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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收到柳如烟的信后,心中十分犹豫。他知道柳家势力不小,若是能得到柳家的支持,对他争夺储位大有裨益。但柳如烟此次闯下大祸,被陛下禁足,若是此时与她过多牵扯,恐怕会惹陛下不快。

太子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他让手下给柳如烟回了一封信,安抚了她几句,却并未明确表态,只说等她禁足解除后,再做商议。

柳如烟收到回信,虽未得到明确答复,却也燃起了希望。她知道太子心中的顾虑,只要等禁足解除,她再好好表现,必然能打动太子。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柳如烟的禁足终于解除。她刚走出院子,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太子府拜访,却被柳尚书拦了下来。

“你还要去惹事?”柳尚书脸色阴沉,“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若是再敢胡来,不仅会连累柳家,我也保不了你!”

柳如烟被父亲厉声喝止,脸上的急切瞬间僵住,随即眼底翻涌着不甘:“父亲,我不是去惹事!女儿只是有要事找太子殿下,关乎……关乎一桩隐秘!”

“隐秘?”柳尚书冷笑一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所谓的隐秘,怕是又想借着太子攀附权势!上次清虚观之事,若不是皇上宽宏,柳家早已被你牵连。今日你敢踏出府门半步,我便打断你的腿!”说罢,他扬手示意管家,“把大小姐带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让她出房门一步!”

两名仆妇上前,柳如烟挣扎着大喊:“父亲!你不懂!那玉笛真的有问题!明珠公主她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可她的反抗在尚书的威严和仆妇的拖拽下毫无用处,最终还是被强行带回了院落,院门再次落锁,只留她在房内气急败坏地踱步。她咬着唇,心中暗忖:父亲拦得住我一时,拦不住我一世,这玉笛的秘密必须查清楚,只要握住把柄,不仅能打动太子,说不定还能扳倒明珠,届时太子妃之位,必然是我的!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檀香袅袅。太子萧景琰端坐案前,手中捏着一份奏折,却迟迟未动。太傅苏文渊站在一旁,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开口:“殿下,太子妃人选之事,陛下已有意询问,再不能拖延了。”

萧景琰放下奏折,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苏师,你也知晓,眼下朝中局势复杂,柳尚书手握重权,柳家不可轻易得罪;可柳如烟行事张扬,恐难担太子妃重任。其他世家女子,要么才情不足,要么背后势力牵扯过多,实在难以抉择。”

“殿下所言极是,但取舍之间,需看长远。”苏文渊上前一步,声音压低,“柳尚书虽有权势,却过于看重家族利益,若柳如烟成为太子妃,日后恐会让柳家势力渗透东宫。反观其他世家,如沈家小姐沈清辞,端庄贤淑,其父亲工部尚书却向来中立,若能联姻,也是尚可。”

萧景琰沉默片刻,轻轻点头:“苏师考虑周全,只是沈小姐性子过柔,怕是难以应对东宫繁杂事务。”

“公主虽得陛下青睐,却毕竟是异邦之人,且与皇上毫无名分,无子嗣根基,不必过于在意。”苏文渊语气坚定,“殿下只需以‘品行端方、能掌中馈’为标准,择优而定,陛下那边,老臣自会去劝说。”赵珩望着窗外,心中仍有犹豫,太子妃之位不仅关乎自身,更关乎储君之基,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清虚观的暖亭里,皇上正拿着一支玉簪,递给对面的明珠公主。明珠身着一袭白色胡服,长发高束,眉眼间带着异邦女子的爽朗,却又不失端庄。她微微欠身,并未接玉簪,语气恭敬却疏离:“陛下厚爱,明珠心领。只是明珠身为异邦公主,只求能安稳度日;况且清修之人,不适宜戴如此华丽的物件,实难接受如此贵重之物,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并未强求,将玉簪放回锦盒:“公主不必过于拘谨,朕只是觉得这玉簪与你相配。你在观中住得还习惯?若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告知朕。”

“多谢陛下关怀,一切都好。”明珠垂眸,语气依旧平淡,“明珠近日在观中研读中原典籍,受益匪浅,只是偶尔会思念故土罢了。”

站在亭外不远处的李德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满是焦灼。近来皇上频频来观中见明珠公主,不仅赏赐不断,还时常单独相处,早已惹得三宫六院议论纷纷。李德全曾劝说皇上雨露均沾,可他深知皇上的性子,若是贸然进言,恐会引火烧身。可若置之不理,后宫不稳,朝中大臣也定会借机进谏,到时候他这个总管太监,夹在中间难辞其咎。李德全轻轻叹了口气,悄悄退下,决定先观望几日,再做打算。

而柳府的柳如烟,并未因再次被禁足而放弃。她趁着看守仆妇不备,悄悄塞了一块银子给身边的小丫鬟春桃:“你去帮我办件事,找个机会去太子府附近打探,看看太子殿下近日的行程,再问问皇上是否常去清虚观看望明珠公主;再找人探查她的那支玉笛,最近有没有拿出来过。”

春桃接过银子,面露难色:“大小姐,这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我们俩都得受罚啊!”

“放心,此事办得隐秘些,绝不会被发现。”柳如烟眼神坚定,“事成之后,我再赏你一套首饰。你若不去,我现在就揭发你偷藏银子的事!”春桃被她拿捏住把柄,只得点头应下,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柳府。

几日后,春桃带回了消息:“大小姐,太子殿下近日常与太傅议事,似乎在商议太子妃的人选,听说沈家小姐和林家小姐都在候选之列。陛下最近经常去见明珠公主,不过每次都只是在观中逗留三个时辰,有其他人在场。探查的人回报,并未见她拿出玉笛。还有,听说严将军和严夫人最近很少出门,府中十分清静。”

柳如烟听完,心中一紧。太子妃人选竟有了其他候选人,她必须尽快见到太子。至于玉笛,明珠公主定然是刻意藏了起来,这更说明其中有秘密。她沉思片刻,对春桃说:“你再去一趟,想办法给太子府的侍卫长送些好处,就说我有要事想求见太子殿下,关乎他的太子之位,务必让他转达。”

春桃虽有顾虑,却不敢违抗,只能再次冒险前往。可这次,她刚到太子府门口,就被侍卫拦下。无论她如何恳求,侍卫都以“太子殿下正在议事,不见外客”为由拒绝。春桃无奈,只得返回柳府,将情况告知柳如烟。

柳如烟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春桃吓得连忙跪地求饶,柳如烟却懒得理她,心中盘算着其他办法。她想到严靖川与太子素有交情,或许可以通过严家牵线搭桥。可转念一想,严靖川和江梦颖向来行事谨慎,定不会帮她这个忙。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