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人。
街坊邻居最爱看这种热闹，一个个伸长脖子，就等着瞧一场好戏开场。
“打啊打啊，不动手算什么男人？你们在这儿嘴炮轰了半天，一个敢上的都没有，像话吗？真爷们儿就别废话，直接上啊！”
果然，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
对他们来说，闹得越凶越好，反正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自己头上。
这种人从来不在乎后果，只要眼前热闹、心里痛快就行，别的？关他什么事。
“还愣着干嘛！怎么，对视出感情来了？你看我我看你，是不是觉得对方特别俊啊？”
“都给我闭嘴！再嚷嚷信不信我一人赏你们一巴掌！”
李二狗真发起火来，可不管你是谁。
在他眼里，这些起哄的围观群众最招人烦。
其实很多冲突本来不至于动手，可架不住旁边一群人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就这么一激，原本还能忍的也忍不住了，拳头一碰，事情立马升级，收都收不住。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沉得住气。
周围的看客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一个个悄悄往后退。
谁也不想惹祸上身，万一打架的人杀红了眼，顺手把自己也捎进去，那可真是躺着中枪，冤都来不及喊。
“不就说了几句话嘛，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陆白靠近小章鱼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腐臭味直冲鼻腔——那是尸体腐败才会有的腥臭，闻久了让人反胃发晕。
他皱紧眉头，盯着对方：“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接触了什么人？说！”
小章鱼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儿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借钱你不借，反倒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这不是存心恶心我是什么？”
“现在我日子刚有点起色，你就跑来指手画脚说风凉话？是不是看不得你师弟我过得比你好？真要是这样，那你可太小心眼了。”
“我不是小心眼，我是问你——你身上这股尸臭味是怎么来的？正常人怎么可能沾上这种味道？你肯定跟什么不该碰的人扯上关系了！”
话音未落，陆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屋里拖：“你现在就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背地里跟那些江湖上的烂货勾结了？”
“就你这本事，平日里挣几个镚子都费劲，哪来的钱天天挥霍？别跟我说是天上掉的！赶紧把实话吐出来，少给我装模作样！”
……
小章鱼脸色铁青，咬着牙道：“呵，发财就有问题了？照你这么说，穷才正常，富就是犯罪？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审判别人。”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牛了，谁都能管、谁都能训？你以为你是谁啊？轮得到你来管我？”
“把手放开！现在就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陆白听完，非但没松手，反而笑出声来：“我就抓着你，你能咋地？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他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憋屈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小章鱼恼羞成怒，当场就要动手，可他那副瘦弱身板，哪是陆白的对手？
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只能气急败坏地吼：“放开放开！你再不撒手，我让你以后在这条街上混不下去！”
“哦？那你尽管试试。”陆白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你这张嘴厉害，还是我的拳头更硬。”
小章鱼脾气是不小，可本事空空如也。
陆白看着他跳脚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滑稽又可笑。
陆白冷冷地盯着他：“就算你拼尽全力，也别指望能赢我一次。”
一番逼问之下，对方终于松了口。
而在陆白心里，早就认定——
像小章鱼这种人，凭着那点半吊子的本事，怎么可能靠正经手段过上好日子？他清楚得很，这家伙背后肯定藏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当初小章鱼拦着陆白别去找那个男人，说那僵尸秘法是他自己愿意交出去的。
反正这门技术也不值钱，留着反倒容易惹祸上身，还不如换点实在的好处。
陆白沉声质问：“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东西落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你这么做，简直把师父的脸都丢尽了！”
“丢脸又怎么样？”小章鱼冷笑，“我现在只想吃顿饱饭。
要是师父看到我们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才会更心疼吧！”
他还撂下过话：当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就得靠自己的本事找活路。
那瓶僵尸毒药卖了又能怎样？
“难道还比不上一口热饭来得重要？你吃得饱，全家不挨饿，可你想过我们这些人往后怎么活吗？”
“我们这些人，哪一天不是过得提心吊胆、苦不堪言？”
“可你也不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可是我师兄啊！”
“有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陆白咬牙切齿，“你自己不觉得这行为有多荒唐吗？”
“荒唐？”小章鱼嗤笑一声，“我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事对我有利就行，没人需要来教我该怎么做事。
你少在这指手画脚，一边凉快去。”
小章鱼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你激动个什么劲？我都让他签了保证书，白纸黑字写着绝不外泄配方。
再说他研究那僵尸病毒也只是为了实验，没别的企图，人家压根就没坏心思。”
话音未落，陆白猛地一脚踹在他腹部。
他怒吼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一纸承诺就能管住别人的野心？万一他在背后偷偷搞事，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要是那病毒真流传出去，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混乱！”
小章鱼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笑着晃了晃：“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拿到钱就够了。
剩下的你们爱咋办咋办，恕不远送。”
陆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揍了一顿。
这种情况其实极为罕见，毕竟陆白向来不是动辄出手的人。
对他而言，凡事坐下来讲道理才是正途。
可这一次，他实在忍无可忍。
打完之后，他转身对自己的徒弟说：“走，咱们去那家伙家里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二狗一听是僵尸病毒，整个人顿时慌了神。
他根本不敢想象，万一真碰上那种怪物，他们这些普通人拿什么逃命？
“师傅，要不就算了吧……咱别太冲动，万一惹出大事来收不了场，那就麻烦了。
您想想，敢碰僵尸的人，能是什么善茬？算了吧，真的，别折腾了。”
平日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二狗，真到了紧要关头，却露出了怯懦本色。
陆白冷冷瞥他一眼：“你要不敢去，没关系，老子自己去。
我不指望你帮忙，也别拖后腿。”
每一句嘲讽都带着刺骨的讥笑，谁也不知道李二狗是怎么忍下来的。
那时的李二狗连忙对陆白解释：“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冷静一点，毕竟咱们现在的实力确实还不够看。”
陆白压根没理他，径直走到小章鱼提到的那户人家门口。
站在外面就能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哀嚎，那种声音听上去格外瘆人。
可陆白却一脸笑意地说道：“哟，你们俩谁要是敢翻墙进去，我真得叫他一声好汉。”
“师傅，您这话意思是——我们真爬进去，您还给发赏？您可别耍我们啊，这话是真是假？我们可是老实人，经不起忽悠！”
李二狗和三牛这两人，你要是客客气气跟他们讲道理，根本不管用；可你要是一句话说得重了点……
尤其是不给点实际好处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们能闹腾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谁都拦不住。
“现在给你们一句话机会：翻，还是不翻？我说一遍就够了，回头你们不敢动，可别怪我没提醒。”
被陆白这么一激，两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咬牙决定动手。
对他们来说，翻个墙算什么？小时候干这种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早年偷鸡蛋、摸鸭蛋全靠这本事，久而久之竟练出了一身轻巧的身手，就算天塌下来也改不了这习惯。
陆白嘴角一扬：“怎么，怂了？我看你们现在这副模样，比我预想的还要窝囊。
要是不敢进，那我可喊别人来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哭着求我回头。”
话音未落，李二狗一个纵身就上了墙头。
三牛自然不甘落后，紧跟着往上蹿，可他体格太壮，动作又笨重，才蹬两下就失去平衡，“咚”地摔在地上，捂着屁股直哼哼。
为了挣这几百块，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陆白看着他，淡淡地说：“要实在没这本事，就别硬撑了。
我知道你底子什么样，没必要拿命去拼。”
“你从小在城里长大，跟我们这些野路子出来的不一样，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凑这个热闹？”
听完这话，三牛咧嘴一笑，眼里却透着倔强：“您放心，我不会退缩。
从今天起，我就让您瞧瞧，在城里长大的孩子，照样能利索地翻上墙头，一步不落地跟上来。”
屋里的黑衣人正蹲在地下室，手里捏着一根细针，对着几个满脸稚气的大学生露出诡异的笑容。
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绝不是善类。
这几个学生都是在网上看到高薪兼职的广告，被骗过来的。
原本想着赚点外快贴补家用，没想到一脚踏进了陷阱，整个人都被控制住了。
其中一个体型偏胖的学生苦笑着摇头：“大哥，您到底想干嘛？该不会真要把我们都解决了？”
“您放我一回行不行？我就想挣点小钱，没想惹事啊！您再这样逼我，小心我让我爸找上门来——您知道我爸是谁吗？比您想象中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