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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用过晚饭,将林三唤至书房。昏黄的台灯在红木桌案上投下一圈光晕,他从抽屉里取出个牛皮纸信封,推到桌沿。

林三,他指尖在信封上轻轻一点,里头是份名单。让兄弟们这几年多留些心。

他抬眼望向浓稠的夜色:等这场风真正刮起来的时候,你让他们去接触名单上的人。若是愿意走的,连同家眷一并接出来——送去香港。

“少爷,为什么不在起风前就把他们接走?”林三疑惑的问。

“林三,还是那句话,人教人是教不会的,事教人,一次就会!”

“你现在让他们跟你走,他们会觉得你是疯子,是特务!等到他们被抄家,被批斗,家里人也收到牵连时,他们自然就会明白,我们只是想要保护他们而已!”

林三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将信封里的名单展开。昏黄的灯光下,密密麻麻的三百多个名字铺满了好几页信纸,每个名字后面都清晰地标注着身份与专长。

他的目光在纸页上游走,这些名字中,不少都是如雷贯耳的人物——法学家邱兴隆,数学家陈景润、熊庆来、陈建功,物理学家束星北、卢鹤绂,远程火箭专家梁思礼...

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在学术界熠熠生辉的名字,最后停留在几位杏林泰斗的姓名上。林三的嘴角微微抽动,将名单轻轻放在案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少爷这是...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叹,要把半个中国的文脉,都打包带走啊......呵!也是,与其让他们那群人弄死,不如让他们给少爷去发光发热!

接下来几日,林彦足不出户在家里当咸鱼。

他倚在罗汉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篮球这项运动,早已臻至化境,索然无味了。如今,他那点“收集癖”和“不做到极致不痛快”的劲头,又转向了新的领域。

“查尔斯。”他在识海中召唤老管家。

“少爷,您吩咐。”

“去第五大道,挑一架最好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再寻一把音色上乘的小提琴。”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将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钢琴、小提琴练习曲、奏鸣曲、协奏曲的曲谱和系统教材,无论初级还是高阶,全部购置一套,收入空间仓库。”

查尔斯微微躬身,没有任何疑问:“明白,少爷。我会请最好的调律师一同前往。”

当夜,空间仓库的角落里,便多了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和一把名贵小提琴,旁边是垒得整整齐齐、几乎涵盖西方音乐史所有经典教程的曲谱与书籍。

空间三年光阴,在叮咚不绝的琴声中悄然流逝。

当林彦终于推开堂屋那扇门时,指尖还残留着象牙琴键的微凉触感。从最基础的《拜厄》到繁复的肖邦练习曲,再到协奏曲,那些堆积如山的曲谱已被他悉数征服,化作了肌肉记忆。

他在院中躺椅上躺尸了两日,任凭思绪放空!神识掠过琴盒,里头的小提琴静默如初。

也罢。

过段日子再临幸它吧,毕竟——任谁连续听上三年自己手下拉出的锯木之声,都会想着先避一避风头的,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稍微欠缺了一点天赋的!

林彦刚闪身出了空间,踏进四合院北屋,一眼就瞧见小七正舒舒服服窝在罗汉床的软垫上,两只前爪抱着一大块肉干啃得正香。

他视线往下一扫,那缎面垫子上,赫然晕开几团深色的口水渍,还蹭上了明显的油印子。

林彦后槽牙瞬间咬紧,指着垫子:“小七!谁准你在我这儿啃肉干了?!你看看,这垫子还能要吗?!”

小七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琥珀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反应极快——它一口叼起剩下的肉干, “嗖”地一下跳下罗汉床,头也不回地就往厨房方向窜去,毛茸茸的小尾巴因为跑得太快而在空中甩成了一道弧线。

“……呵!”

林彦看着它那毫不犹豫直奔“避难所”的背影,满腔的火气硬生生被这熟练的操作给堵了回去,直接气笑了。

“长本事了,还知道往厨房跑,去找你玉玲姐姐当靠山了是吧?”

王玉玲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身来,系着围裙笑盈盈道:少爷您别恼,小七这不是跟您亲嘛。垫子我下午就拆洗,保准恢复原样。

林刚在院里修剪盆栽,闻言也憨厚地帮腔:小七最近可乖了,昨天还帮我叼水壶呢。

林彦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再瞥见躲在王玉玲裙摆后探头探脑的小七,那小家伙油亮亮的鼻尖还沾着肉渣。他抚着额头长叹:你们就合伙惯着它吧!这屋里都快成它的膳房了。

小七适时地一声,毛茸茸的尾巴得意地扫过门槛。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小七叼着林彦的西装裤腿不停往后拽,喉间发出呜呜的撒娇声。林彦被它缠得没法,只得套上大衣将小家伙捞进怀里:大清早就闹腾,这是要上哪儿?

白色毛团立刻立起来,前爪扒着他胸口衣襟:哥哥!我们去冰上玩!就是会转圈的那个!

林彦被它急不可耐的模样逗笑,神识往窗外探去:让我看看...什刹海人太多了,后海倒是冻实了。低头蹭了蹭小七冰凉的鼻尖,不过要是再把我的大衣抓出线头,今晚就罚你吃清水煮白菜。

小七立刻把爪子缩进绒毛里,尾巴却欢快地扫过他下颌。

林彦让林刚去跨院开车,顺便带上钓竿、小凳子和水桶。他低头看了眼正用爪子扒拉他胸口的小七,今天咱们陪这位小祖宗去后海打粗溜滑。

车子在附近街口停下。阳光下的后海冰面闪着碎钻般的光泽,已有不少市民在冰面上嬉戏。林彦借着车厢掩护,从空间里给小七取了件大红棉袄穿上,鲜艳的颜色衬得小狗琥珀色的瞳孔愈发晶亮。

小七到底不是真会滑冰,上了冰面只会用爪子打粗溜滑,在原地转着圈儿焦急地哼哼。林彦见状,伸手拦下个滑冰路过的小男孩,从大衣口袋掏出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弯下腰笑眯眯地递过去:小朋友,帮哥哥个忙好不好?带我们小狗一起玩会儿?

那孩子被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大衣震住,又看了眼他手中从未见过的洋糖果,突然扭头就朝远处滑去,不多时便拽着个戴棉帽的中年男子过来。

同志,您这是......?男子警惕地打量着这两个穿西装打领带还给狗穿红棉袄的怪人,目光在林彦腕间若隐若现的手表上顿了顿。

林彦将巧克力递过去,笑容温和:您别误会,我家这小家伙想学滑冰。他指了指正扒着冰面试图追冰碴的小七,让孩子们带它玩玩出溜滑就行。

林彦朝冰面那头喊了一声:小七,过来!

正追着冰碴撒欢的小白团子立刻刹住脚步,颠颠地跑回来,大红棉袄衬得它像个福团。

跟叔叔和小哥哥问个好。林彦轻轻拍了拍小七的脑袋。

小家伙灵巧地围着大毛父子转了个圈,最后亲昵地蹭了蹭大毛的棉裤腿,仰起头发出软糯的声。

大毛父亲顿时笑开了花,蹲下身试探着摸了摸小七的脑袋:这狗真通人性!他转头对林彦说,小同志您放心,我带着孩子们陪它玩。

小男孩也大胆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巧克力撕开掰成两半,把稍大那块递到小七嘴边:给你吃!

林彦见状轻笑:它不吃巧克力,你们吃吧。说着又从大衣口袋抓出把太妃糖分给围过来的孩子们,劳驾各位小同志照看我们家小七了。

孩子们欢呼着接过糖果,很快便带着小七在冰面上玩开了。大毛父亲滑到林彦身边感慨:您这狗养得真精神,比有些孩子还懂事。

林刚在不远处凿开冰洞,闻言抬头笑道:我们小七确实比很多孩子聪明。

不多会儿,冰洞凿好,林彦与林刚各执钓竿在冰面坐下,那张矮凳让他一双长腿不得不委屈地蜷缩着。正当他起身活动一下四肢时,身后传来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位先生,怕不是中国人吧?

他转身,只见一位披着将校呢旧大衣的老人站在冰面上,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