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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在治病!你们是在杀人——!!”

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在这片死寂之地炸响。

抓住她手腕的冰冷力道骤然松开。

那近在咫尺的轮椅转动声也戛然而止!

冰冷的注视感依旧存在,但其中似乎多了一丝……混乱?甚至是……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刺痛般的震颤?

林妙跌坐在地,捂着几乎被捏断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有用!

“真话”真的有用,哪怕只是最直白的怒吼!

黑暗中,她感觉到那推着轮椅的存在,似乎在原地僵住了,没有继续逼近,但也没有离开。

它像是在消化这句指控,或者说,这句指控触动了它身上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林妙不敢动,也不敢再轻易出声。她紧紧盯着那片传来冰冷感的方向,全身肌肉紧绷。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林妙以为这种僵持会永远持续下去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冰冷的注视感,缓缓地从她身上移开了。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叹息般的气音,不是来自小雅,而是直接来自那个无脸的“守门人”方向。

那声音干涩、扭曲,几乎不似人声,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书……需要……书……”

书?什么书?

没等她细想,那冰冷的注视感和轮椅的声音开始向后退去,渐渐消失在黑暗深处。

危机暂时解除。

林妙瘫软在地,冷汗浸透病号服,手腕传来剧痛。她活下来了,但也付出了代价。

如果不是她遇到了小雅,如果不是她的称号能力发挥了作用。

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在这些会同化的低语中听出关键线索,避开杀机的。

这明明是死局,却硬生生给她撕出一天生路。

“它……它走了吗?”小雅颤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暂时走了。”林妙哑声回答,忍痛问道,“小雅,它刚才说的‘书’,是什么书?”

“……书?不……”小雅的声音带着困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啊,是病历本,初代院长的病历本!”

“……源头在院长室,答案在病历本……守门人……它好像一直在找那本病历本!它自己进不去院长室!”

林妙脑中灵光一闪!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源头在院长室,藏着秘密和可能的生路。

守门人阻挡着去路。

钥匙在守门人身上,不是物理钥匙,而是进入院长室的方法或权限!

初代院长的病历本是关键。里面记录了真相。

守门人自己也在找这本病历本。

它无法进入院长室,所以它徘徊在外,等待着什么?或者说,它也在寻求“解脱”?

获得“钥匙”的方式浮出水面:不是打败守门人,而是要与它进行一场危险的交易——

找到病历本,利用它渴望得到病历本的执念,从它那里换取进入院长室的方法!

但这交易何其危险!

如何取信于它?如何确保它得到病历本后会履行承诺?

病历本又藏在哪里?

“小雅,”林妙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你知道那本病历本可能在哪里吗?”

小雅沉默了很久,似乎在努力回忆,声音带着不确定:“我、我好像听那些低语说过……背叛者藏起来了……在遗忘之地,遗忘之地是哪里……”

遗忘之地?是指那些只剩下低语的区域?还是指……某个被遗弃的角落?

林妙的心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她必须先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静修区里,找到那本不知道是否还存在、藏在何处的初代院长病历本,然后才能去和那个可怕的守门人进行一场与虎谋皮的交易!

希望渺茫,步步杀机。

但她没有选择。

她忍着腕痛,扶着墙壁站起来。必须先找到病历本,这是唯一的筹码。

而静修区的黑暗,仿佛张开了更大的口,等待着吞噬她。

她撕下病号服一角,笨拙地将受伤的手腕勉强固定,动作间牵扯到伤处,让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小雅,”她不抱希望地最后问道,“‘遗忘之地’……有什么特征吗?该怎么找?”

小雅的声音带着迷茫和恐惧:“我……我不知道……”

“你、你要走了吗?小心低语最多、最混乱的地方……那里……感觉很不好,林妙,非常不好……”

低语最密集、最混乱的地方……这或许是个提示!

但这需要她去倾听,分辨。

副本这是在逼她同化!

但她却不得不做。

林妙深吸一口气,称号能力运转,抵制干扰,并集中精神,侧耳倾听。

黑暗中,那些细碎的低语无处不在,像潮水般涌来。

但她必须要守住心神,分辨出其中最密集和最混乱度的区域。

她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移动,像盲人一样依靠触觉和听觉导航。

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不时踢到不明物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让她心惊胆战。

她尽量避开之前守门人出现和消失的方向,朝着感觉上低语声更嘈杂、更无序的区域摸索过去。

越往那个方向走,空气似乎越发浑浊,那股陈腐的霉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精神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低语声也越来越响,不再是模糊的片段,而是变成了无数个声音交织在一起的、充满痛苦和疯狂的呓语,冲击着她的理智。

“……我不是我……”

“……镜子里的你是谁……”

“……院长说过……”

“……错了全错了……”

“……林楠……对不起……”

林楠!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林妙强忍着大脑的胀痛和不适,在这些混乱的噪音中努力捕捉着有用的信息。

她注意到,当提到“院长”和“林楠”时,某些低语会出现短暂的、异常的情绪波动。

这些低语,都是那些被彻底“治愈”、失去了所有自我意识的病人的残留执念。

这里的意识污染比任何一处都强。

病历本会藏在这里吗?藏在无数疯狂低语的包围中?

她开始更仔细地摸索墙壁和地面。

这里的地面似乎散落着更多杂物,像是废弃的家具碎片、破碎的器皿。

她蹲下身,忍着恶心,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一点点搜寻。

指尖触碰到的大多是碎石、烂木和说不清的黏腻之物。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她的手在一个角落里,碰到了一个与其他杂物触感不同的东西——一个硬质的、带有金属包角的皮质外壳。

她的心猛地一跳!是书吗?!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物体从一堆杂物中抽出来,凭手感,这像是一个老旧的、厚实的笔记本或日志本!

皮质封面已经有些破损,金属包角也带着锈迹。

会是它吗?初代院长的病历本?

她压抑住激动,正想仔细摸索确认——

突然,周围所有的低语声,在刹那间全部停止了。

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好像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在她拿到病历本的时候,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