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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绮盯着脚下那行血字,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瓶的边缘。追踪蝶的残骸还在掌心发烫,像一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片。

“他不在这里。”她喃喃,“他在你没想过的地方。”

傅沉舟站在她身后半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四周不断旋转的符阵。“所以这不是终点,是提示。”

“废话。”宁绮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这是开发商送的沉浸式VR看房体验呢。”

话音刚落,她忽然抬手,从发簪上抠下一小块玉屑,往空中一扬。玉屑未落地,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吸走,融入符阵某处节点,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她装得漫不经心,其实已经在拆解阵法逻辑了——像个打游戏开挂但坚持说自己只是手速快的女人。】

“再刷一句我把你上次偷偷给我保温杯加枸杞的事发群里。”宁绮头也不回。

傅沉舟闭嘴。

符阵中心的裂缝缓缓合拢,取而代之的是地面浮现出一道暗金色纹路,勾勒出一枚古朴符印——三横一竖,中间一点如泪。

“真言符?”傅沉舟眯眼,“这玩意儿不是传说中能逼人说真话的玄门禁术吗?”

“现在不是传说了。”宁绮蹲下身,用指甲轻轻刮了下符文边缘,“是有人想让我们听见‘旧年殇’。”

她指尖刚触到符印,整片空间猛地一震,四周蝶影骤然静止,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一道虚影从符文中升起,模糊却熟悉——是个穿校服的女孩,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眼神沉静得不像同龄人。

傅沉舟呼吸一滞。

宁绮瞥他一眼:“认识?”

“……傅思乔。”他声音低了几度,“我堂妹。”

女孩的影像张了口,却没有声音传出。宁绮皱眉,心镜突然嗡鸣,将一段压抑的情绪翻译成文字般清晰:【我想活着,但我更想让你们知道真相。】

“她在用灵念传讯。”宁绮迅速掐诀,将自身灵力注入符印,“这道真言符是她死前设下的后手,只有共鸣者才能激活。”

影像重新开始说话,这一次,声音断续却清晰:“我不是自杀的。我是被选中的‘过滤器’。灵脉复苏的第一波污染,全由我的身体吸收。爸爸说这是家族使命,可我知道,他们真正要藏的,是‘掉包案’。”

宁绮和傅沉舟对视一眼。

“继续。”宁绮催动灵力。

影像顿了顿,眼眶泛红:“我不是傅家的孩子。真正的傅思乔,在出生第三天就被换走了。换进来的是我——一个天生能承受魔气的试验体。而那个被换走的孩子……她的命格,才是唯一能唤醒心镜的人。”

她看向镜头,像是穿透时空直视宁绮:“你就是她,对吧?宁绮,你是真的宁家千金,也是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人。”

空气凝固了一瞬。

宁绮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心镜碎片,它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傅沉舟嗓音沙哑:“我妈当年也参与了这件事……她是知情者之一。”

“不止她。”影像继续,“林斯清也知道。但他不敢说。因为他爱的人,是我假身份的母亲。如果真相曝光,那个女人会立刻被清除。”

宁绮冷笑:“所以他就用拖延症当掩护,天天转笔转到手腕抽筋?”

影像忽地扭曲了一下,傅思乔的表情变得痛苦:“最对不起的,是林斯清。他查到了一切,却只能假装不知道。直到我跳河那天,他站在我身后十米,手里攥着证据,却没敢喊我名字。”

她的眼泪落下,在虚空中化作一串符点,拼成一行字:红宝石发卡,藏着记忆残片。

话音未落,影像猛然剧烈抖动,像是被人强行切断。

符阵嗡鸣加剧,蝶影重新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一道龙卷风般的光柱。

宁绮猛地抬头:“有人在远程干扰!”

“顾明渊。”傅沉舟冷声道,“他一直在监控宁氏地下系统的数据流。刚才那段影像,触发了他设的防火墙。”

“那就别怪我黑进他的人生系统格式化了。”宁绮一把撕下衣角,咬破手指,在布条上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符,“我改良版真言符,专治各种不说实话。”

她将布条贴在真言符中央,一脚踩碎。

轰!

整片空间炸开一阵刺目金光,所有机械蝶瞬间燃烧殆尽,化作灰烬飘散。

与此同时,宁绮脑海中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不是心镜,而是某种更原始的灵识回响:【你母亲没有抛弃你。她在产房外等了三天,直到被人强行带走。你被抱走时,她哭着说:“这孩子的眼睛,和我娘一模一样。”】

宁绮浑身一震。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属于一个她以为早已死去的女人。

傅沉舟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你还好吗?”

“不好。”她抹了把脸,声音有点抖,“我只是没想到,这破符还能放亲情剧。”

她深吸一口气,从算命包里掏出一张黄符,上面画满了乱码般的符号。“这是我昨晚熬夜写的‘反向真言程序’,只要锁定目标,就能让他脑子里的秘密自动往外蹦。”

“目标是谁?”

“许薇薇。”宁绮冷笑,“她左手小指那个戒指,早就被我种了追踪灵丝。她每次跟墨渊汇报,都会留下半秒延迟——足够我把她的脑电波频率录下来。”

她捏碎符纸,闭眼默念。

三秒后,手机震动。

一条语音自动播放:“……我已经确认,宁绮的心镜碎片在发簪里。顾明渊说,只要让她在公众场合说出‘我愿意放弃继承权’,契约就会自动断裂。计划定在明天股东大会,直播进行。”

宁绮睁开眼,笑了:“好家伙,连剧本都写好了?还带台词本的?”

傅沉舟推了下眼镜:“那你明天就去开会。”

“嗯?”

“然后当着所有人面说——”他顿了顿,嘴角微扬,“‘我愿意让你妈改嫁三次’。”

宁绮愣了两秒,笑出声:“傅总,您这幽默感终于不靠心镜也能输出了?”

他没接话,只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铜钱,轻轻放在她掌心。

那是她之前扔在救护车上、又被他偷偷捡回来的那枚。

“明天,别一个人扛。”他说。

宁绮握紧铜钱,点点头。

她转身走向出口,脚步坚定。通道不知何时已重新浮现,绿色蝶影在前方引路。

傅沉舟跟上。

两人走到尽头,石门自动开启,外面是星光大剧院后台走廊,月光从破窗斜照进来,落在一堆废弃道具箱上。

其中一个箱子微微颤动。

宁绮走过去,一脚踹开。

箱子里没有机关,没有傀儡,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学校服,胸前绣着两个字:宁绮。

校服下面压着一张照片——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泪流满面。背后写着一行小字:“对不起,我的女儿。但你要记住,你从来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