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货品不摆在门口也有个好处，古玩城几百家商户，不是所有人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碰瓷这一套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想玩，摆在门口碰瓷游客的事情以前可是不少见。
谢砚这个人就是这样，好与坏都看得清楚，这个行业鱼龙混杂，谢家人只能守住自己的本心，总不能拿自己的道德底线去要求所有人。
幸好大老板的权限高，他行得正，就要求签下来的这些商户也要行得正，前几年更是调整了入驻标准，合同里都写明要诚信经营，不得走偏门，否则立刻解约，还不给赔偿。
东西全摆在店里整齐，又有监控，不让摆在外面就绝了不少聪明人钻想钻漏洞的想法。
俩伙计还没有来，谢砚看了一下时间，把一些古董摆在了吉位，之前的招财阵法还在，他也懒得挪，调整好货品的位置后，他还站在店外朝里面看了看效果，直到满意为止。
谢砚拍拍手，正准备进去，手机响起，电话那头是苟大壮急切的声音：“砚哥，出事了！”
说也奇怪，谢砚尤其平静，淡定地说道：“是郁怀？”
“……”
【我砚哥真是料事如神，我还没说呢，他就猜到了，不过这事还挺大的，得告诉他。】
【真是吓尿我了，还真是什么贯睛会出大事！】
“他伤人了还是杀人了，还是把自己作死了？”谢砚的反问把苟大壮都整无语了。
【哥啊，幸好我坚持没有开免提，你也太敢说了！】
谢砚一顿，这关开免提什么事？哦，身边还有人，这下要管住嘴巴了。
“砚哥，那个，郁怀家里的祖坟不是被泥石流全冲了他们家族的人还是决定请挖机挖出所有骸骨，结果郁怀死活不同意。”
谢砚听得脑瓜子嗡嗡响的，这玩意，那祖坟牵涉的是全族，是他郁怀一个人能做主的？
再说了人多的情况下还是少数服从多数，这家伙真勇啊。
“你有话就说，一股脑地给我说完，吊在这里听得我脑瓜子疼。”
苟大壮突然摸摸头：“要不，砚哥你还是来一趟吧。”
【砚哥你原谅我，我也是被我爸妈还有郁怀爸妈给逼的，现在四个人卡着我呢。】
【那家伙干的破事我都不愿意理，可是有什么办法，四双眼睛虎视眈眈，我也不能当着人家爸妈的话讲他们儿子的坏话吧，欸。】
【这四人真是杀我一个措手不及，害我通风报信的时间都没有！】
郁怀在电话那头紧张得直咽口水，谢砚叹了口气，行，不是苟大壮不肯说，是老人家们压着他不敢说话，要不然，苟大壮你在心里多嘀咕嘀咕，我也能摸清楚情况。
幸好苟大壮不负重托，在心里哗啦啦一通剖白，让谢砚彻底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现在心里有数，谢砚就答应过去一趟，刚好俩伙计也到了，大略交代几句他就准备走，结果赵南不知死活地跟上来：“哥，你带我去凑个热闹呗。”
郁怀背刺的事赵南知道，谢砚一记眼刀过去，赵南立马道：“我保证不乱说话！”
行，那就带上吧，一个不好赵南还能做自己的嘴替。
等到了郁怀家里，果然看到四位长辈就坐在客厅，谢砚作为“不知情”的人还要装出诧异的样子：“叔，婶儿，你们怎么来了？”
苟大壮站在一边蔫里蔫巴的，眼神带着几分哀求——【砚哥，我是无辜的，不要和我秋后算账啊，看到没，我也是被逼的！】
苟大壮的父母和谢家熟得很，苟父眨了眨眼：“还不是为了郁怀那点事。”
【一双慈父慈母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可惜我这人脸皮薄，就是不懂得拒绝人，这坏人还是让小砚来当吧，我们只能假装糊涂了。】
听着苟大壮他爹的真实想法，谢砚哭笑不得，苟爹虽然读书不多，但脑子灵活，带着儿子做餐饮生意也是顺顺当当，现在往这里一坐就是大老板的派头。
苟大壮他妈倒是直白，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早说郁怀这孩子不行，从小心眼就多，喜欢走些偏门，立身不正，怎么样，让我猜中了吧，幸好我家大壮不是个蠢的。】
谢砚鼓了鼓腮帮子，尽力压住笑意，苟大壮一家可太有意思，郁怀这种调调在他们眼里还不够看的，不过到底是当局者迷，苟大壮妈妈还是早早地看透了。
“小砚啊。”郁怀的父母其实早就在北城生活，户口都迁来了，郁怀就是北城出生长大的，郁父一脸急切：“你可得给我们拿拿主意。”
“郁叔，您慢慢说，刚才大壮在电话里说得也短，前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和大壮也陪着郁怀走了一趟的，可是老天爷的事我们也安排不了，谁也没想到走山又出龙。”
这事任谁说也挑不出理，不是他不帮，是帮不了。
郁父叹气：“这事我也知道了，那一冲，棺木全部移了位置，现在谁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其实大家伙说得也没有错，只能把骸骨整理出来，再挑个地方重新掩埋。”
“分不清楚就分不清楚吧，可是郁怀跟走火入魔了一样，非得挑出他太爷爷和爷爷的骸骨单独埋，这要挑到什么时候？”
“郁叔，恕我直言，要挑也有得挑，现在技术手段发达，通过鉴定手段或许也能确定。”
“这是什么意思？”
“骸骨里也能测出dNA，在挖出来后一一地去做也行，不过效果可能不能保证，骸骨年代越久远，dNA降解越严重，能提炼出来的数据肯定也少。”
“所以效果可能会打折扣，何况这次还遭受了自然灾害的侵袭，一般来说越干燥的情况下保存得越好，所以郁怀想要这么干的话，就得赌一把了。”
“他有这个需求，但同村的村民未必有，所以人家未必出这个费用，肯定是要自费了。”
谢砚已经极力整理好说法，反正就是说服别人同意在前，自己承担费用在前，结果嘛，那就是拼个机率，而且人的骨架子有多少骨头，要全部捡齐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