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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古人的智慧 > 第65章 君臣佐使,方剂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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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君臣佐使,方剂原则

第65章:君臣佐使,方剂原则

晨露刚漫过药圃的石阶,轩辕已蹲在麻黄丛前 third 日了。

去年秋猎时被熊爪扫过的少年阿石,今晨又咳得背弯如弓,喉间的痰鸣像被堵住的风箱。轩辕捻起株麻黄,指腹碾过棕红的茎秆,昨夜的疑虑又浮上来——单用麻黄治阿石的咳喘,前两日见效极快,今日却似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手脚。

“先生,阿石的脸又红得像炭盆了。”药童捧着陶碗进来,碗沿凝着细密的白汽,是刚煎好的麻黄汤。

轩辕起身时带倒了药篓,里面的杏仁滚出来,在青石板上弹得脆响。他忽然停住脚,弯腰拾起颗饱满的杏仁,指腹按在顶端的种脐上:“去把石臼里的杏仁取来,再称三钱石膏。”

药庐里弥漫着麻黄的辛香时,阿石的母亲正用麻布擦着儿子额角的汗。少年每咳一声,肋骨就像要挣破皮肉,喉头的灼痛感让他总想去抓脖子。轩辕按住他的腕脉,指下的搏动快得像跳崖的石子,再看舌苔,竟比昨日更红了些。

“前日用麻黄,是因寒邪闭在肺里,”轩辕边说边将捣好的杏仁碎撒进药罐,“就像柴房堆着湿柴,得用猛火才能烧开。可烧得太急,柴没燃透,倒把灶膛烤裂了。”

阿石母亲听不懂医理,只盯着药罐里翻滚的泡沫。当石膏块被投进去时,她忍不住问:“这石头也能治病?”

“你看那灶台裂了缝,”轩辕用竹筷搅着药汤,石膏的寒凉之气混着麻黄的辛热,在蒸腾的热气里缠成一股新味,“得泼点凉水才能稳住。”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南方治过的一个樵夫,那人也是咳喘,却吐黄痰,当时单用石膏便见效,此刻才恍然——原来药石的性子,也得看遇上什么病邪。

药汤倒在粗瓷碗里时,阿石皱着眉要躲开。轩辕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这药里有杏仁,嚼着像坚果。”少年半信半疑地尝了口,果然有股微苦的清香裹着暖意滑下去,喉头的灼痛竟轻了些。

等第三剂药煎好时,日头已爬到药庐的窗棂上。轩辕坐在案前,将今日的用药写在龟甲片上。他先刻下“麻黄”二字,在旁边画了个举着戈的士兵,又在下面刻“杏仁”,添了个持盾的人影。药童凑过来看,见他在石膏旁画了个背水囊的兵卒,最后刻“甘草”时,竟画了个捧着陶罐的伙夫。

“先生,这是在排兵布阵?”

“差不多。”轩辕放下刻刀,指着龟甲片解释,“麻黄像先锋,专打肺里的寒邪,这是‘君’;杏仁能帮着麻黄把痰咳出来,算‘臣’;石膏防麻黄烧得太凶,是‘佐’;甘草能让这几味药好好搭伙,就是‘使’。”他忽然想起部落里的狩猎队,每次围猎,首领在前开路,副手两翼包抄,还有人专管看风向,最后总得有个懂兽性的老猎户协调——原来用药和打猎,竟是一个道理。

傍晚时,阿石的咳喘声明显沉了下去。轩辕再诊脉,脉跳虽仍快,却稳了许多,就像乱撞的石子落进了浅滩。少年母亲要跪谢,被他扶住:“再喝两日药,记得让他多喝些井水。”

回到药庐,月光已漫过案头。轩辕铺开新的龟甲,想把今日的心得刻下来,却又停住了。他想起去年在西边治过一个咳血的老牧人,当时用了柏叶和艾叶,若按今日的法子,谁该当君,谁该当臣?还有南方那樵夫的黄痰,单用石膏是君,那若遇上又有寒又有热的病,君臣的位置是不是得换一换?

案头的麻黄还在散发着辛香,旁边的石膏块映着月光,泛着冷白的光。轩辕忽然觉得,这些药草就像部落里的人,各有各的性子,把他们凑在一起干活,得摸清谁能领头,谁能帮忙,谁能制衡——这道理,或许比单知道哪味药治什么病更要紧。

他拿起刻刀,在龟甲顶端刻下“君臣佐使”四个字,刻痕深得几乎要穿透甲片。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正在排兵的将军。

这时药童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举着片竹简:“先生,东边传来急信,说有个村子的人都上吐下泻,连当地的医者都病倒了!”

轩辕捏着那片龟甲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竹简上的字迹被夜露洇得有些模糊,但“上吐下泻”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他忽然想起今早没喝完的药汤里,甘草调和诸药的温润——这次要对付的病邪,又该让谁来当君呢?

窗外的虫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卷着落叶,在石阶上刮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催着什么。

下一章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