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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太初纪元:道起鸿蒙 > 第179章 脸皮之厚比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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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轩望着刑那股异乎寻常的热络劲儿,眉头微蹙,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往日里,别说主动答疑,便是让他倒杯茶水,都得先数好灵石,少一枚都能磨磨蹭蹭半天。今日这般上赶着,反倒透着几分反常。

他沉默片刻,目光如炬,直直锁着刑,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怀疑:“你今日倒是稀奇。往日让你挪挪身子都要讨价还价,一杯水都要按枚收灵石,怎么今日这般殷勤?”话音落定,他仍凝视着刑,眼神锐利如刃,似要将他心底的盘算看得通透。

刑被他看得有些发窘,先前的急切稍滞,却仍不肯放弃,梗着脖子道:“这不是怕耽误你修炼么?早一刻参透,便早一刻精进,难道你不想早日突破瓶颈?”

“哦?”秦浩轩眉峰挑得更高,“何时起,你竟这般关心我的修为了?”他指尖轻轻叩着桌面,每一声都似敲在刑的心尖上,“若真为我着想,便直说吧,你这般反常,反倒让我心头发紧。”

刑的脸唰地涨红,眼里瞬间蓄满水汽,那副被戳穿心事般的慌乱没撑片刻,竟腾地化作委屈的潮红——他身形一晃,竟成了个梳双丫髻的少女,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声响。下一秒,豆大的泪珠砸在青砖上,她半伏在地,肩膀抖得像风中的白梅,发丝散乱地贴在泪湿的脸颊上。

“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她的声音碎在抽噎里,尾音拖得又软又颤,“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堪么?”抬起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双眼睛红得像浸了血的玛瑙,“你一句话,就把我这些日子的心思全踩碎了……”

“滚蛋……”秦浩轩喉结滚动,指尖捏皱了衣角——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后背爬满鸡皮疙瘩,干脆闭着眼沉心琢磨口诀,可耳侧的啜泣声像带了钩子,搅得他心湖乱晃。

哪料刑根本不依,竟膝行着挪过来,冰凉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裤脚,少女仰头时,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泪迹未干,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执拗:“怎么不看我?是心虚了么?”她忽然加重力道拽了拽裤脚,声音里裹着哭腔却又透着逼问,“你说啊!入红尘便是踏入虎口,那些仙树境的老怪物哪个不是盯着你这块肥肉?我催着你练功法,难道不是想让你多几分活路?”

她忽然松开手,蜷起手指抵着胸口,泪珠又滚下来:“除了我这‘不堪’的魔,谁会蹲在这儿,巴巴地盼着你能跑得再快些、藏得再深些?你倒好……反倒把我当豺狼虎豹防着……”

“你有问题。”秦浩轩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刑,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你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刑眼尾还挂着泪痕,语气裹着几分哀怨,“你我相识于水府,这些日子的情分早已越过人与魔的界限。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清楚?你竟怀疑我对你的心意?”

“我说……你能先变回去吗?”秦浩轩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脸无奈,“你自己照照镜子,妆都哭花了,真不好看……甚至有点吓人。”

刑老脸一红,却狠狠咬了咬牙——为了那本玄妙功法,脸算什么?他吸了吸鼻子,语气愈发恳切:“你想想,除了我,谁会这般详尽又无私地为你拆解功法?你若不能尽快提升修为,入了红尘便是险境环生,到时候怎么回来看师兄师父?怎么见你的小相好徐羽?再说了,你不变强,将来又怎么护着我?”

他说得一脸正义凛然,仿佛自己真是为对方安危操碎了心的良师益友,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秦浩轩沉默半晌,忽然抬眼看向刑,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你不是说,下了山就不跟我一道走么?”他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张万里符,声音平淡得像淬了冰,“你说得对,赤炼子是仙树境的人物,咱们这点修为,在他面前跟蝼蚁没两样。万里符只有一张,我自己能不能脱身都难说,带着你,岂不是拖你送死?”

他顿了顿,别开脸不去看刑的眼睛:“下了山你要走便走吧,我不拦你。”

“怎么能走!”刑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语气急得发颤,“你忘了我会变形么?我能变作一只不起眼的小兽,趴在你衣襟里,既不惹眼,也不占地方!再说……”他喉结滚了滚,声音软了几分,“咱们是过命的兄弟,你忘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话了?你不带我,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闯险地?”

秦浩轩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心里那点疑虑更重了——尤其是刑知道自己藏着【道心种魔大法】的口诀后,反倒黏得更紧了。这功法的诱惑竟大到让他连脸面都不顾了?秦浩轩暗自咬牙,愈发打定主意:这口诀,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窥得半字。

“松手。”秦浩轩甩开他的手,语气冷了几分,“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刑却像没听见似的,仍凑上来,眼底闪着执拗的光:“我不!除非你答应带我走,否则……否则我就变作蚊子叮你一路,让你甩都甩不掉!”

刑见秦浩轩抿紧唇线,再不肯吐露半字,眼珠一转,换了个法子:“你那护体功法的口诀,想必你自己也参不透吧?不然怎么从未见你练过?不如将那几句口诀说与我听,我来帮你拆解明白,你才能真正入门修炼,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确实戳中了秦浩轩的心思——那口诀他揣摸多日,总在关键处卡壳,刑的提议像块饵,勾得他心头直痒。可转念一想,刑待自己虽称得上肝胆相照,对旁人却向来心机深沉。这口诀若被他学了去,保不齐哪天就背着自己弄出些幺蛾子来。

秦浩轩眼帘一垂,再抬眼时,已是一脸决然,干脆地摇了头。

刑见状,知道再缠下去只会惹他厌烦,便识趣地收了话头,缓了语气道:“罢了,不说便不说吧。以后你修炼上遇着什么坎儿,尽管来问我,分文不取,知无不言。”

秦浩轩紧绷的嘴角微微舒展,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那正好,你教教我禁制之术吧?我近来神识精进不少,想来学这个,该能更快上手。”

“禁制哪有修炼上的事紧要?”刑显然还没放弃,语气里带着不死心的诱惑,眼底藏着对那功法的势在必得——道心种魔大法的名头在他心头烧了好几天,不弄到手怎么甘心?“我看你前些天运转灵力总卡在第三重,我给你点透一句口诀,保管你豁然开朗。”

秦浩轩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从容了:“禁制才有趣,千变万化,比死记硬背口诀有意思多了。你就教我这个,我学得更上心。”

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满脸写着不情愿,干脆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捻了捻,做了个数灵石的手势,意思再明白不过——想让我教?拿好处来。

秦浩轩故作夸张地瞪圆了眼:“嘿,你刚说的‘分文不取’呢?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被你自己咽下去了?”

刑斜了他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直白得毫不掩饰:“少来这套。老子想骗你口诀没骗着,总不能白给你讲东西吧?空手套白狼啊?”

“可我早晚要问你别的,”秦浩轩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笃定,“到时候那些你想听的口诀当学费,恐怕是你赚大了,不是吗?”

刑被他堵得一噎,半晌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算你精。教就教,不过先说好了,要是你以后悟透了那几句……可别忘了今天欠我的。”

秦浩轩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卷禁制图谱,摊开在石桌上:“先从这个‘锁灵阵’开始吧,我总觉得画阵眼的时候灵力不稳……”

刑凑过去,嘴上嘟囔着“真是亏本买卖”,手却已经点在了图谱的关键处,语气不自觉地认真起来:“你看这里,灵力要收三分,太刚猛了反而锁不住灵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刑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秦浩轩听得专注,偶尔点头追问。方才那点算计与试探,竟在这一来一往的讲解中,悄悄融成了几分自在的熟稔。

“我真他妈服了你了!”刑对着秦浩轩挑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现在老子真怀疑你是不是人——能把‘想白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是真行!”他摆了摆手,语气爽快起来,“得了得了,想问什么赶紧问!今天老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禁制这东西,是咱们修仙者‘六艺’里‘阵’字门的重头戏。”刑一开口便收了玩笑态,条理分明地讲起来,“想设禁制,路子有两条:一是用神识勾勒阵纹,二是用灵力灌注阵基。不过以你现在的神识强度和灵力纯度,怕是哪条路都还够不着边……”

没想到刑这家伙平时看着吊儿郎当,讲起课来竟格外认真。那些关于禁制的深奥学问,经他拆解后变得浅显易懂,连秦浩轩都听得入了神,原本模糊的地方渐渐清晰。

不知不觉竟讲了一下午,刑口干舌燥地灌了半壶水,秦浩轩却还在回味刚才的内容,心里暗暗叹气——他原本还想着,自己神识近来有所精进,或许能试着做几个简单禁制以备逃生,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太急了些。

可经刑这么一拆解,秦浩轩才彻底明白——这念头根本不切实际。禁制这门学问,远比他想象的庞大精深,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别说构建能抵挡仙树境强者的禁制,就连最简单的基础禁制都难以完成。单是那些繁复的手法与知识,就比炼制符箓要难上数倍,更别提自身能力的差距了。

刑讲完时,秦浩轩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诧异——这家伙平时看着不着调,肚子里的货竟比师父还多,实在让人猜不透来历。

被秦浩轩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盯着,刑浑身不自在,又劝道:“设置禁制本就比解开难上太多,以你现在的本事肯定不成。真想快点提升实力,好在入红尘时能自保,不如在修炼上下功夫。你修炼上有啥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咱兄弟一场,我保准知无不言!”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秦浩轩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疏离,“老在我这儿待着,难免引人猜疑。”

这逐客令下得直白,刑也不好再留,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刑一走,秦浩轩抬眼望向墨泼似的夜空,心里那点念头愈发清晰——入了红尘,绝仙毒谷这趟寻宝怕是再没机会了,剩下的日子必须攥紧了用。

他不再犹豫,神识轻轻一沉,附到了小蛇身上。一入体便察觉到,小蛇体内灵力已攒下不少势头,那【霸道真龙诀】竟像刻进了骨血里,一刻不停地流转。这份不知疲倦的修炼劲儿,连秦浩轩都暗觉佩服——照这势头,赶超自己怕是用不了多久。

他试着将神识往小蛇的神识凑了凑,小家伙却像受惊的小鹿,“嗖”地就躲远了。秦浩轩也不勉强,稳了稳心神,驱动着小蛇的身躯往绝仙毒谷深处游去。

这一夜,毒谷的瘴气浓得化不开,秦浩轩搜了个遍,到头来还是只摸出一枚炼废的丹丸,除此之外一无所获。临走前,他特意绕到那株鸡冠草旁——第三片叶子上的那丝青色仍怯生生地挂着,和前些日子瞧着没两样。看来,想等它成熟,还得有段长日子要熬。

接下来的八天,日子像指间的流沙,倏忽就过了。秦浩轩的生活过得规律而紧凑:白日里潜心修炼,吐纳灵气,打磨修为;待到夜色深沉,便凝神锤炼神识,而后附在小蛇身上,悄然潜入绝仙毒谷,继续寻觅宝物。

这几日,常傲天与许晴常来寻他。三人脾性相投,很快便熟络起来,成了好友。相聚时谈天说地,话题却总绕不开小金——那只灵动可爱的灵兽,成了他们闲聊时最鲜活的注脚。

不过,秦浩轩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这八天里,他偶尔会在灵田谷瞥见赤炼子的身影。那人总藏在暗处,目光阴冷如蛇,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寒意从脊椎骨往上冒。秦浩轩暗自警惕:看来,一旦出了太初教的地界,这赤炼子怕是不会再掩饰敌意了。

八天时光转瞬即逝。秦浩轩的修为仍停留在仙苗境四叶,未有精进;绝仙毒谷里的那株鸡冠草,也依旧静静待在原地,离成熟还差着些日子。

可入红尘的日子,终究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