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大喝一声：“动手！”
话音未落，天穹炸裂。
九枚黑球从魔将背后轰然成形，每一颗都像凝固的雷云，表面爬满扭曲符文，还没落下，地面就崩出蛛网状裂痕。第一颗直接冲着紫微星使面门砸来，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
墨渊眼角一抽，系统界面瞬间弹出三道红线，标出轨迹。他顾不上多想，抬脚踹在紫微星使腰眼上。人横飞出去两丈，原地轰出一个深坑，碎石炸起如刀雨，划过墨渊脸颊，血线刚冒出来，皮肤底下金光一闪，伤口当场收口。
“卧槽！”墨渊摸了把脸，火辣辣疼，“这玩意儿带追踪？”
第二颗魔球贴地横扫，擦着灵汐脚底掠过，她正半跪调息，察觉气流异动猛地抬头，鞭子早断了，只能抓起一块尖石往侧后方甩。石头撞上魔球边缘，爆开一团黑雾，冲击波把她掀翻在地。
“左侧死角有延迟！”她趴在地上吼出一句，耳朵嗡嗡响，识海像被人拿锤子敲。
墨渊听清了。他立马把“敏捷”属性点加了3点，身体一轻，整个人窜出去像道烟。第四、第五颗魔球交叉射来，中间只留一条缝，他低身钻过，肩头还是被气浪刮中，衣服撕开一道口子。
他顺手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爆灵符，咬破指尖抹了道血，拍在第六颗魔球飞行路上。符纸炸开，火光撞上黑球，轰出个短暂空档。
“有效！”墨渊咧嘴。
可第七颗已经锁定了他。
系统自动启动“被动回档”，0.5秒前的状态瞬间复现，他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三步外的乱石堆里，刚才站的地方被炸出一人深的坑。
“别聚！分散！”他嘶吼，嗓子冒烟。
混沌令牌残片被他狠狠插进地缝，一丝灰黑色能量渗入泥土，顺着地脉游走。第九颗魔球飞行轨迹微微一偏，像是信号被干扰。
紫微星使靠剑撑着站起来，左腿旧伤崩开，血浸透裤管。他没管这些，把最后一点仙力灌进右臂，那是残留枪意的地方。剑尖点地，猛然横劈，第八颗魔球下方气流被斩断，形成短暂真空带。
灵汐抓住机会，翻身跃入真空区。她手腕一抖，把最后半截仙鞭缠上一块千斤巨岩，借力抡圆了甩出去，直奔第九颗魔球。
啪！
鞭子断裂，但巨岩撞上魔球侧面，硬生生把它砸偏。那球斜着飞出去，轰在魔将自己侧翼，炸出大片黑雾溃散。
“干得好！”墨渊喊了一声。
可笑声卡在喉咙里。
魔将第九环裂痕扩大，黑气不断外溢，反而融入空中魔球，让它们体积膨胀一圈。第九球炸裂后没完，竟分裂出三道分身冲击波，呈品字形扑来。
墨渊来不及躲。
他咬牙把刚恢复的一点防御点全砸进去，功德金光在胸前凝聚成半透明护盾。第一道冲击撞上来，护盾炸裂，他胸口塌陷一口鲜血喷出。第二道接踵而至，他硬扛着没倒，第三道擦肩而过，削掉一缕头发。
“咳……还活着。”他抹了把嘴，血混着口水滴在碎石上。
灵汐踉跄落地，单膝跪地，手指抠进土里稳住身子。她眼神还在晃，但死死盯着魔将动作。紫微星使拄着剑，呼吸粗重，剑刃崩了三个口子，握柄沾满血，滑得几乎握不住。
“它慌了。”墨渊喘着气，盯着魔将因暴怒而扭曲的轮廓，“越疯，破绽越多。”
他弯腰捡起几块带符文的碎石，塞进怀里。这些东西还能用一次。
三人缓缓移动，重新站成三角阵型，谁也没退。
魔将悬浮半空，双臂张开，黑雾翻腾如沸水。第九环裂痕更深，旋转滞涩，可新凝聚的魔球比之前更大，表面符文疯狂跳动，像是随时会自爆。
墨渊低头看自己手心，混沌令牌残片还在发烫。他忽然笑了下。
“你说它要是第九环炸了，会不会当场变烟花？”
灵汐没回应，但她手指轻轻点了下额头——明白下一步怎么打。
紫微星使把剑换到右手，左手按住腿伤，血止不住往下淌。
魔将双臂猛然合拢，九枚魔球同时震颤，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墨渊把碎石攥紧，指节发白。
第一颗魔球刚离手，他忽然发现不对——这次没有轨迹红线。
系统界面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