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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2案 神的孩子来到这里也得脱层皮4

云湄没能再踏上普渡寺的石阶。

王家那间溢满药味的内室里,死神的脚步清晰可闻。锦被下,那具曾经纤细美好的身躯,如今已瘦削得只剩一把枯骨。面颊深陷,苍白得泛着青灰。

延竹的世界,似乎并未因那一次的触碰而有丝毫改变。

他依旧晨扫暮坐,古井无波。只是,那日他执帚扫过山门殿前那片回廊石板时,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那里,空荡荡的,再无那个倚着廊柱、咳得撕心裂肺的素色身影。

山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被他沉默地扫入尘埃。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尘,无声无息地沉没,未曾激起半点涟漪。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前方虚无的某处,空茫而寂寥。

仿佛那短暂的、带着血腥味的靠近,不过是漫长寂寥岁月里一个模糊的、无关紧要的符号。

“墨时庭,你说....他难道真的一点都没动心吗?”欧叶站在墨时庭身旁,裹了裹披风。

墨时庭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她看向银杏树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道影子呆呆的望着正在洒扫的延竹。

“走吧,带她回冥界。”墨时庭忽然开口,欧叶急忙跟上。

墨时庭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极淡的幽芒,他和欧叶的气息与身形瞬间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彻底隐没在银杏树沙沙作响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们无声地穿过斑驳的树影,停驻在那团凝望着禅院方向的、单薄得几乎被风吹散的魂魄前——正是云湄。

她依旧维持着生前那副病弱不堪的模样,素色的衣裙如同褪色的水墨,在冥界的微光中显得更加虚幻。

那双曾因仰望而燃起最后光亮的墨玉眸子,此刻只剩下空洞的哀戚,死死锁在远处那个青灰色僧衣、执帚缓行的寂寥身影上。

“时辰已至,”墨时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冥府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冰冷地刺破她虚幻的留恋,“随本王回冥界,入轮回。”

云湄的魂魄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如同被寒风吹皱的纸片。她猛地转过身,那张苍白透明的脸上写满了惊惶与抗拒,拼命摇头,声音带着魂魄特有的、断续的回响:

“不……我不走!我不去冥界!他……他就在那里……”她虚幻的手指徒劳地指向延竹的方向,“让我……让我再看看他……就一会儿……”

她的执念化作实质的阴冷,萦绕在银杏树下,引得几片金黄的叶子无风自动,却径直穿透了她伸出的、近乎透明的手掌。

欧叶看着这缕痴缠的游魂,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涩的同情。她上前一步,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声音却放得异常轻柔,如同哄劝一个迷路的孩子:

“云湄姑娘……”欧叶的声音带着冥界使者特有的、能安抚魂灵的柔和力量,“你看他,你看延竹师父……他的眼里,可曾有过你的影子?”

云湄的魂魄微微一滞,空洞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撕裂般的痛楚。远处的延竹正执帚扫过一片落叶,身姿如孤松静默,目光渺远,投向山岚深处,仿佛周遭一切,生者亡魂,皆是尘埃。

“他心向空门,早已隔绝尘缘情爱。你活着时,他不曾为你侧目;如今你身死魂离,他又如何能感知?”欧叶的话语如同温水,一点点浇在她执念的冰山上,试图化开一丝缝隙,

“你守在这里,不过是空付残魂,徒增苦楚。佛门清净地,你一缕无主孤魂久留不去,只会惊扰佛荫,也触犯冥规。”

欧叶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诱哄般的希冀:“不如随我们先回冥界。入了轮回井,洗净前尘,忘却此世苦楚。冥界自有其规则运转,待他……待他百年之后,寿数终尽,也自会魂归冥府。”

“那时,”欧叶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描绘着渺茫却可能存在的未来,“你或已转生,或可在冥界引魂路上候他片刻……待他走过孽镜台,断却尘缘,卸下这身僧袍枷锁,或许……或许那时,你们在那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的冥土,还能有机会……再续今世未尽之缘?”

“再续……未尽之缘?”云湄喃喃重复着,魂魄的震颤似乎平息了些许,空洞的眼眸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痴恋深处,终于被这虚无缥缈却带着一丝暖意的许诺,撬开了一道微乎其微的缝隙。

她再次望向延竹那冷玉般的背影,目光里除了不舍,终于掺杂进一丝茫然与动摇。冥界的召唤与尘世的执念在她残破的魂体里无声地撕扯。

墨时庭静立一旁,血眸淡漠地看着欧叶笨拙却真诚的劝说,看着云湄魂魄中那股痴缠的怨念在“再续前缘”的虚无希望前,如同风中残烛般明明灭灭。

他并未催促,只是周身的冥王威压无声地笼罩着这片区域,隔绝了生者的气息,也昭示着这缕残魂最终的归宿,别无他选。

银杏叶无声飘落,穿过云湄透明的身躯,落在地上,积起薄薄一层金黄。禅院深处的“沙——沙——”扫帚声依旧规律而冰冷,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魂灵对话,敲打着单调而永恒的注脚。

“不!我不去!我要等他!”

见她如此,欧叶只好先作罢,看向墨时庭:“走吧,先撤下隐匿咒,我们从延竹入手。”墨时庭看她,嘴角微勾:“听你的。”

……………

“小师傅你好呀.....”欧叶上前搭话。那些扫帚的那道清冷身影抬眸看她,眼里是不明所以。

“那个....我是云湄的朋友。”欧叶介绍着自己。

延竹眼神冷漠,双目空空,没有什么情绪。“施主,您踩到贫僧的扫帚了。”

欧叶一听,低头一看,赶紧从扫帚上跳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着:“不好意思啊,没注意。”

“施主有何事?”延竹并未停下手头的动作,继续扫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