存入了林氏通过傀儡控制在苏黎世和日内瓦运营的几家历史悠久、以绝对保密着称的私人银行。
而投向亚洲的20亿美元,则有8亿美元注入了林氏幕后主导的“亚洲开发基金”。
该基金明面上致力于东南亚能源基础设施建设,重点投资新加坡的石油出口码头和马来西亚的现代化炼油厂,暗地里则不断强化着林氏在亚太地区能源供应链上的关键节点控制力。
金钱的洪流按照预设的河道奔涌,在滋养沿途经济景观的同时,也将更深层次的权力与依附关系,浇灌进土壤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