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魔气如同最坚固的锁链,缠绕在谢楚歌的丹田与经脉之上,
将他苦修而来的三颗金丹彻底封禁,再也感应不到一丝灵力的流动。
此刻的他,与凡人无异,甚至比凡人更加脆弱,因为那被强行剥离力量的空虚感,
以及即将降临的屈辱,正疯狂啃噬着他的意志。
魔君——三主公,脸上带着一丝餍足而残忍的笑意,仿佛很欣赏谢楚歌此刻无力反抗的模样。
他粗糙的手掌毫不留情地箍住谢楚歌的腰肢,那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随即猛地一拉,将他如同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般,
粗暴地甩在了那张铺着不知名兽皮、奢华却令人作呕的大床上。
撞击让谢楚歌眼前一黑,内腑之前被震伤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还未及挣扎,阴影便笼罩了下来。
“嗤啦——!”
最后的蔽体之物在魔君手中化为碎片,被随意丢弃在床下。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他赤裸的肌肤,激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羞耻、愤怒、绝望……种种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
却因为灵力的封禁而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魔君俯下身,带着审视与玩弄的目光,扫过他微微颤抖却依旧绷紧的身体。
那目光如同黏腻的蛇信,滑过每一寸肌肤,
最终停留在他因紧咬牙关而线条分明的下颌和颈项。
他低下头,并非亲吻,而是伸出舌头,
带着一种品尝猎物般的姿态,
缓慢而用力地舔舐过谢楚歌锁骨上方才因挣扎磕碰出的青紫痕迹。
湿冷滑腻的触感让谢楚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猛地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身上之人那令人作呕的表情。
“很好……”
魔君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这副硬骨头挣扎后的样子,本君很喜欢。”
他的气息喷在谢楚歌的耳畔,充满了魔物特有的阴冷。
“比起那些哭嚎求饶的废物,你更能激起本君的兴致。”
谢楚歌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压制灵魂的嘶吼。
他知道,最黑暗的时刻即将来临,所有的周旋。
所有的坚持,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他体内那逆向旋转、试图自爆金丹的决绝念头,因为灵力的彻底封禁。
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难道真的……只能承受这一切?
就在魔君带着志在必得的狞笑,准备彻底侵占身下这具让他心痒难耐的身体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撕裂整个山腹的巨响,毫无预兆地从他们头顶上方炸开!
整个寝殿剧烈地摇晃起来,顶壁的尘埃和碎石簌簌落下,
华丽的装饰品噼里啪啦地摔碎在地。
一股庞大无比、带着凛冽冰寒气息的灵压,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瞬间充斥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将那原本弥漫的浓郁魔气都冲淡了几分!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太猛烈!
正准备“享用”猎物的魔君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的欲望和得意瞬间被惊怒所取代。
他霍然抬头,目光如电射向震荡传来的方向,厉声喝道:
“怎么回事?!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来搅扰本君?!”
然而,他的怒喝声,在谢楚歌耳中却变得模糊而遥远。
因为,就在那巨响之后,在一片混乱的崩塌声与魔物的嘶吼声中,
一个声音,一个他熟悉到骨子里、冰冷中带着难以压抑的焦灼与怒火的声音,
清晰地穿透了一切嘈杂,如同利剑般直刺他的耳膜!
“——师弟!”
只有两个字,甚至连名带姓,语气短促而急促。
没有多余的呼唤,没有华丽的辞藻,
却让躺在床上、近乎绝望的谢楚歌浑身剧震,猛地睁开了双眼!
是大师兄!白景耀!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清云宗吗?!
巨大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冰与火的激流,
瞬间冲垮了谢楚歌强行筑起的心防。
他努力想要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却被身上的魔君死死压住,视野受限。
那闯入者,白景耀,显然并未将注意力放在此地最强的魔君身上。
他的目光,在破开殿顶、降临此地的瞬间,就如同被磁石吸引般,
死死地、精准地锁定了那张大床,
锁定了他那被剥去衣衫、压在魔君身下、狼狈不堪的师弟身上。
三主公并不认识白景耀,只当是哪个不自量力想来救人的正道修士。
他见对方一进来就无视自己,只盯着床上的谢楚歌,不由得怒火更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蔑视。
“找死!”
三主公咆哮一声,周身魔气翻涌,正准备给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一个教训。
然而,白景耀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谢楚歌。
那目光,冰冷如万载寒冰,却又在冰层之下,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火。
他看着谢楚歌苍白的脸,看着他身上刺眼的痕迹,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与脆弱……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只剩下那一道目光,
穿透了距离,穿透了屈辱,牢牢地包裹住几乎破碎的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