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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在废土搞仙农! > 第533章 进山谈判与一拳头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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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进山谈判与一拳头道理

木婴吞刃睡死的第七个小时,农场东墙让人用锄头刨了个洞。

不是规则攻击,就是普通农用锄头,贴着芦钢焊缝最脆的地方,一下一下硬凿出来的。洞不大,刚够钻条狗,但凿洞的人技术老道——避开了所有感应器,还在洞口撒了把香灰,闻着像庙里求来的那种。

“是内鬼。”雷震蹲在洞口,手指捻起一点香灰搓了搓,“外行看热闹,内行闻味道——这灰里掺了静寂素残留,微量,但够屏蔽普通监控三分钟。”

“人抓到了吗?”苏晴盯着洞口外面——黑漆漆的,灵炎镇方向连盏灯都没有,像座死镇。

“跑了。”雷震脸色难看,“弟兄们追出去二里地,脚印到玄武河干床就断了。河床泥里有趟过的痕迹,但……泥是干的,人应该早没了。”

“早没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雷震顿了顿,“要么被同伙接走了,要么被灭口化成灰了。我更倾向后者——审判庭的风格。”

苏晴没说话。她走到洞口边,伸手摸了下凿痕。锄头刃口很钝,每一下都使足了蛮劲,刨下来的芦钢渣子边缘卷曲,像人咬牙咬出来的。

“内鬼不是一个人。”影子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捏着半截烧剩的香头,“香是灵炎镇土地庙的特供,每月初一十五才有。能搞到这玩意儿,说明在镇上扎根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

他顿了顿:“凿洞的时机掐得太准——正好是家网瘫痪,木婴沉睡,所有节点昏迷,连风铃都歇菜的时候。他们知道我们最虚弱的空窗期。”

“知道这空窗期的,只有农场内部的人。”苏晴转身,看向仓库方向——三百多号人还横七竖八躺在那儿,手腕纹身黯淡,呼吸微弱。

“昏迷的人没法报信。”影子摇头,“但昏迷前……有人可能已经往外递了消息。”

“谁?”

“不知道。”影子把香头扔地上,用脚碾碎,“但肯定不是普通工人——他们连家网是啥都刚弄明白。得是个懂规则的,至少懂‘节点过载会导致家网瘫痪’这种专业概念的人。”

懂规则的人,农场里不多。

七个学员,苏晴自己,影子,钱老,璇玑,秦墨,林枫,耿炎也算半个——他跟林燊燊混久了,耳濡目染。

“查。”苏晴只给了一个字。

“怎么查?”耿炎拎着扳手过来,“现在咱就剩二十来个还能动的弟兄,外头一堆人虎视眈眈,里头还躺着三百多号要照看——查内鬼?哪有功夫!”

“没功夫也得查。”苏晴声音冷下来,“内鬼不揪出来,下次凿的就不是墙,是咱们的脖子。”

话音刚落,棚檐下的风铃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很轻,很脆。

不像预警,倒像……提醒。

所有人转头看向风铃。

木质的铃身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细小的、木纹构成的字:

【西墙根第三棵歪脖子柳树下,埋了东西】

字浮现三秒后消失。

苏晴第一个冲过去。

柳树是农场建的时候种的,十几年了,长得歪歪扭扭。树根部位土很松,像刚被人翻过。

耿炎抡起铁锹就挖。

第三锹下去,“铛”一声,碰着硬物。

是个铁盒子,生锈了,盖子上刻着个模糊的图案——天平,上面压着一把剑。

“审判庭的标记。”影子盯着那个图案,“‘裁决之天平’,只有审判官级别以上的人才配用。”

盒子没锁,耿炎用扳手撬开。

里面就三样东西:

一张泛黄的灵炎镇老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七个点——土地庙、镇医院后山、老供销社仓库、废弃小学、三家不同住户的院子。

一枚缺了角的铜钱,用红绳穿着,绳子已经糟了。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山里有精,河里有鬼,漠里有灵。先找山,山近。青峦山巅,古松迎客,客需带‘信物’。信物:铜钱挂柳枝,柳枝插香灰,灰燃三刻,松自现。】

字迹工整,但墨色深浅不一,像分好几次写的。

“这是……”璇玑凑过来看,“内鬼留给我们的?帮我们找‘老东西’?”

“帮?”影子冷笑,“更像是‘引’。引我们按他们设定的路线走,进他们布好的局。”

“可这信息对我们有用啊。”耿炎挠头,“老大睡着前也说要找山精。”

“有用才可怕。”苏晴拿起那枚缺角铜钱,对着月光看了看——铜钱内方外圆,缺的那一角正好是“天”字少了一横,“他们知道我们需要什么,就给我们什么。等我们按他们的路走到头……就会发现,路是断崖。”

她顿了顿:“但这崖,现在也得跳。”

“为什么?”

“因为没别的路。”苏晴把铜钱握进掌心,“家网瘫了,三百多个节点昏迷不醒,木婴睡着。审判庭下一次攻击,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今晚。我们撑不住。”

她看向西面——青峦山的轮廓在夜色里像头趴着的巨兽。

“进山,找古松精。”

“这是目前唯一能快速补充节点、重启家网的办法。”

“但得按我们的方式。”

她转身,看向影子:

“你留下,盯着农场。内鬼可能还有同伙,趁我们进山的时候搞事。”

“雷震,带你的人守好围墙,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耿炎,跟我走。”

“璇玑,你把地图上那七个点标出来,发给钱老——让他用规则分析仪远程扫描,看有没有异常。”

命令一条条下去。

没人有异议。

十分钟后,苏晴和耿炎出发。

没走大门——大门外堵着县里的公务车,还有穿制服的人来回晃。

他们走的是地下。

农场西北角有个废弃的排水涵洞,早年挖的,后来不用了,洞口被杂草盖着。洞不大,得猫着腰钻,但直通玄武河旧河道。

耿炎打头,手里攥着把强光手电。苏晴跟在后面,背上背着个帆布包——包里装着木婴铃铛、那枚缺角铜钱、一截刚砍的柳枝,还有一小包从洞口扫来的香灰。

洞里潮湿,气味难闻,像烂泥混着铁锈。

“苏姐,”耿炎压低声音,“你说那古松精……真会帮咱?”

“不知道。”苏晴脚步很稳,“但林燊燊说过,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东西,比人精。它们懂得看风向——哪边风大,往哪边倒。”

“那咱现在是东风还是西风?”

“现在是乱风。”苏晴说,“所以得给它们看看,咱们这阵风……能刮多久。”

爬了大概二十分钟,前方出现光亮。

到出口了。

出口藏在玄武河旧河道的一处石缝里,外面是干涸的河床,再往东走五百米,就是青峦山脚。

两人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

夜色正浓,山上黑漆漆的,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按纸条说的,”耿炎掏出柳枝和铜钱,“铜钱挂柳枝,柳枝插香灰……”

“等等。”苏晴按住他,“那是他们的流程。我们不走流程。”

“那咋办?”

“直接上山。”苏晴看向山巅,“古松精既然活了那么久,肯定有眼睛。咱们弄出点动静,让它自己看。”

“啥动静?”

苏晴没回答。她走到河床中央,蹲下,手掌按在干裂的泥地上。

秩序之力缓缓注入。

不是攻击,是共鸣——像敲鼓,力道不大,但频率特殊,顺着地脉往山的方向传递。

泥地震动起来。

很轻微,但足够让山上的东西“听见”。

三分钟后,山上传来回应。

不是声音,是风。

一股带着松脂清香的、冰凉的山风,从山顶卷下来,吹过河床,吹得苏晴头发飞扬。

风里裹着一句话:

“带信物了吗?”

声音苍老,干涩,像老树皮摩擦。

“带了。”苏晴举起那枚缺角铜钱,“但我想先问问——这信物,是谁让你等的?”

风停了。

过了几秒,声音再次传来,多了点不耐烦:

“规矩就是规矩。铜钱挂柳枝,柳枝插香灰,灰燃三刻,我自现。不按规矩来,就请回。”

“规矩是谁定的?”苏晴追问。

“定规矩的人。”

“审判庭?”

风突然变得凌厉,像刀片刮过脸:

“你既然知道,还敢坏规矩?”

“我不是来按别人规矩办事的。”苏晴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山脚第一块岩石上,“我是来谈合作的。农场需要节点,你需要……我猜你需要‘不被裁剪’的自由。”

“自由?” 古松精的声音里带上嘲讽,“小丫头,老夫活了一千七百年,见过的‘自由’都是拿命换的。你拿什么换?”

“拿这个。”苏晴从包里掏出木婴铃铛,晃了晃。

铃铛没响,但表面浮现出木婴沉睡的脸。

风骤然静止。

“这是……” 古松精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吞了虚无之刃的那个?”

“对。”苏晴说,“审判庭的净世令,被它吃了。现在它睡着了,在消化。等它醒过来……农场会多一把能咬碎规则的牙。”

她顿了顿:

“你要自由,我要盟友。”

“你入家网当节点,家网护你不被裁剪。等农场站稳脚跟,你随时可以走——带着你的山头一起走。”

“笑话。” 古松精冷笑,“家网现在瘫着,三百多个节点昏迷,你拿什么护我?”

“拿这个。”苏晴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暗金色的秩序之火,“还有我。”

“你?” 风里传来不屑,“一个武夫,再加点秩序之力,能顶什么用?”

“顶不了审判庭,但顶你够了。”苏晴话音一落,整个人突然消失!

不是瞬移,是速度太快——秩序之力灌注双腿,像炮弹一样射向山顶!

耿炎只看见一道暗金色的残影掠过山林,三秒后,山顶传来“轰”一声闷响!

“卧槽!”耿炎扛起铁锹就往山上冲。

等他喘着粗气冲到山顶时,看见的场景让他愣在原地。

山顶有片不大的平台,平台中央长着一棵巨松。

真的巨——树干要五人合抱,树皮裂得像龙鳞,树冠遮住半个山头。但此刻,树干离地三米的位置,嵌着个人形凹陷。

苏晴嵌在里面。

不是被打进去的,是她自己撞进去的。

她右手按在树干上,掌心秩序之火已经熄灭,但树干接触的位置,焦黑一片,还在冒烟。

古松精的声音从整棵树里传出来,带着怒意和……一丝惊疑:

“你疯了?!硬撞我的‘铁木躯’?!”

“没疯。”苏晴把胳膊从凹陷里拔出来,跳回地面,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就是让你看看,我这武夫……能撞多深。”

树干上的凹陷,深达半尺。

对于一棵活了千年的铁木古松来说,这不叫伤,叫羞辱。

像被人用指甲在铠甲上划了道白印。

但羞辱往往比伤更有用。

古松精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树干表面裂开一道缝——不是伤口,是门。

一扇由树皮和年轮构成的、仅容一人通过的门。

门里传来声音,平静了很多:

“进来谈。”

苏晴看了耿炎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苏姐,万一——”

“没有万一。”苏晴打断他,“它要想杀我,刚才我撞树的时候,树根就能从地底刺穿我。”

她说完,迈步走进树门。

门内不是树洞,是另一个空间。

像把整座山的缩景塞进了树里——有微型的山峰、溪流、甚至还有片小松林。空气里松香浓郁,光线柔和,像清晨的林间。

一个穿着灰布长袍、头发胡子都是绿色的老者,坐在一块树根雕成的椅子上,正盯着她。

老者脸上布满木纹,眼睛是两颗琥珀色的树脂球。

“坐。”老者指了指对面另一张树根椅。

苏晴坐下,帆布包放在脚边。

“先说信物。”老者——古松精开口,声音和外面的风一样苍老,“那枚铜钱,是三十年前一个审判官埋在我树根下的。他说将来会有人带着铜钱来找我,让我按规矩办事——铜钱挂柳枝,柳枝插香灰,灰燃三刻,我现身为他们办一件事。”

“办什么事?”

“没说。”古松精摇头,“但大概率是让我当‘坐标’——审判庭要裁剪农场时,用我的位置当空间锚点,让裁剪更精准。”

苏晴眼神一冷:“你答应了?”

“我没得选。”古松精苦笑,“铜钱里被下了‘缚根咒’,我不按他们说的做,咒就会发作,把我这千年道行一寸寸磨成灰。”

他顿了顿:“但你刚才那一撞……把铜钱里的咒,震松了。”

苏晴一愣。

“铜钱在你手里,对吧?”古松精说,“你撞树的时候,秩序之力通过树干传导,震到了树根下的咒印核心。现在咒印裂了道缝,我能喘口气了。”

他看向苏晴脚边的帆布包:

“所以,我不是被你‘说服’才让你进来的。”

“我是被你打进来的。”

苏晴:“……”

“现在谈合作。”古松精坐直身体,“我入家网当节点,你帮我彻底解除缚根咒。作为交换,我不但自己入网,还把我这山头里七十二棵通了灵的老树,全拉进来。”

“七十二棵?”苏晴眼睛一亮。

“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最年轻的也有三百年了。”古松精说,“但它们道行浅,扛不住审判庭,只能当‘子节点’,听我调度。”

“够了。”苏晴点头,“家网需要的就是数量——节点越多,网越密,规则承载力越强。”

“但有个问题。”古松精说,“家网现在瘫着,怎么接入新节点?”

苏晴从包里拿出木婴铃铛。

“靠它。”

她把铃铛放在树根桌上:

“木婴虽然睡了,但它和家网的核心规则是连着的。你通过它,可以直接把规则‘根须’接入家网底层结构——相当于绕开瘫痪的‘主干网’,直连‘服务器’。”

古松精盯着铃铛看了半晌,伸手想摸,又缩回来。

“它会不会……把我吃了?”

“不会。”苏晴说,“它现在撑得慌,只消化虚无之刃就够它忙了。你这种‘清汤寡水’的老树精,它看不上。”

古松精:“……你这话听着不像夸人。”

“本来就不是夸。”苏晴拿起铃铛,“干不干?一句话。”

古松精沉默。

树内空间安静得能听见树脂滴落的声音。

五秒后,他抬头:

“干。”

“但我有个条件——农场站稳后,我要一片地,把我这七十二棵老伙计全移过去。青峦山……快被审判庭蛀空了。”

苏晴点头:“成交。”

她咬破食指,滴了滴血在铃铛上。

血渗进去。

铃铛轻轻一震。

表面浮现出木婴沉睡的脸——眼睛没睁,但嘴唇动了动,像在说梦话:

“又来一个……排队……等消化……”

然后,铃口朝下,对准古松精。

射出一根金绿色的、半透明的规则丝线。

丝线钻进古松精胸口。

古松精身体剧震,脸上的木纹瞬间亮起又黯淡,反复三次后,稳定下来。

他手腕上,浮现出和农场工人一样的纹身——但图案不是树苗风铃,是一棵松树,树上挂着七十二颗松果。

“成了。”古松精长出一口气,“我能感觉到……家网的‘底层脉搏’。虽然弱,但确实在跳。”

他看向苏晴:

“现在,该我履行承诺了。”

他双手按地。

整棵巨松,连同树内的这片空间,开始震动。

震动顺着山体传递。

一分钟后,青峦山各处,亮起七十二个微弱的、绿色的光点。

光点像萤火虫,从山腰、山谷、悬崖边升起,缓缓飘向山顶。

每颗光点,都是一棵通了灵的老树。

它们围在巨松周围,树身微微倾斜,像在鞠躬。

古松精开口,声音传遍整座山:

“老伙计们……”

“搬家了。”

“跟紧我。”

“别掉队。”

七十二棵老树同时震动,树根从土里拔出——不是物理拔出,是规则层面的“脱离”,像脱掉一件旧衣服。

它们的“灵”,化作七十二道绿色流光,钻进古松精手腕的纹身里。

纹身上的七十二颗松果,一颗接一颗亮起。

等最后一颗亮起时,古松精身上散发出的规则波动,已经暴涨了十倍不止。

他站起身,树根椅子化作粉末。

“现在,”他看向苏晴,“送我回农场。”

“家网该醒了。”

苏晴点头,转身走出树门。

门外,耿炎还扛着铁锹警戒,看见她出来,松了口气:“谈成了?”

“成了。”苏晴说,“走吧,回家。”

三人下山。

走到山脚时,苏晴回头看了一眼。

青峦山巅,那棵千年巨松还在。

但已经“死”了——不是枯死,是灵已离体,只剩空壳。

像蜕下的蝉衣。

她转回头,握紧手里的铃铛。

铃铛温热。

里面传来木婴迷迷糊糊的嘟囔:

“肥了……”

“再睡会儿……”

“就一会儿……”

苏晴笑了笑,没吵它。

远处,农场方向,天色开始泛白。

黎明要来了。

而她手腕上,家网的纹身,正在重新发热。

像一颗要醒的心脏。

叮。

风铃在包里,轻轻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