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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之魂号的舰桥,这片承载着万年野心与诅咒的核心区域,此刻已化为一座森严的钢铁堡垒。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铅来,弥漫着臭氧、血腥,以及一种更加深沉的、属于混沌的亵渎能量波动。原本用于操控战舰的精密仪器大多已被推到角落或彻底关闭,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临时掩体、沙袋以及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能量力场发生器。

通往舰桥的每一扇厚重舱门后方,都挤满了身披漆黑动力甲、装饰着尖刺与骷髅的黑色军团战士。而在更内侧,环绕着中央指挥王座区域的,则是阿巴顿最忠诚、最强大的护卫——加斯塔林终结者们。他们如同沉默的黑色山峦,厚重的终结者盔甲上布满了战痕与亵渎的雕刻,手中的动力爪、雷霆锤或重型爆弹武器已然准备就绪,传感器阵列散发着冰冷的红光,牢牢锁定着所有入口。他们是战帅最后的屏障,是吞噬任何胆敢靠近者的死亡漩涡。

舰桥之外,通往此地的每一条主次通道、每一个交叉路口,都正在进行着惨烈至极的厮杀。太空野狼的灰色狂潮与黑色军团的漆黑防线疯狂对撞。爆弹的呼啸从未停歇,链锯与动力武器的碰撞声如同永不停歇的雷鸣。双方战士如同不知疲倦的机械,不断倒下,却又立刻有新的身影填补空缺,继续用生命和钢铁进行着最原始的消耗。鲜血已经在地板上凝固了厚厚一层,又被新的温热液体覆盖,踩上去发出粘稠的声响。尸体层层堆积,几乎堵塞了部分狭窄的通道。

然而,黑色军团守卫们的脸上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们深知身后就是战帅,就是他们黑暗信仰的具现。他们必须守住,不惜一切代价。

舰桥中央,艾泽凯尔·阿巴顿如同暴风雨眼的中心,异常平静地矗立着。他缓缓抬起那只佩戴着“荷鲁斯之爪”的右手,随着他的意志,一柄造型狰狞、散发着无尽邪恶与痛苦气息的武器,仿佛从亚空间的裂隙中被他“抽出”,稳稳地握在了爪中。

正是魔剑——德拉卡尼恩。

这柄剑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噩梦。剑身并非纯粹的金属,而是呈现出一种流动的、介于血肉与熔融黑铁之间的诡异质感,上面布满了不断开合、流淌着血液的恶魔之眼,以及痛苦扭曲的浮雕。剑柄处延伸出如同筋腱般的触须,微微蠕动着,缠绕在阿巴顿的手臂上。整柄剑都在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灵能低语,那是无数被它吞噬灵魂的哀嚎,其中最“尊贵”的,莫过于万年前,它曾短暂地刺穿过人类之主——帝皇的躯体。此刻,剑身上的恶魔之眼齐刷刷地转向阿巴顿,仿佛在无声地渴求着更多、更强大的灵魂,尤其是……一位基因原体子嗣巅峰,芬里斯至高王的灵魂。

阿巴顿的目光,透过狰狞头盔的目镜,冷冷地审视着这柄与自己灵魂紧密相连的恶魔之刃。他能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对于即将到来的鲜血盛宴的兴奋颤栗,那扭曲的血肉组织因为主人的战意与愤怒而加速蠕动。

“很好……”阿巴顿低沉的声音在头盔内回荡,带着一种残忍的期待,“很快,你就能再次品尝到……鲜血的滋味了。”

他将魔剑德拉卡尼恩的剑尖,轻轻点在了舰桥那冰冷厚重的合金地板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却如同敲响了战鼓。

他转过头,对着侍立在一旁、身躯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混沌领主说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深入骨髓的凶狠:

“传令下去。所有还能拿起武器的战士,所有还能喘气的仆役,给我守住每一条通往这里的通道!每一个舱门,每一个通风口!我要让罗根·格里姆纳那头芬里斯老狼明白——”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暴怒:

“——他想见到我,想用他那肮脏爪子碰触战帅?可以!那就让他踏着狼群的尸体,踏着堆积如山的血肉,一步一步爬过来!”

“第十四次黑色远征!我们几乎就要征服整个奥特拉玛!然后是极限星域!再然后就是太阳星域!直到把那具腐烂的尸皇,从他那个可笑的黄金马桶上拽下来,碾成尘埃!”

他的咆哮在舰桥内回荡,仿佛要将万年来的野心与愤恨全部倾泻出来。

“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一只只知道嚎叫的野兽,带着它那群没开化的狼崽子,来扰乱我的伟业!在这里,在复仇之魂号上,我要亲手折断他们的脊梁!用他们的颅骨,铺就我通往泰拉的道路!”

“遵命!战帅大人!!”混沌领主几乎是吼着回应,立刻通过内部通讯系统,将阿巴顿那充满血腥味的命令,传递到了复仇之魂号的每一个角落。

命令如同强心剂,也如同最后的疯狂催化剂。原本分散在庞大的舰体各处的黑色军团战士,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太空野狼跳帮部队出现的方向汇聚。更多的混沌仆役被驱赶着,如同炮灰般涌向战场,用他们的血肉迟滞狼群的步伐。更可怕的是,在一些灵能节点和亵渎工坊,混沌术士们开始举行血腥的仪式,以凡人和低级变异体的生命与灵魂为代价,强行唤醒更多沉睡或受损的恶魔引擎——地狱兽。这些扭曲的机械血肉造物,发出痛苦的咆哮,迈着沉重的步伐,加入了对入侵者的围剿。

一时间,太空野狼跳帮部队承受的压力骤然激增!他们原本势如破竹的推进,再次遭到了顽强的阻击,甚至被反过来压制。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爆弹、能量武器、甚至地狱兽的等离子炮火,从各个方向倾泻而来。

那两台作为开路先锋的无畏机甲“獠牙”与“钢鬃”,此刻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它们那厚重的装甲上布满了新的弹痕与灼痕,能量护盾在持续打击下闪烁不定。它们不得不背靠背,为身后的野狼们组成移动的钢铁屏障,抵挡着大部分火力。同时,还要挥舞着动力爪和钉锤,与那些疯狂冲撞过来的地狱兽搏斗,每一次沉重的对撼都让周围的舱壁为之震颤。

罗根·格里姆纳藏身在一处相对坚固的掩体后,链锯斧上的鲜血还未干涸。他透过爆弹横飞的缝隙,观察着战局的变化。敌人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加迅速和疯狂,显然阿巴顿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开始不计代价地想要淹死他们。

继续这样耗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跳帮部队的伤亡在持续增加,弹药和体力都在消耗。更重要的是,时间!他们是在敌人的腹地作战,一旦外围的黑色军团舰队摆脱了太空野狼其他战舰和新星战士、基里曼之子的纠缠,开始大规模回援复仇之魂号,那么不仅跳帮部队将陷入绝境,整个参与突袭的太空野狼舰队,乃至外围配合的两个极限战士子团,都可能面临被反包围、全军覆没的危机!

必须改变策略!必须直捣黄龙!

一个大胆、危险,却可能是唯一破局方法的主意,如同闪电般划过罗根那饱经战火锤炼的大脑。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通过内部加密通讯频道,向所有跳帮部队下达了新的命令:

“所有狼群听令!停止推进!依托现有掩体和地形,转为防御姿态!给我死死钉在这里,挡住这些叛徒杂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后退一步!”

命令简洁而果断。尽管许多野狼战士正杀得兴起,对这道停止进攻的命令感到不解,但他们对至高王的绝对信任压倒了一切。灰色的身影迅速后撤,或就地寻找掩体,爆弹枪和重型武器的射击变得更加精准和有组织,形成了一道道交叉火力网,将试图涌上来的黑色军团部队暂时压制了回去。

紧接着,罗根点出了他计划中的核心力量:

“‘芬纳尔!带上你的十人猎杀小队,立刻向我靠拢!”

很快,十名身披终结者盔甲、气质更加冷峻凶悍的太空野狼猎杀小队战士,以及那六名始终如影随形的瓦拉吉尔狼卫,如同灰色的礁石,在弹雨中汇聚到了罗根身边。

罗根的目光扫过这些最精锐的战士,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战斗的渴望和对命令的无条件服从。

“听着,狼崽子们!”罗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耗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外面的兄弟舰队也撑不了多久!阿巴顿想用杂兵拖死我们,我们偏不让他如愿!”

他抬起动力爪,直指前方那条守卫最为森严、通往舰桥核心区域的主廊道。

“我们,不跟他们纠缠了!我,带着你们,直接冲进去!目标只有一个——舰桥!阿巴顿!”

他咧开嘴,露出了如同狼王般的森白牙齿。

“让我们去给那位‘战帅’,送上一份来自芬里斯的‘问候’!”

“为了鲁斯与全父!!” 猎杀小队和狼卫们齐声低吼,战意瞬间沸腾!

“好!”罗根猛地一挥链锯斧,“狼群掩护!我们——冲锋!”

下一刻,在周围其他野狼战士们骤然加强、近乎疯狂的火力掩护下,这支由罗根亲自率领的、由十六名最精锐太空野狼终结者组成的尖刀小队,如同一支离弦的灰色利箭,悍然冲出了掩体,向着那条死亡廊道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为了鲁斯!!”

猎杀小队的终结者们怒吼着,如同人形坦克般冲在最前面!他们那庞大的身躯蛮横地撞开试图阻挡的黑色军团战士,风暴爆弹枪在极近的距离内咆哮,将敌人的头盔连同脑袋一起轰碎!巨大的动力爪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地将混沌仆役撕成两半,或是直接将那些堕落的凡人走狗硬生生拦腰扯断!

瓦拉吉尔狼卫则紧紧护卫在罗根的两翼和后方,用他们厚重的盔甲和精准的射击,为他抵挡着来自侧面的冷枪和偷袭,清扫着漏网之鱼。

罗根本人则如同锋矢的尖端,链锯斧轰鸣,动力爪闪烁,任何胆敢直接拦在他面前的敌人,无论是混沌星际战士还是地狱兽的触须,都在瞬间被撕碎、劈开!

他们无视了沿途其他方向的敌人,目标明确,速度惊人,硬生生地在密集的敌群中,向着舰桥的方向,凿穿了一条血路!

王与王的最终对决,已然近在咫尺!

舰桥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阿巴顿如同一尊黑色的铁像,矗立在指挥王座之前,魔剑德拉卡尼恩的剑尖依旧轻轻点地。他那覆盖着终结者盔甲的庞大身躯没有丝毫移动,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察。外界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爆弹轰鸣、链锯嘶吼、沉重的终结者脚步声,以及己方战士临死前的短促惨叫,似乎都无法穿透他那万年仇恨与野心铸就的冰冷外壳。

他面无表情——或者说,头盔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隐藏在目镜后的目光,如同深渊,冰冷地凝视着前方那扇紧闭的、通往外部血腥走廊的厚重合金大门。

驻守在舰桥内的黑色军团战士们,可没有战帅这般“镇定”。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爆弹枪、等离子枪、热熔枪的枪口,如同警惕的毒蛇,齐齐对准了大门方向。临时架设的能量护盾发生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淡紫色的光膜在空气中微微荡漾,为这最后的防线增添了一层脆弱的屏障。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武器系统自检的细微声响。

而那些如同黑色磐石般拱卫在阿巴顿周围的加斯塔林终结者们,则更加沉默,也更加危险。他们那厚重的身躯微微前倾,动力拳套上的能量力场已然激活,发出危险的嗡鸣;风暴爆弹枪的枪口随着可能出现的威胁方向微微移动。他们是最后的盾牌,也是最后的利刃,只待敌人踏入这片禁区,便会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突然,门外的激烈交火声、金属碰撞声,在达到一个顶峰后,骤然减弱,随即……彻底消失。

死寂。

绝对的、令人心悸的死寂,如同厚重的裹尸布,瞬间笼罩了整个舰桥。

但这死寂并非安宁。每一个身经百战的黑色军团战士都明白,这不过是猛兽扑击前最后的蓄力,是暴风雨中心那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敌人,就在门外。他们停止了无谓的消耗,正在准备那最后的、决定胜负的一击。

所有武器,更加死死地锁定了那扇伤痕累累的大门。食指已然搭在了扳机上,只待目标出现。

“嘎吱——……”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扇厚重的大门,被从外部,缓缓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之后,是走廊闪烁不定的应急红光,以及更深处的一片黑暗。

就是现在!

“为了黑暗诸神!!!”

不知是谁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刹那间,舰桥内积蓄已久的毁灭性能量轰然爆发!数十把爆弹枪、等离子武器、热熔枪,甚至包括几门小型的自动炮,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炽热的弹丸、灼烧空气的能量束、足以熔穿装甲的热熔射线,如同汇聚成一道毁灭的洪流,狠狠地、毫无保留地撞击在了那扇刚刚被推开缝隙的大门上!

“轰!砰砰砰!滋滋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能量灼烧声瞬间淹没了所有声音!厚重的大门在如此密集的近距离开火下剧烈震颤,合金表面瞬间布满了蜂窝状的弹孔,被热熔烧融出大片赤红的破洞,等离子光束在上面留下焦黑的沟壑。整扇大门仿佛在哀嚎,扭曲,变形。

然而,一轮齐射过后,透过硝烟与破损的大门,预想中太空野狼战士顶着弹雨、发出狂野战吼冲进来的画面……并未出现。

门后,空无一人。

只有走廊深处那令人不安的寂静。

一种被戏耍的荒谬感和更加浓烈的危险预感,瞬间攫住了不少黑色军团战士的心脏。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射击出现短暂间隙的刹那——

一道灰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门那道被火力撕开的、最大的破洞中,被精准地抛掷了进来!

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个短促的弧线,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随即——

“砰!!!”

并非爆炸,而是一声低沉的闷响,伴随着瞬间爆发出的、足以媲美小型恒星的光芒!

强力闪光弹!

而且是经过太空野狼技术军士特殊改造、针对阿斯塔特强化视觉乃至传感器系统优化的超强型号!

刺眼欲盲的惨白光芒,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舰桥!即使是黑色军团战士们头盔上经过强化的目镜和传感器,在这突如其来的极致强光面前,也瞬间过载、失真!眼前只剩下一片灼热的纯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和眩晕感!能量护盾能抵挡物理和能量攻击,却无法过滤这种纯粹的光学干扰!

“是闪光弹!戒备!!”

惊呼声和咒骂声瞬间响起,原本严密的阵型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混乱。

阿巴顿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破门声响起、己方开火的瞬间,他便已心生警惕。当那灰影被抛入的刹那,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了佩戴着“荷鲁斯之爪”的左臂,用那巨大而厚重的爪背挡在了自己头盔的目镜前方!

“滋——!”

即便如此,那穿透爪臂缝隙的强光依旧让他眼前一花,传感器传来尖锐的警报。他的视觉被严重干扰,虽然凭借原体子嗣的强大体质和意志力,没有像普通战士那样陷入短暂的致盲,但也出现了四五秒的严重模糊和色彩失真。

四五秒,在凡人看来或许短暂,但在阿斯塔特之间的生死搏杀中,已是足以决定生死的时间!

就在这视觉被剥夺、阵脚大乱的宝贵间隙——

“为了鲁斯与全父——!!!”

震耳欲聋、充满了狂野与杀意的狼嚎,如同惊雷般在舰桥入口处炸响!这一次,不再是佯攻,不再是试探!

厚重的、千疮百孔的大门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量从外面彻底撞开!灰色的死亡风暴,汹涌而入!

太空野狼猎杀小队的终结者们,如同挣脱牢笼的洪荒巨兽,率先冲入!他们根本不给敌人恢复视觉的机会,风暴爆弹枪在极近距离内疯狂咆哮,将那些还在踉跄后退的黑色军团战士成片扫倒!巨大的动力爪和链锯斧毫不留情地挥向任何还能活动的黑色身影,撕碎装甲,劈开躯体!

瓦拉吉尔狼卫紧随其后,他们的目标更加明确——那些如同黑色礁石般的加斯塔林终结者!这些狼群中最凶悍的护卫,展现出令人胆寒的战斗力。一名瓦拉吉尔狼卫巨大的链锯斧带着撕裂一切的轰鸣,自上而下,硬生生地将一名试图组织反击的加斯塔林终结者,从肩甲到腹甲,连同内部的躯体,劈成了两半!破碎的金属、线路与血肉内脏喷洒而出!

整个舰桥,瞬间化为了最残酷的近距离屠杀场!

当阿巴顿的视觉终于从强光干扰中彻底恢复,映入他眼帘的,已是一片狼藉与血腥。

他精心布置的防线被彻底冲垮。黑色军团战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临时掩体被摧毁,能量护盾发生器冒着黑烟。他忠诚的加斯塔林终结者正在与那些凶猛的瓦拉吉尔狼卫进行着惨烈的白刃战,链锯斧与动力拳碰撞的火花四处飞溅,但显然,狼卫们凭借突袭的优势和狂野的战法占据了上风。

而最为瞩目的,是那道被四名最为雄壮的瓦拉吉尔狼卫如同众星拱月般簇拥着,正缓缓从硝烟与血泊中走来的巍峨身影。

罗根·格里姆纳。

他依旧没有佩戴头盔,露出那张布满战痕与白色虬髯、如同芬里斯岩石般坚毅的脸庞。他的链锯斧上滴滴答答地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动力爪上还挂着些许破碎的金属与血肉。他的蓝色眼眸,如同北极的寒冰,穿透混乱的战场,稳稳地、毫不避讳地,锁定了站在王座前的阿巴顿。

四名瓦拉吉尔狼卫如同最忠诚的獒犬,守护在他身侧,用他们庞大的身躯和警惕的目光,隔绝着任何可能来自侧翼的威胁,为他们的至高王与宿敌之间,清理出了一片无形的角斗场。

罗根在距离阿巴顿约二十步的地方停下脚步。他抬起手,用动力爪的背甲随意地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血污,然后,他那混合着沙哑与力量感的声音,在这充满了杀戮与死亡气息的舰桥内,清晰地响起:

“艾泽凯尔·阿巴顿。”

他的语气平静,却仿佛蕴含着风暴。

“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并非简单的问候。它跨越了时间与空间,指向了卡迪亚之门那场决定性的战役。那时,罗根·格里姆纳被推举为帝国联军的临时最高指挥,在摇摇欲坠的卡迪亚世界上,与发动第十三次黑色远征的阿巴顿大军正面抗衡、激烈对峙。那是两位宿敌在万年后的第一次大规模直接交锋,虽然最终卡迪亚的结局充满争议,但那场对峙本身,已在他们之间刻下了新的、深刻的仇恨印记。

如今,不再是隔着浩瀚的军队与炮火遥遥相对。

而是王对王,面对面,在这艘承载着所有仇恨源头的战舰心脏。

最终的对决,再无任何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