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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人设想的一样,议会很快通过了决案。尽管三公私下与维克多抱怨过优先级下降的事,却被他直接以维娜是他们明面上所效忠的对象,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为由怼了回去。

但自此事过后,维娜愈发忌惮维克多。曾经隐约的感觉现在已被证实,维克多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拥有哥伦比亚国会的全面授权?他好似自始至终都有着整个联邦的放任与无条件信任。

与被条条锁链束缚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时间已经没有留给维娜思考的余地了,比起维克多,她现在更应该花心思去想内战局势彻底倾斜的事。

时间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在公爵中军力排名第二的温德米尔公爵所拥有的舰队就已经被摧毁了九成,就连最后的无畏舰也于上周被毁。

最后紧要关头,自知大势已去的温德米尔夫妇忍痛做出选择,将他们的女儿戴菲恩送到了曾经去过的谢拉格。

他们在1093年6月谢拉格铁路通车时前去见证,并在当时结识了名为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的年轻人,明白了他的理想与宏图。

那里没有战争,没有天灾,没有矿石病。虽然现在极为落后,却在恩希欧迪斯与其喀兰贸易的努力下不断前进着。

与其让戴菲恩成为战犯之女,遭受迫害,不如让她隐姓埋名,去一个还存在希望的国家过上平稳的日子。

戴菲恩离开后第二天,温德米尔公爵与高多汀公爵同日战败,被捕入狱。

现在的“叛军”中只剩下开斯特公爵与威灵顿公爵尚存。

但令叛军和护国军都没预料到的是,铁公爵威灵顿竟选择直接退出战局,带着剩余部队离开维多利亚境内,向着不知名的方向驶去。

···

维多利亚边陲,夜色低垂,乌云遮蔽星月,仿佛命运本身也不愿俯瞰这片逐渐溃烂的土地。

风从西南吹来,裹挟着焦土与铁锈的味道,掠过曾属于温德米尔舰队的残骸,掠过阿什沃斯战场上尚未埋葬的忠骨,最终降落在那座尚未陷落的最后防线——多伦郡自治地块。

开斯特公爵站在自己仅存的“荣光号”旗舰上,眺望着燃烧的地平线。身后残余的舰艇中,人声稀落,士气如死水。过去三个月内,百万“叛军”中已有八十五万被歼灭或俘虏,如今能逃到这里的,已经不足五万人。

她的脸颊消瘦,眉宇间尽是疲惫。

多伦郡,是她最后的势力范围。也是这片帝国土地上,唯一还被她掌控的高价值地区。

选择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只有这里既靠近边境,又能够为高速战舰群补偿燃料。

甲板上,开斯特公爵叹了一口气。

今夜过后,维多利亚国境线内将不再有开斯特公爵,只剩下一个被迫游荡在泰拉的无主部队。

舰桥外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重得令人难以呼吸。被铁锈与焦油浸染的“荣光号”仿佛一头负伤的战象,在夜幕下缓缓航行,尾焰低垂,仿佛燃尽的炬火。

舰桥门轻响,她的亲卫快步走上前,声音干练中略带沙哑:

“公爵大人,预计再有一小时抵达多伦郡港口。”

开斯特公爵没有转身,只是眼神在灰蓝色的天际线尽头停留了一瞬,像是在告别某种即将远去的存在。

“……好。”她轻声道,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发报文给多伦郡执政官,郡主文森特伯爵。”

“命令其在三小时内准备足以支撑‘荣光号’级无畏舰完整远航一个月的燃料,并腾出全部补给港口优先级,供我部舰队进港加注。”

“如停靠顺利,加注作业立即开始,不得延误。”

她停了停,似是思索,旋即补上一句:

“顺便让他通知多伦郡所有港口与中型地块调度站,封锁所有外部航线,不得对外通报我军动向,若有违反直接炮击。”

“是。”

亲卫离开后,开斯特看向远处的多伦郡,自嘲似得笑了笑。

当年是她与卡文迪许公爵一起把维克多“赶出”的多伦郡,可谁知他居然带着哥伦比亚的援助回来,联合卡文迪许一起对付自己。更讽刺的是,就连现在她逃亡所需的燃料,恐怕也都是从维克多离开时留下的遗产中提炼出来的。

他比自己那不争气的后代强的太多了。

要是自己当时没有选择围剿他,而是被他收入囊中,结局是否又会不一样?

当然,这只是不切实际的想象。开斯特很清楚维克多不是一个甘于依附他人生存的人。

···

多伦郡·议政厅后翼办公区,夜半未央。

文森特伯爵匆匆穿过石质走廊,披风几乎被夜风掀起。值夜的侍从刚从长椅上起身,便被他一把推开,径直走入主控制室。

灯火通明的控制台边,几个幕僚正围着一份刚刚从舰队转发来的急电焦头烂额。

“让开,我自己看。”文森特冷声道。

众人慌忙退开。

他接过报文,只一眼,脸色便瞬间变得苍白。他喉结滚动了下,颤声开口:

“……开斯特公爵的‘荣光号’?还有四万以上的残部?”

参谋点头,神色同样沉重:“是的,阁下。而且她已经下达了强制征调令——三小时内必须准备完航程一个月的燃料。”

“她还要求封锁所有地块调度线,并授权对违反者炮击警告。”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去准备!把港口和仓库所有剩余的源石燃料全调上来!”

一旁负责后勤调度的官员迟疑道:“阁下,我们目前的储量只有算上那些紧急储备用的才能勉强凑齐,可现在开斯特即将兵败,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致电···”

“我说了动手!”他大吼,“无畏舰都快到家门口了,你还在考虑这个?现在早就已经不是考虑预备库存的时候了!”

一时间,多伦郡的夜被彻底打破。调度命令如风暴般送往各港口,各装载臂、轨道列车、燃料分输管线开始高频运转,整个后勤枢纽仿佛被什么惊雷击中般沸腾。

文森特却未动。他站在原地,仿佛灵魂出了窍一般,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封还在桌上发热的报文电令,脑中却不自觉的回响起几个月前那个雷雨夜的片段···

“你到时自会知道。”维克多的话像钉子般狠狠地钉在他脑中。

现在,他明白了,这就是维克多所说的时机。

或许,也是他最后以实际行动宣誓效忠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