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又要开业绩,领导唾沫横飞讲了快一小时,感觉身体的能量都要被掏空了!]
[桑啊,你说人活着就非得上班吗?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看到消息,许嫣桑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回复:上班就像婚姻,哪怕再不开心,也不能轻易离婚,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当然,也有例外,除非你真的不想干了。
消息刚发出去,苏槿月就秒回:姐妹你这比喻也太绝了!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
许嫣桑:你那边冷不冷?
苏槿月:冷到发抖!你要是良心不安,就给我送杯热奶茶过来!
许嫣桑:抱歉,打工人正在搬砖,没空送。
苏槿月:好吧,今天很忙吗?
许嫣桑:嗯,新项目刚签,要跟进的事情很多。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约定好周末有空一起出去玩,才结束了对话。
……
晚上六点,到了下班时间。
许嫣桑记得陆时宴说过,爷爷让她晚上回陆家吃饭,便关了电脑准备离开。
刚拿起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陆时宴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我刚下班,马上就——”
话未说完,陆时宴低沉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打断了她的话:“爷爷突然晕倒,现在住院了,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许嫣桑的心猛地一沉,昨天陪爷爷检查时,就觉得他脸色苍白,精神虚弱,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他年纪大了,心脏病本就没彻底恢复,频繁晕倒实在太危险了。
她来不及多想,挂断电话,拿起东西就往楼下跑。
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碰到了准备下班的李焕。
“明天见。”李焕笑着和她道别。
“好,再见。”
说完,许嫣桑便走向停车场。
开车赶往医院的路上,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等待时,旁边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摇下,谢夫人探出头来,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许嫣桑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笑,礼貌地挥手回应。
谢北翼也转过头来,看到她后,点了点头打招呼。
许嫣桑迟疑了片刻,也点头回应,随后收回目光,心跳却加速了一下。
绿灯亮起,谢北翼的车率先开离,许嫣桑也发动车子,加快速度往医院赶去。
两个小时后,许嫣桑终于抵达医院。
爷爷住在顶楼的VIp病房,她刚出电梯,就看到陆时宴站在走廊的窗口处抽烟。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侧脸轮廓俊美,周身的气息很强大,在走廊里格外显眼。
许嫣桑正想开口叫他,却隐约听到他对着手机低声说道:“乖,听话,别闹。”
那语气里的温柔和耐心,是她从未拥有过的。
许嫣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厉婶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后连忙喊道:“太太,您可来了!”
陆时宴握着手机转过身,看到许嫣桑,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入口袋里,大步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说道:“来了怎么不说话?”
许嫣桑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朝爷爷的病房走去。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刚才温柔的语气,他对姜彤,竟然已经亲昵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们之间,是不是早已超越了普通关系……
她不敢再往下想,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陆老爷子正坐在病床上吃药,看到许嫣桑进来,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嫣桑,你怎么才来。”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了?”许嫣桑走过去,强压下心里的酸涩,笑着问道。
“太太,您是不知道,您一去上班,老爷子就突然晕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厉婶在一旁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身体说垮就垮,头晕起来一点预兆都没有。没事,别站着了,过来坐。”
许嫣桑弯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陪着老爷子聊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陆时宴却始终没有进来。
陆老爷子皱起眉头,有些疑惑问:“时宴呢?听个电话怎么这么久?”
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子了,多半是又找借口离开了。
他脸色沉了沉,对许嫣桑说:“嫣桑,你出去看看他,让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好。”
许嫣桑点头,起身走出病房。
走廊里,陆时宴还站在原地抽烟,地上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烟头。
许嫣桑看着他,忍不住开口:“抽烟伤身体,别抽这么多了。”
陆时宴手里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语气冷淡地抬眼:“有事?”
“爷爷找你,让你进去。”
陆时宴极淡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刻掐灭烟头。
话已带到,许嫣桑不再停留,转身走回了病房。
又过了十分钟,陆时宴才掐灭烟头,走进了病房。
陆老爷子看着走进来的陆时宴,心里有些不满,说道:“时宴,你很忙?”
“有点。”
陆时宴走到病床边,目光淡淡扫过许嫣桑,随后落在老爷子身上。
他经过许嫣桑身边时,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飘入鼻腔,那是姜彤常用的牌子。
此刻像一根细针,狠狠地刺在许嫣桑心上。
她抿紧唇,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陆时宴在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老爷子面前。
“给您的,定制的伸缩毛笔,您平时练字方便。”
这款毛笔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是他特意找人手工定制的,可见用了心思。
陆老爷子接过木盒,冷哼一声:“算你有心。”他抬眼看向一旁的许嫣桑,话锋一转,问道:“嫣桑的份呢?你也给她准备了?”
陆时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看向许嫣桑,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陆老爷子心里清楚,许嫣桑这些年时常来照顾他,却从未得到过陆时宴半点上心。
他故意这么问,就是想替她争几分体面。
可许嫣桑早已不在乎这些,见陆时宴没有出声,便笑着说:“爷爷,先吃饭吧,饭菜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