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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放松开来,温时安把手搭到桌面上,随即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片刻,她写道:【仅凭你一嘴之词,这是无效话语。】

眸色微深,沉默着思索了一会,梁橙静才再次开口。

许久。

温时安点着头,她提笔写道:【你晚上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知道温时安这是同意这个交易了,梁橙静松了口气,她内心有疑惑想问,但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说了很多话了,她怕温时安不耐烦,便把疑惑埋进心底,等着明天温时安带她去对方口中的那个地方。

梁橙静离开后,温时安坐在椅子上,静默了好久。

久到时间不知不觉悄然流逝,夜深人静,她才恍过神来。

翌日。

温时安刚出房间门,就看见了梁知晓跟温芷涵俩人拉着梁橙静的手,说不舍、说什么没能照顾好梁橙静等话语。

大早上的,净恶心人,温时安内心默默说着,鼻腔里哼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讥笑。

梁橙静也摆出一副不舍的模样,说城里难生存,她要回乡里去了,最后还硬是从梁知晓手中要了车费钱跟路上的餐费钱。

吃完早餐,梁橙静便带着行李出门了。

温时安掀着眼皮子,回了房间,安安静静地看书,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出门。

走出家里大门外的一段路,温时安就见到了梁橙静。

明知道温时安是故意让自己等这么久的,可梁橙静没有半分怨言,就算有,也不敢表示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梁橙静小声问着。

温时安没有接话。

她带着梁橙静去药铺。

到了药铺,见了面的梁橙静跟温招娣俩人面面相觑,随后又紧抱着痛哭流涕。

【她,在这里干活,包吃住,前半年没有工钱,后边工钱,等我到时候再定夺,要是干不好活,直接把人赶走。】温时安吩咐着药铺的老板。

“得嘞!”药铺老板连点头,温时安这是送便宜的劳动工来了。

“你不读书了?”温招娣震惊地看着梁橙静。

跟梁橙静好朋友这么多年,她是知道,梁橙静对学习有多么看中的。

摇了摇头,梁橙静开口:“不了。”

她已经认命了,现在,她只想要有一个安身之处,之后再慢慢打算,今天能遇见温招娣,算是她这阵子,最大的开心了。

“静静,你学吧,店铺里的活我多干一点,你挤出时间学习,我身上还有一点零钱,可以给你买书……”

吩咐完事情,温时安瞥了眼姐妹情深的俩人,没有过多关注,她不在意这俩人会怎么样。

只要能干好活,就好。

回到家中。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了。

温时安进门的瞬间,就见到了饭桌前好一番打扮的梁知晓。

在梁知晓的旁边,是温汉东。

俩人时不时低语轻笑,搂肩贴脸,好一副亲昵的模样。

视线往旁边偏移,跟温芷涵的视线对视上,看着对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得意,温时安知道,这三个奇葩,又和好了。

也不知道梁知晓这回用的是什么手段哄好的温汉东。

拿碗盛饭,温时安眼不见为净,她专注地吃着自己的饭,脑海里思绪纷飞。

“你们俩,最近学习怎么样?”许是心情还不错,温汉东摆出一副家长的架势来,问着话语。

“爸爸,我最近几次考试都还不错,只要保持这个水准,到时候,高考应该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温芷涵有些兴冲冲地开口,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好好好。”温汉东满意地点头,随即他又望向温时安。

前几天,因为货物渠道的事情,温汉东没少受温时安的气,此刻渠道已经得到了,温汉东对于温时安,也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见温时安没有回应,丝毫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温汉东内心瞬间腾起一股怒火。

在旁边看着的梁知晓跟温芷涵母女俩,只觉得开心极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温汉东哪哪都看不爽温时安的日子。

没有理会温汉东的愤怒,温时安脑海里突然想到了早上解一半卡住的题目的另一种思路。

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温时安此刻巴不得快点回房间把题目解出来,她丢下碗筷,无视旁边的几个人,直接回到房间,沉浸在桌面上的练习题里。

“死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温汉东骂骂咧咧地开口。

闻言,温芷涵笑着安抚着人,“爸,别气了,姐姐,姐姐可能就是,脾气有点怪吧,又或者,离高考越来越近,姐姐紧张害怕,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是第二次高考了。”

“……”

-

时间一天天过去。

离高考,也越来越近。

成功拿到货物渠道的温汉东变脸非常快,生动演示了什么叫过河拆桥,对方对温时安的态度,又回到了以往动不动就辱骂教训的状态。

许是温汉东的这种区别对待,让温芷涵跟梁知晓俩人安心不少,连着对温时安,又开始表面功夫上的温和。

对于这些,温时安统统无视,她几乎把自己一整个人沉浸在每一学科里,只有夜晚跟沈池渊通话时,以及周末沈池渊来找她的那两天里,她会稍稍放松一下自己。

但也只是放松一下下,很快又争分夺秒进入学习。

期间,梁知晓跟温芷涵母女俩看见她这么拼,还三番两次想打扰探话,不过最后都被温时安拒之门外了。

距离高考倒计时:

十五天。

十一天。

九天。

六天。

……

火车站。

温时安眺目望着缓缓停下来的绿皮火车。

她在等人,等沈池渊跟沈奶奶。

她一直没忘记,沈池渊说过,在临近高考的时候,会到城里来陪她,她没忘记,沈池渊也同样没忘记。

很快,温时安的视线里,就出现了熟悉的两道身影。

见到人,她眉眼瞬间弯成月牙,笑容荡漾,兴奋地朝着人挥着手。

像是有感应一般,沈池渊对视上温时安的视线,他勾唇角,带着奶奶,往温时安的方向走近过去。

“小安,好久不见,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呀。”一见到人,沈奶奶就打量去温时安来,她一双粗糙的老手在温时安的手臂、脸颊处摸着。

【有好好吃饭的。】温时安应着,她倾身抱住沈奶奶,内心的思念在此刻疯狂翻涌。

“那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呀,没事儿,接下来奶奶给小安做饭,保准把小安养胖回来。”沈奶奶笑呵呵地出声,一边轻拍着温时安的后背。

“先上车吧。”沈池渊适时出声。

沈奶奶也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对对对,先上车。”

知道沈奶奶也会来,所以温时安是让司机开车载来的,这样载奶奶也方便。

“去另一个地方。”上了车,沈池渊出声,随即报了一个详细的地址。

温时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司机先开车去沈池渊说的地方。

【这是要去做什么?】温时安不解地问着。

沈池渊报的这个地方,她还算有点熟悉,那是她之前读书那所学校的附近,并且这次高考,她还是在原学校考试。

“住的地方,接下来几天,我跟奶奶住那儿,小安也一起过来住,好吗?”沈池渊轻声问着。

温时安不置可否,她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反问:【为什么?】

“方便。”沈池渊解释着,“而且,小安可以更专注于学习,没有外人在。”

【是租的吗?你什么时候还准备了这个?】温时安接着问。

抬手抚摸着温时安的发梢,沈池渊出声:“小安回到城里的时候,我就开始提前找人打听,然后买下来。”

抿了抿唇,温时安原本是计划让沈池渊跟沈奶奶跟她一块儿住家里的,没想到,沈池渊居然在这边买了房。

多贵啊,买房哪有那么容易的。

“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小安。”见温时安不语,沈池渊接着开口,手指头撩着温时安的发丝。

撇撇嘴,温时安佯装不满地写道:【你是该抱歉,等到现在才说。】

其实谈不上生气的,温时安就是不明白,沈池渊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像是猜到温时安内心所想,沈池渊解释着:

“本来想早点告诉小安的,但真正签下合同,收拾好屋子,就在这两天,我担心这中间会有什么变故,没能成功买到这个房子之类的,所以就没告诉小安,这样也省得小安会忍不住总惦记这件事。”

闻言,温时安认同地点点头,但凡沈池渊提前告诉她,她指不定一天要想个多少次。

“接下来,又可以跟小安一块儿住啦,不过怕小安住不惯,小安要是觉得住得不得劲儿,那回家住也是可以的,千万别勉强,高考前,一点差错都不能犯。”默默观察着温时安跟沈池渊的沈奶奶突然开口。

温时安乖巧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事实上,温时安并不觉得自己会不习惯,毕竟,她在村里都能习惯,这里肯定比村里要好,更重要的是,有沈池渊跟沈奶奶在。

她不用有丝毫的迟疑,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沈池渊他们一起住。

且不说沈池渊选的这个房子,是真的离考场近,方便,最主要的一点是,没有外人打扰,不会有梁知晓跟温芷涵俩人总是假惺惺问她学习得怎么样,也没有温汉东动不动就臭脸说她不孝。

“到了。”车子还没停稳,沈池渊便先开口。

透过窗户,温时安望着有点熟悉的街巷,她以前读书的时候,走过这儿。

下了车。

在沈池渊的带领下,温时安跟沈奶奶进了巷子里的一个座平房。

当看到院子里有什么的时候,温时安眼眸瞬间亮了,像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发现还在,不是她看错了。

【什么时候把我的这套学习桌椅搬来的?】温时安既惊讶又兴奋。

“昨天,找车载来的,还有一些行李。”沈池渊回应着,看温时安笑,他也跟着扬起嘴角。

很快,温时安就熟悉了这个新住所。

收拾好屋子,因为舟车劳顿,沈奶奶先午休去。

温时安跟沈池渊坐在院子里。

“小安想想有什么是要从家里边拿到这边的,像书本、衣服……我跟小安一起去拿。”沈池渊轻声说着。

温时安偏头看着人,没有接话,她发现,沈池渊带了很多行李过来,不像是要来陪她度过高考的这段时间,反而像是要在这边长久生活。

握住温时安的手,沈池渊在对方手心处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接着语气温柔地开口:“小安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这几天,厂里的工作怎么办?】

默了一下,沈池渊出声:“辞了,没在厂里做了。”

听到这个回答,温时安觉得,有点震惊,但又好像,是可以在意料之内的。

“小安,我打算跟奶奶一起生活在这边了。”不等温时安继续问,沈池渊就接着解释。

话题一开头,后边的话语,说出口,好像也就顺其自然多了。

沈池渊握紧温时安的手,“一来,奶奶身体不是很好,在这边,医疗条件总归比乡下的要好;二来,我想跟小安在一起,我决定自己做生意。”

垂着眸子,温时安应道:【从商后,你跟部队那边,就彻底,没有可能了。】

一个军官或士兵自己开铺子,做买卖是绝对不允许的,属于严重违纪行为。

虽然沈池渊现在不在部队里了,可以沈池渊的条件,想回部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倘若沈池渊开始经商,那就真的,跟军队生活,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

知道温时安在担心什么,沈池渊捧起对方的脸,认真地开口:“从我离开部队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就算没有经商的打算,本来也就不会再回去。”

“小安,我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选的,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沈池渊接着开口。

许久,温时安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温时安想,经商就经商吧,她家已经不知道是从第几代开始从商的了,不也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