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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还阳令 > 第183章 魂魄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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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懵逼,但瞬间反应过来——障眼法!咱现在也不是吴下阿蒙了!

我立刻眯起双眼,集中精神,催动天眼!

视线瞬间穿透虚妄!只见眼前那“笔直的马路”如同水中倒影般剧烈晃动、变得模糊透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锈迹斑斑、巨大而粗壮的废弃工厂铁架大门,就横亘在车前不到几米远的地方!

刚才若是晚刹车一秒,我们就会结结实实地撞上去!

而肖龙所站的位置,也根本不是什么马路中间,而是那个离地三四米高的铁架门顶!

他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前方。

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下车,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肖龙见我下车,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随意地一抬手。

我顿时感觉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我,眼前一花,下一瞬,我已经稳稳地站在了他身侧的铁架之上。

居高临下,视野豁然开朗。

只见不远处,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广场边缘,两盏惨白色的蜡烛,幽幽地照亮了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法坛。

法坛上铺着黄布,摆放着香炉、令旗等物。

一个身材干瘦、穿着一身陈旧黄色法衣的道士,正手持一柄桃木剑,脚下踏着诡异的步罡,围着法坛快速地转圈,口中念念有词。

而在法坛的四周,隐隐约约矗立着四道模糊的身影!

它们身披古朴的战甲,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却纯正浩然的金色神光,手持兵刃,肃然而立,如同忠诚的卫士——这分明是被那道士以秘法请来护坛的神将!

虽然只是分身或投影,但其威势不容小觑。

肖龙眉头微皱,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丝疑惑自语道:“搞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就他一个人主事?”

就在这时,我脑海中直接响起了任五六的声音,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术:

“小姐,我们看到你了。你身边是什么人?气息诡异,是否对你不利?”

我正要集中精神回话,身边的肖龙却像是也能“感应”到这股精神波动一般,抢先一步,对着前方的虚空,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了出去,带着一种混合着官方身份与江湖诨号的奇特腔调:

“鄙人,阴司金鸡关镇抚使,肖龙。”他先报了个听起来很正经的官职,然后才嘴角一勾,补充道,

“当然,诸位可能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号——感应鬼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坦诚(至少听起来是):

“此次你我双方之间,误会颇多,纠缠不清。为免再生嫌隙,延误救人,我已与贵方殿主暂时达成合作,约定先联手救回王管事!眼前这法坛上供奉着的那个红布包裹,里面拘禁的,应该就是王管事的命魂!”

说完,他还对着任五六和老钱可能藏身的黑暗方向,很是光棍地、带着点江湖气地抱拳施了一礼。

我见状,也立刻顺着他的话,对着虚空说道:“任五六,老钱,先救回王丹再说!其他事情,容后解释!”

我的话音刚落!

就见身旁的肖龙身子一动,如同鬼魅般,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法坛边缘,直接对上了那四名护坛金甲神将!

他没有动用任何花哨的法术,只是凭借快得不可思议的身法和一双肉掌,掌风呼啸,带着阴寒刺骨却又凝练无比的力量,与四名神将的战戟、金鞭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

金光与黑气交织,气浪翻滚,竟然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

那干瘦道士见状,脸色大变,脚下的步罡踩得更急,如同疯魔乱舞,手中的桃木剑更是挥舞得密不透风,恨不得凭空舞出花来,口中咒文念诵得又急又快,显然是在加速某种仪式的进程!

我心念急转,知道不能再等!

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汹涌澎湃,我下意识地调动它们集中于双腿,尝试着向前一跃——

身子竟然变得轻盈无比,如同羽毛般,从数米高的铁架上缓缓飘落而下!

(内心oS:卧槽!真能飞……不是,是飘了?!)

落地后不敢耽搁,我立刻小跑着冲向法坛的核心,目标直指那个放在祭台中央的红布包裹!

那道士见我冲来,眼中凶光一闪,竟猛地收了桃木剑,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一尺多长的锋利短剑!

他不再做法,而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饿狼,恶狠狠地盯着快速接近的我,摆出了近身搏杀的架势!

然而,不等他有何动作——

如同鬼魅般,一道瘦竹竿般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浮现。是老钱!

老钱伸出两根手指,看似随意地、精准无比地在那道士的后颈某处轻轻一捏!

那道士浑身猛地一僵,眼中凶光瞬间涣散,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随着主事者的昏迷,那正与肖龙激战的四名金甲神将,身形猛地一顿,周身金光迅速黯淡、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内,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场中顿时只剩下呼啸的夜风,和摇曳的烛火。

任五六的身影,也缓缓地从一片阴影中显现出来。

他没有去看地上昏迷的道士,也没有去看那个红布包裹,而是径直走到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电光,直直射向刚刚收势站定的肖龙。

任五六的声音,比这郊外的夜风还要冷上几分:

“你,终于现身了。”

肖龙闻言,挺拔的身姿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先看了眼面色冷峻、敌意毫不掩饰的任五六,又看了看被护在身后的我,脸上那惯有的从容笑容有些维持不住,最终化作了一个带着几分无奈和……求救意味的眼神,投向了我。

我上前一步,挡在任五六和肖龙之间那无形的紧张气流中,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员外爷,我明白你的顾虑。但眼下,彼此间的恩怨纠葛都请先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救回王老师! 其他的,等人醒了再说!”

肖龙也适时地看了一眼他手腕上那块不知是真实存在还是幻化出来的腕表,语气带着难得的急切附和道:

“没错!殿主说得对!现在离鸡叫头遍不到一个小时了!

魂魄离体超过一定时限,尤其是被强行拘禁过的,灵性会不断流失。

最好在鸡叫头遍(凌晨三点左右)阳气初升之前让王管事的魂魄归位,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她魂魄无损,醒来后不至于变成痴傻之人!”

任五六闻言,深深地看了肖龙一眼,那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但他终究是识大体、顾大局之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他快步走到法坛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被贴着一张朱砂黄符的陶罐拿在手中。

他转头对老钱吩咐道:“老钱,你先将地上这个杂碎带回去,严加看管,仔细审问,务必将他的底细和幕后主使撬出来!”

说完,不等老钱回应,便拿着陶罐,快步朝着我停车的地方走去。

肖龙见状,立刻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身后,像个生怕被丢下的尾巴。

任五六虽然面色不虞,但此刻也懒得管他,任由他跟着上了我的车,两人一左一右,并排坐在了车后座上,气氛微妙而沉默。

我启动车辆,再次汇入夜色,朝着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疾驰。

途中,肖龙几次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或者解释什么,但每次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任五六那冰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给硬生生瞪了回去,只好讪讪地闭上嘴,无聊地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

(内心oS:这后座气压真低……感觉比跟护坛神将打架还难受……)

回到医院病房,小姚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在床边。

见我们回来,她立刻站起身,目光警惕地在肖龙身上扫过。

任五六将那个贴着黄符的陶罐轻轻放在王丹的床头柜上。

他伸出手,正要去揭开那张看似普通、却蕴含着禁锢之力的黄符时——

“且慢!”

肖龙出声阻止,他上前一步,解释道:

“员外爷,这张黄符是镇魂符,专门用来压制和禁锢魂魄的。如果贸然直接揭开,里面的魂魄在失去压制的瞬间,会本能地惊惶逃窜,很容易直接穿墙透壁飞走,或者受到惊吓更加难以召回。

让魂魄平稳归位的操作,我比较熟练,还是让我来吧。”

任五六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他犹豫了一下,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我。

我回想起肖龙之前展现出的种种手段,以及他此刻确实显得颇为专业的解释,点了点头。

目前看来,在魂魄处理方面,他确实更有经验。

任五六见我点头,便不再坚持,沉默地后退一步,将床头的位置让了出来,但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肖龙的一举一动。

肖龙走到床前,神色变得专注而肃穆。

他先是对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的王丹,口中开始念动一段低沉而晦涩的咒语。

随着咒文的响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弥漫,只见王丹身体四周的空气微微扭曲,逐渐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如同卵壳般的椭圆形保护罩,将王丹的整个身体,连同床头柜上的那个陶罐,都笼罩在了其中。

这层保护罩仿佛隔绝了内外,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型结界。

准备工作完成,肖龙眼神一凝,右手并指如剑,对着陶罐上的那张黄符凌空一点!

“砰!”

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脆响。

那张黄符应声而碎,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几乎在黄符破碎的同一时间——

“咻!”

一团朦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能量体,如同受惊的小鸟,猛地从陶罐口中冲了出来!

它似乎想要逃离,却“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层透明的保护罩内壁上,又被柔和而坚定地弹了回去!

那团白光能量体(王丹的命魂)似乎极为惊慌和不甘,在狭小的保护罩空间内开始左冲右突,上下翻飞,试图找到突破口,却一次次被结界阻挡。

肖龙见状,口中念诵的咒语声调陡然一变,从之前的肃穆低沉,转为一种轻柔、舒缓,仿佛带着安抚和引导意味的韵律。

那咒语如同母亲的低语,又像是挚友的呼唤,声声入耳,直透灵魂。

在他的咒语安抚下,那团躁动不安的白色能量体,冲撞的力度逐渐减弱,翻飞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光芒变得越发柔和、稳定。

它仿佛听懂了咒语中的含义,感受到了安全的气息,最终彻底安静了下来,如同温顺的萤火,静静地悬浮在王丹身体正上方,缓缓起伏着。

肖龙见时机已到,眼中精光一闪,右手剑指再次点出,这次的目标,直指王丹的眉心!

口中一声清叱:

“归位!去!”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那团安静悬浮的白色能量体,如同收到了最终的指令,“咻”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精准无比地从王丹的眉心祖窍处,瞬间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而笼罩在王丹四周的那层透明保护罩,也在魂魄归体的刹那,如同完成了使命般,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病房内的空气,随之微微抖动了一下,恢复了正常。

肖龙缓缓收回手指,轻轻抖了抖手腕,仿佛刚才的操作也耗费了他不少心力。

他转过身,对着我和任五六,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却又难掩自得的表情,语气轻松地说道:

“许久没做这精细活了,手法有些生疏,让两位见笑了。”

说完,不等我们回应,他很臭屁地、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张扬,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响指的声音清脆,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而就在这响指声落下的瞬间——

病床上,王丹那紧闭了许久的双眼,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即,缓缓地、带着些许迷茫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