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闵轩被吼得一脸菜色，整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从喜乐门回来那次到现在，他承受得最多的就是贺鸿的怒气。
那个该死的穆言溪，更是跟换了个人一样不好对付。
贺鸿冷着脸盯向他，眼角的皱纹明显，“知子莫若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从你跟康明月隐瞒小产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进贺家门的资格。”
穆言溪是他挑的儿媳，纵使性子软弱了些，但却恪守本分，在其他事上也挑不出错处，也不知道他这个儿子脑子是糊了什么才放着这样一个妻子不要却看上康明月那种心机货色。
“不要妄图再用什么把戏去让言溪出差错，勾结外敌这种低劣的理由亏你也想得出来，最后还不是丢了个大脸？”
事到如今，他这个儿子还以为把言溪拉下来他就会让康明月嫁进来么？简直是做梦！
“父亲！”
贺闵轩不服地对上他的视线，“你明知道穆言溪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把你叫去月明苑的人就是她，用这样一个手段就让你把明月赶出府，这种女人又好得到哪里去？”
“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贺鸿冷笑一声，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不会容忍别人欺骗他，无关其他。
“父亲……”
贺闵轩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收拢成拳，死死地握着。
非要这么逼他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贺鸿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依旧冷冽，“当初我让你娶言溪的时候，你并没有反对。”
当初……
那是因为他没遇到康明月，而且看穆言溪也有几分姿色，是个带得出去的。
“言溪独守空房一年多任劳任怨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却到处想让她腾位置，我都为你感到不耻。”
“如果她真识大体，就应该跟我合离，贺家不会亏待她。”贺闵轩反驳。
“她都不管你在外面养人了，已经是个合格的正妻，你没有资格再要求她做什么。”
“……”第一次从自己父亲的嘴里听到这种话，贺闵轩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贺鸿也是头次如此直白地为言溪说话，面色有些许不自然，最后只冷冷出声，“没事就出去，下次不要再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说出去都丢人，呵，他贺鸿的儿子，竟是这样一个小人！
贺闵轩没做停留转身便走。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贺鸿的目光逐渐变得很远。
脑海里浮现一抹倩影，她背对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平生最恨欺骗最恨隐瞒，不为其他，只因曾经有一人，说过会等他回来，可他真的回去后，见到的，却是她为别人穿上了嫁衣。
她欺骗了他，就这么欺骗了他……
那种刻苦铭心的痛与恨，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拉回思绪，后知后觉，第一次，他没有站在利益的角度去衡量事情，发觉自己有这种现象，贺鸿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