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五、留心女人
“可你总把她们当猎物,送花啊、送礼物、接送上下班、烛光晚餐,然后严防死守。”
“这样女孩可能会和你在一起,但是否是真心喜欢你呢,她只是感动了而已。”
“但这和你本人没什么关系,她能被你感动,也能被别人感动。”
“让她感动不如让她心动,因为心动是主动的,而感动是被动的。”
“要让她心动,就不能在她身上花心思,应该在自己身上花力气才对。”
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留意你的女人。”
***
彭北秋有时住宿在将军府,长女已经习惯了和他做那种不可言传、不可描述的事。
彭北秋却很怀念学校的阁楼。
那里的地板、沙发、浴室、老虎窗、吱吱作响的楼梯……在那里,两个极致放松的人,两个如磁体般吸引的人,如野兽般追求极致的快乐。
他还有沈培。
沈培的需求也是很旺盛的,女人怀孕也是可以做的,只是要用一些姿势。
做的时候,不要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他回南京,偶尔也要满足一下文莉。文莉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在这方面没有多少过度的索求。
也许是消耗过多,他居然做的很久,时间之长,让他自己都惊讶。
文莉咬着牙,不吭声。
她惊喜地享受这种快乐。
***
男生最爱你的时候,在得到之前。女生最爱你的时候,在献身之后。
事后,彭北秋与文莉谈起,毛主任说的近期出轨事件。
文莉眼神怪怪地说:“除去衣服不都一样吗?干嘛要出轨,担惊受怕的?”
彭北秋说:“一件衣服让你穿10年、20年的你什么感受?”
文莉若有所思地说:“那能一样吗?人是有感情的,衣服没有感情!”
“其实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文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这么说,你也喜新厌旧喽?”
他笑眯眯地说:“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打开我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可以证明!”
老婆把眼一斜,说:“想要新衣服就直说嘛,干嘛还这么拐弯抹角的。”
“嘿嘿。”
毛主任还说,不能和你上床的女人,相当于男人……
她不是你老婆,不是你情人,她长得再漂亮都和你一毛钱关系没有。
他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后四个字划重点。
***
或许是因为昨夜梦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又或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扰了清梦。
袁文起身走到窗前,街上的行人撑着伞,匆匆而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情,有的焦急,有的平静。
袁文轻轻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份乱,究竟源自何处,是对于未来的迷茫,还是对当下某种难以言说的不安。
她猜到了沈培失踪与彭北秋有关。
起因就是那条狗。
那条叫秋白的狗,在烧坊就暴露了沈培的行踪,那么,那条狗为什么会出现在将军府?
彭北秋做事,往往藏有深意。
她推测,彭北秋要引来的,不是她和流星,而是日本人。
将军府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
人间神器:
一是钱,二是书。
有钱,别人便不会为难你;
读书,自己不会为难自己。
袁文继续看《殇之物语》,看着看着,完全陷了进去。文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裹挟进一个个未曾踏足的世界。
她是日本人,熟悉书中的场景。
思绪在字里行间穿行,仿佛听见了百年前的叹息与呐喊,也触摸到了思想深处最细微的震颤。
光影在字里行间流转,时间悄然凝固。她看见山河变迁,听见思想低语,现实的喧嚣渐远,内心的困惑却在一页页翻动中逐渐清晰。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她叫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是老张。她有些诧异。因为老张从来没有单独找过她。
老张拘谨地站在门口:“太太。”
“有事吗?外面风大,先进来吧。”她抬手示意老张坐下,目光却未离开他微微颤抖的独手。
老张低头搓了搓衣角,声音低得几乎被炉火吞没:“太太,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袁文有些奇怪:“你给老大说了吗?”
“说了。”
“既然给他说了,为什么还要给我说?”
“因为我要去找一个人。”
袁文无语,怎么都要去找人了?她没好气地说:“你要去找谁?”
“嵯峨二。”
“他砍断了你一只手,你不服气?”
“我服。”老张说:“那是光明正大的决斗,我输的口服心服。”
“那么,你找嵯峨二做什么?”袁文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现在,你更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你还少了一只右手。握刀的手。”
老张叹息:“我知道,无论我如何练,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习刀法百年来少有的奇才。甚至我现在连太太都不是对手。”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嵯峨二?他闲云野鹤惯了,不与外人接触的。”
“嵯峨二他老人家是看不上我这样的下人的,但有一个人可以。”
“谁?。”
“就是太太。”
***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
影佑对安西说:“温政就是我们日本特高课养的一条狗,该用上派场了。”
安西的手垂下,他手里的轻锣小锤,忽然间就好像变得有千斤重,心里忽然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他的盲眼仿佛看到了什么。
“温政和袁文永远也想不到,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影佑说:“他们自以为掌控一切,却永远也想不到,我们究竟在暗中策划着怎样的一盘大棋。”
影佑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人最终措手不及的模样。
安西不安地说:“小姐可能会死的。”
“是的。”
“我看着她长大。”安西脸上浮起了苍凉之色:“你真的忍心这样做?”
“为了大日本帝国武运长久,为了大东亚共荣,这一切都值得。”影佑冷冷地说:“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命运。”
他说:“袁文是一个传奇。”
“是的。”
“杀死传奇的人,你就会成为一个传奇。”
安西没有再说什么,脸上的悲伤之色更深。他提着轻锣小锤,点着明杖,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