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逆向工程的过程异常艰难。

硬件组在拆解一块关键的多层电路板时,

由于缺乏图纸和专用工具,

不小心损坏了一条细微的线路,

导致整块板卡报废,让大家心疼不已。

软件组更是进展缓慢,

设备就像个沉默的哑巴,

对发出的指令毫无反应,

连续几天都没有任何突破。

然而,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有时也会出现转机。

一天,软件组一位年轻的技术员小赵,

在反复尝试与设备通信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未被文档记载的、用于低级调试的后门指令序列。

通过这个后门,他们竟然可以读取到设备固件Firmware的部分源代码片段和内存映射信息!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

虽然只是碎片,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系统深处的一丝缝隙。

沈棠立刻组织人手,

日夜不停地分析这些碎片化代码,

试图从中拼凑出系统的运行逻辑和关键接口定义。

与此同时,硬件组在清理一台摄像机的外壳时,

在极其隐蔽的夹层里,

发现了一张卷成细卷、用透明胶带粘着的微型底片!

经过处理放大,底片上竟然是该型号设备早期版本的部分电路原理图手稿!

虽然不完整,也不是最终版,但提供了极其宝贵的参考!

显然,这是国外工厂里某位有良知的工程师,

或者是对公司做法不满的员工,

冒着巨大风险留下的“礼物”。

这两份意外的“礼物”,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却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让逆向工程看到了曙光。

沈棠抚摸着那张珍贵的底片,心中感慨。

技术的壁垒或许可以人为设置,但追求真理和正义的人心,是无法被完全封锁的。

她更加坚定了决心:无论多么困难,一定要把这双“天眼”点亮,让它看清黑暗中的魑魅魍魉,守护这片土地的光明。

深山谷底,“长城”基地的灯火成了唯一对抗漆黑天幕的星点。

被刻意刁难的“洋设备”像一堆沉默的钢铁巨兽,冷冷地蹲在实验室中央。

但此刻,基地里的气氛却与之前的沮丧截然不同,

一种憋着股劲、非要啃下硬骨头的热火朝天弥漫开来。

老周挽着袖子,额头上绑着条毛巾,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正和几个年轻技工围在一张巨大的工作台旁。

台上摊满了从设备上拆下来的各种电路板、元器件,

旁边还摆着自制的简易测试仪和万用表。

“老周,这块接口板的时序信号还是不对,仿制出来的老是无法同步。”

一个年轻技工挠着头说。

老周凑过去,

眯着眼看着示波器上杂乱的波形,

拿起烙铁和一把小镊子:“别急,你看这里,原装板子上这个电容的容值,我们之前测的有偏差。

还有这个三极管的偏置电压,得再微调一下。

小张,去把那个旧的军用通讯备件箱拿来,

我记得里面有批参数更接近的电容……”

另一个角落,有人喊:“周工!您来看看这个电源模块,

负载一上去就保护,是不是散热片面积不够?”

老周头也不抬:“加铜片!手工打磨,给我贴合得一丝缝隙都不能有!老李,你手稳,你来!”

空气中弥漫着松香、焊锡和金属打磨的味道,

夹杂着热烈的讨论声和工具碰撞声。

老周的严谨和丰富的经验,成了硬件组的主心骨。

沈棠的办公桌被几台庞大的主机和闪烁的终端包围。

她不再是独自埋头苦干,而是将软件组的人分成了几个小队,

分别负责不同的破译任务。

“小赵,你带两个人,继续深挖那个后门指令,

重点尝试读取存储映射表,我们要搞清楚内存是怎么分配的。”

“小王,你们组负责分析固件代码里那些字符串和错误信息,

看看能不能反推出一些函数的功能。”

“小孙,你英语好,带人把所有能找到的、哪怕是沾点边的公开技术文档都过一遍,

特别是关于这种架构的早期论文,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她自己则坐镇中央,面前摊开巨大的笔记本,

上面画满了各种流程图和符号关系。

不断有小组员过来汇报进展或提出疑问。

“沈工,这段代码反复出现一个叫‘dmA’的缩写,上下文像是和数据直接传输有关。”

“dmA……直接内存访问!”

沈棠眼睛一亮,“这是个关键机制!如果能利用起来,可以绕过cpU,极大提高图像数据采集速度!记下来,重点分析!”

实验室里键盘敲击声、打印机的吱嘎声、以及低声而急促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沈棠像一位交响乐指挥,协调着各个声部,将零散的代码碎片逐渐拼凑成有意义的逻辑。

老吴的阵地相对安静,但同样紧张。

他和几个数学功底好的年轻人,

在几块大黑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和算法结构。

“老吴,按照现在估计的硬件性能,我们设计的这个边缘检测算法,计算量还是太大,实时性可能达不到要求。”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研究员说。

老吴盯着黑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粉笔灰:

“那就简化!

把不必要的卷积层去掉,用差分代替梯度计算。

精度可能会损失一点,但速度必须提上来!

我们要的是在有限条件下能用的东西,不是完美的理论模型。”

他转过身,对另一个人说:

“小李,你那边的人脸特征点定位模型呢?样本库构建得怎么样了?”

“吴工,我们在用基地人员的照片做测试,但样本太单一了。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搞点外部杂志、画报上的头像来丰富一下?”

“可以,但要注意保密!去找后勤,以丰富文体生活为名,申请购买一些公开的报刊杂志,记住,要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角度的!”

算法组的工作看似离硬件最远,

但他们深知,

只有算法足够高效和鲁棒,

将来这双“天眼”才能真正“看得清”、“认得准”。

进展并非一帆风顺。

硬件组仿制一块关键的多层电路板时,

因为缺乏专业的蚀刻和压合设备,

手工制作的板子良品率极低。

“不行啊周工,第十块了,还是短路!”

一个技工沮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