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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不凡点了点头,又有意无意看了高俊人一眼,语气缓慢却坚决地背了一段文言文:

是以阳脉下遂,阴脉上争,会气闭而不通,阴上而阳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上外绝而不为使,上有绝阳之络,下有破阴之纽,破阴绝阳之色,脉乱,故形静如死状……

陈副院长听了黄不凡的话,微笑着说:小黄医生博览群书,连史记原文竟然能倒背如流。

黄不凡心里腹诽:你说是史记,我说是我自己亲历的事你信吗?

但这话显然不能说,只好装作抱歉地说道:我这也只能说掉书袋,不足挂齿。我的意思很简单,雷司令这病,中医诊断就是“尸厥”,这可是扁鹊老人家传下来的。

杨司令和两个表哥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一把抓住黄不凡说:既然你能诊断出是“尸厥”,那肯定知道怎么治吧?

高俊人说道:书上记载,扁鹊治虢太子的尸厥,首先就是针灸,然后只吃了三副药就好了。

黄不凡点了点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针灸包说:如果家属同意,我现在就可以为司令针灸。

杨司令三人对视一眼,有点拿不定主意。黄不凡也明白,关心则乱,关系到自己的至亲长辈,谁能轻易信任一个陌生人?

雷阿姨站了起来,走到病人床前,握住老人的手,过了那么几秒钟,最后坚毅地对黄不凡说:小黄,我相信你,请你给我大哥治病,所有事我来承担!

陈副院长却迟疑地说道:小黄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如果由他出手,万一有点事儿,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雷阿姨似乎铁了心:既然陈院长怕担责,我们也不能怪你,那就马上给我哥办出院手续吧,我们回家。

陈院长更不敢这个时候让病人出院:

在医院让黄不凡出手,就算有点什么事,医院或许还能帮着挽救。如果让病人就这么回到家,先不说组织上追究责任的事,就说万一出了事就没有任何退路,医院的责任还是跑不掉。

于是也只能咬咬牙说:不是我怕担责任,而是规章制度就是这个样,既然雷大姐您也同意,那我就给黄医生当助手吧。

这话说得非常谦虚,黄不凡也不过多客套,礼貌地朝陈副院长点了点头,从针包里取出三根银针。

也不见他怎么定穴,随手一扎,三根银针先后扎进了雷司令的百汇,风门和听宫三个穴位。

留针了一炷香时间,又从包里拔出几根艾柱,在极泉、天池、天府几个穴位上灸了三壮。

黄不凡有条不紊地做着,病房里的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见他的动作绝不拖泥带水,似乎完全就是一种本能。

围观的几个人谁最紧张?估计就是陈副院长。

他已经在心里暗暗做好了准备,只要雷司令有任何的异常反应,他就会第一时间叫人进来抢救。

但他的担心分明是多余的。几分钟后,黄不凡去针停灸,随着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来,昏迷在床上的老人竟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眉头皱了皱,嘴唇开合了几下,左手竟然举了起来。

雷阿姨惊喜地冲到床前,拉住老人的手:哥,你感觉怎么样?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是:给我喝口水吧,好渴。

雷阿姨抬头看了看黄不凡和陈副院长,黄不凡示意没问题,陈副院长却根本没有反应,完全被这神奇的一幕给震惊了!

早有人倒来一杯水,雷阿姨亲自动手,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给老人喂了水。

高俊人适时提醒了一句:病人清醒过来了,现在可以开中药,熬出来马上喝一碗。

黄不凡点头同意,还特意让高俊人去开方子。高俊人把处方单递给他,黄不凡只是瞄了一眼,嘴里却说:

您是师父,您开的方子哪里需要我看。

黄不凡这么做是有深意的,前一世里,高俊人最后来了省城,最终成为中医泰斗。现在的自己,当然要更好地为他铺路了。有他挡在前面,自己的“压力”就减轻了许多。

果然,陈副院长接过处方,兴奋地对高黄二人说:我也学习学习,我亲自去药房配药,熬好后送过来。

黄不凡却拦住他:这些事怎么能麻烦陈院长,您还是请其他医生过来给老人家复查一下。现在只是清醒过来,但脑梗的问题其实还在,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杨司令转眼就恢复了精神,笑呵呵地拉着黄不凡说:

不凡老弟,确实称得上神医两个字了。说老实话,你来之前甚至到了这里,我心里还更多又一些尽人事的想法,没想到真能手到病除,我们两家人都得好好感谢你。

旁边的两个男子也走了过来,温文儒雅的那个握住黄不凡的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雷同明,西南省委工作。

穿军装的男子则走过来敬了个礼:我是雷同军,在常阳军分区工作。黄医生今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省医院的医生来到病房时,老人家已经半躺在床头能说几句话了,同样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小黄医生,我还以为自己这次得去见马克思了呢,没想到这几根老骨头硬是被你从鬼门关前捡了回来。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黄不凡这个时候虽然还不清楚雷司令到底是什么司令,可仅凭他是雷阿姨的亲大哥这一点,就值得自己多敬重一些。

于是赶紧拦住老人家再说:您老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您脑子里还有点梗塞,这一点还得麻烦陈院长帮您处理,他们更在行呢。

黄不凡这也是给陈副院长留面子,开玩笑,上回闫书记不也是脑梗么,硬是凭着一根银针就给他疏通了血脉,老人家这点点问题,当然不在话下了。

把这个不是大问题的问题留给医院,既能让陈副院长不至于那么丢面子,同时也给自己避免了解释的麻烦。

要不然,雷司令的“尸厥”证,可以用扁鹊的原话去应付。疏通大脑里的血管,该如何去解释?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黄不凡还真不想过于惊世骇俗,也算是给自己蒙上多一层神秘面纱吧。

陈副院长果然是个人精:黄医生客气了,雷老司令的大问题你都能手到病除,比较轻微的脑梗就对付不了?你是怕麻烦吧。

不大不小开了句玩笑,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陈副院长忙着叫人进来继续给雷老司令检查。

雷阿姨这两天应该有点心力交瘁,看到大哥清醒过来还能和人开玩笑,精神一松懈,终于觉得累了,于是就要回家休息。

杨司令扶着母亲走到舅舅床前告别,雷老司令稍微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把你妈也给拖垮了,我这样子没啥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黄不凡和高俊人自然要跟着走,雷同军兄弟对视了一眼,兄弟俩把黄不凡送出门,雷同明却一直跟着上了车,显然是想把几人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