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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494章 纸人军团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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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尖碰上门缝的瞬间,风停了。

陈三槐的手没抖,也没收。他能感觉到门里那股拉力在变强,像是有只手从里面拽他手腕。右眼还在流,黑液顺着下巴滴在鞋面上,补丁上的七星纹微微发烫。

他正要发力推门,地面突然一震。

不是倒计时的震颤,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头顶金光还没散尽,空中飘着的功德币雨忽然被什么力量搅乱,哗啦啦地偏了方向。几道人影从虚空中踏出,踩着纸钱当台阶,一步步走下来。

为首那人拄着象牙手杖,杖头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他抬手一挥,杖尖点地,一圈蓝雾炸开。雾里钻出成千上万的纸人,个个面无表情,皮肤泛着蜡质光泽,眼睛是两粒冰蓝色的芯片。

林守拙从驴车后头探出脑袋,手里抱着那本破图谱,声音哑了:“来了。”

陈三槐没回头。他知道是谁来了。六道轮回,专挑人刚开门的时候动手。

那些纸人动了。它们不跑也不跳,就那么平平地滑过来,速度快得反常。每走一步,身上就冒出一层白霜,空气里飘起细密的粉,像下雨。

“毒粉。”林守拙咬牙,“融了会渗进魂魄,让人自己烧自己。”

陈三槐左手往地上一按,槐木符贴进裂缝。一股热气顺着掌心冲上来,带着酒味。是杨石头之前泼的功德酒还在地脉里游着。他借这股劲,在门前拉出一道薄光,勉强挡住第一波纸人。

“你撑住。”林守拙爬起来,把图谱摊在地上,用指甲在第十九页划了一道,“我给你拉支援。”

他说完就咬破手指,血涂在纸上。那页原本空白,此刻浮出几行字,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笔写上去的。他念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口诀,然后把手拍在地上。

地面裂开一条缝,几十具纸人从灰里站起来。它们穿着旧式长衫,手里拎着灯笼或算盘,脸上没有芯片,只有手绘的眼鼻。是之前反吸功德的那批。

“上。”林守拙喊。

两支纸人军团撞在一起。

没有爆炸,也没有惨叫。声音像两张砂纸互相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敌方纸人伸手去抓,己方纸人张嘴就咬,不是咬肉,是咬对方胸口飘出来的一缕烟。

陈三槐眯眼一看,那烟里有画面。

一个小孩蹲在坟前烧纸,火光照着他破布鞋的脚趾——那是他七岁那年第一次替人做法事。

一只颤抖的手接过铜钱,指尖沾着香灰——是他第一次收阴账。

还有师父闭眼前那一滴泪,顺着皱纹滑到嘴角。

每一段画面冒出来,敌方纸人就晃一下。而林守拙的纸人吞了这些影像,身体就开始发亮,甚至有人哼起了调子跑得离谱的山歌。

“他们用了我的记忆。”陈三槐明白了,“拿我过去的事当燃料。”

林守拙喘着气点头:“不止是燃料。这些碎片是你命格的一部分,他们想用你的根,把你新门的权限顶掉。”

陈三槐冷笑一声。他低头看脚,右脚还陷在裂缝里,鞋底七星和地下的星轨对得严丝合缝。他知道这双鞋不是普通的补丁鞋,是从出生就跟着他的东西。

他抬起右手,抹了把脸上的黑液。手指沾湿后,在鞋帮上画了个符。血混着黑液往下淌,符一成,鞋带突然自己松了。

他弯腰,把右脚的布鞋脱了下来。

鞋一离脚,整片地都在震。空中那些功德币全停了,连风车叶片都卡住不动。六道轮回首领脸色变了,手杖猛地往下一戳。

所有冰毒纸人体内芯片同时亮起蓝光,眼看就要引爆。

陈三槐把鞋往天上一扔。

布鞋飞到半空,忽然胀大,像吹气一样变成一人高。鞋带像两条黑蛇腾空而起,啪啪抽碎了几只扑来的纸人。接着鞋口张开,一股吸力往外冒。

首领反应快,转身就想逃。可鞋带已经缠上他胳膊,一绕一扯,直接把他肩膀拽得脱了臼。他惨叫一声,手杖落地,象牙断成两截。

“你疯了?!”他吼,“你知道这鞋是什么?这是容器的锁!你把它放出来,你自己也会被关进去!”

陈三槐站在原地,左脚踩着七星阵,右脚赤着,灰烬埋到脚踝。他看着那个挣扎的男人被鞋带一圈圈裹住,拖向鞋口。

“你说得对。”他说,“我是容器。”

鞋口越张越大,像个黑洞。

“但我现在是管钥匙的人。”

最后一根鞋带卷住首领小腿,猛地一拽。那人整个人被塞进鞋里,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完。

布鞋落回地面,缩成原来大小。鞋带自动系好,整整齐齐。

陈三槐低头看它。补丁上的七星纹还在发光,但颜色变了,从暗红转成深紫。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鞋内世界已经被激活,里面关着一个活生生的敌人核心。

他弯腰捡起鞋,轻轻吹掉上面的灰。鞋底朝上,裂缝中透出一点光,像是里面有星星在闪。

林守拙瘫坐在驴车边,图谱烧剩一角,拿在手里还在冒烟。他抬头看陈三槐,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你……真进去了?”

陈三槐没回答。他把布鞋抱在怀里,感觉它有点烫,像是刚跑完长途的炉子。他知道里面不简单。那不只是个空间,是用他记忆、命格和祖宗债堆出来的牢笼。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脚踩进鞋里。

世界变了。

四周是灰蒙蒙的天,脚下不是地,是一片漂浮的补丁拼成的路,像块破地毯挂在空中。远处有座小庙,屋顶塌了一半,门匾上写着“陈氏宗祠”四个字,笔迹是他太爷爷的。

前方十步远,六道轮回首领被锁链绑在一根旗杆上,嘴里还在骂:“你关不住我!只要外面还有毒粉在飘,我的军团就能重生!”

陈三槐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的补丁动了。一块写着“母亲喊饭”的碎布翻了个面,显出背面一行小字:“别回来,快跑。”

另一块印着“师父递符”的布片轻轻震动,传出一声咳嗽。

首领瞪大眼:“你把这些都存鞋里?你他妈是个移动档案馆?”

陈三槐没理他。他蹲下,用手摸了摸脚边的一块补丁。那是他小时候偷看王寡妇洗澡那天穿的裤子碎片,现在已经发黄变脆。

指尖刚碰到,补丁突然裂开一道缝。

里面钻出一只纸扎的小狗,四条腿抖了抖,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撒腿就跑,消失在雾里。

首领愣住:“这鞋……还能养宠物?”

陈三槐站起身,走向旗杆。他从怀里掏出槐木碎片,往地上一插。裂缝立刻蔓延,像蜘蛛网一样爬向四面八方。

每一道裂痕里,都浮出一段画面。

他八岁摔断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十二岁被村童追打,躲进棺材铺哭了一夜。

十八岁跪在师父坟前,烧光了所有符纸。

全是没人知道的事。

全是被他藏起来的记忆。

首领开始挣扎:“你干什么?你要把这些全放出来?”

陈三槐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掌心有一道旧伤疤,是当年练符割的。

“你说我是容器。”他说,“那你告诉我,容器能不能决定装什么?”

他一拳砸在旗杆上。

锁链崩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