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走进店里,看到石头正在洗猪下水,动作麻利,袖口挽得高高的,露出结实的胳膊。
春桃和王妈在切卤菜,动作熟练,嘴里还哼着小曲。
“石头,洗慢点,别累着。”苏浅浅走过去,递给他一块芝麻糖。
石头接过糖,脸红了红:“谢谢姑娘,我不累。”
王妈笑着说:“姑娘,你放心,我们都看着呢,不会让石头累着的。”
宋宴迟走到柜台前,看着账本:“王掌柜昨天订的六百串已经准备好了?”
李栓住点点头:“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儿悦来酒楼的伙计就来取。”
宋宴迟点点头,又叮嘱道:“最近多盯着点,别让陌生人靠近后厨,二皇子的人可能还会来搞破坏。”
就在这时,夜玄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尊上,夫人,夜末传来消息,二皇子派了大量的人已经在苍州破庙设了埋伏,就等张将军过去了!”
苏浅浅心里一紧,抓住宋宴迟的手:
“外公还在买干粮,我们快去告诉他!外公这趟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你跟着他去护他一段?”
“我不能离开你你。”
“没事,我有自保能力,不是还有你的人吗?”
宋宴迟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安慰她:
“浅浅别慌,我已经让夜影去通知外公,如果你担心外公,非要我去,那我便走一趟。”
“皇上和二皇子都对外公恨之入骨,他们是巴不得弄死外公,二皇子肯定会借外公去苍州,铁了心要杀之为快。”
苏浅浅点点头,她是相信宋宴迟的实力的。
三胞胎的心声在宋宴迟脑海里响起:
“爹要带娘去冒险吗!”
“我们会保护娘的!”
“二皇子的人真讨厌!”
宋宴迟摸了摸苏浅浅的孕肚,轻声说:“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
……
张寒雷接到夜影的通知时,刚买好干粮。
他赶紧赶回卤味店,看到苏浅浅和宋宴迟已经准备好了行李。
张寒雷眉头拧成疙瘩,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带了赵峰和二十名锦衣卫,还有宴迟的暗卫跟着,对付二皇子那点人足够了!?”
苏浅浅攥着衣角,眼底满是担心,却也知道外公说的是实话——
久战沙场的将军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但也要防着万一,二皇子狼子野心,肯定会下死手。
宋宴迟赶紧扶住她的腰,帮她顺了顺气,眼纱后的紫眸满是温柔:
“浅浅,我跟着外公走一趟,你留在村里。每天让夜影给你传信,保证让你知道我们的情况。”
“娘别担心!爹爹不但长得漂亮,还很厉害的!”
“爹和外公会打赢坏人的!”
“娘留在家里给我们做卤味吸!”
三胞胎的心声钻进宋宴迟耳朵,他顺势念了出来,逗得苏浅浅忍不住笑了。
【脑子有病】
她咬了咬唇,从袖口(空间)里摸出个药包递给张寒雷:
“那外公你带着这个,里面是止血药和消炎的药膏,万一受伤了赶紧用。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个水壶,“里面的水喝了能快速恢复力气,你记得带着。”
张寒雷接过药包和水壶,心里暖暖的:“好,外公都带着,你在家好好的,等我们把婉茹带回来。”
赵峰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姐放心,末将跟着将军多年,应付埋伏绰绰有余,一定护好将军和王爷。”
他一身玄色铠甲,腰佩长枪,气场凛然,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宋宴迟帮苏浅浅理了理斗篷领口,又叮嘱苏长根:
“岳父,浅浅就拜托您多照看,要是有陌生人靠近,让夜玄直接处理。”
苏长根连连点头:“放心吧宴迟,我会看好浅浅,不让她出事。”
马蹄声响起,张寒雷翻身上马,赵峰和锦衣卫紧随其后。
宋宴迟最后看了苏浅浅一眼,依依不舍:“等我回来。”
说完催马跟上队伍,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苏浅浅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转身回村。
小黄狗跟在她脚边,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她摸了摸孕肚,轻声说:“宝宝们,咱们在家等爹和外公回来,好不好?”
……
而京城的贤王府里,李修正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头埋得低低的:
“殿下,宋宴迟跟着张寒雷去了苍州,苏浅浅留在了李家村。张寒雷带了二十名锦衣卫,还有宋宴迟的暗卫,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二皇子宋亚洲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有备而来又如何?本王在破庙设了几百人的埋伏,连一头苍蝇都飞不出去!宋宴迟想护张寒雷?那就让他们一起死在苍州!”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
“再派些人去李家村抓了苏浅浅,先下药,别让她跑了!”
“是!属下遵命!”
李修磕头应下,起身快步退出书房,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这次,他绝不能再失手。
……
三天后的傍晚,苍州城外的破庙被残阳染成血色。
宋宴迟拄着软剑半跪在地,月白外袍被鲜血浸透,左臂的旧伤刚结痂又被砍裂,鲜血顺着指尖滴在了雪地上。
他抬头望去,二皇子派来的五百暗卫像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在暮色里织成一张夺命网。
“王爷!小心!”
夜末嘶吼着扑过来,替宋宴迟挡下身后的一刀,刀刃划破他的肩胛骨,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劲装。
张寒雷握着长枪站在宋宴迟身边,左腿被箭射穿,铠甲碎片嵌在肉里,却依旧气场凛然:
“这群杂碎,还真以为能困住我们!”
宋宴迟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纱后的紫眸满是杀意,软剑在手中一转,瞬间刺穿一个暗卫的喉咙:
“外公,您先退到破庙里,这里我来挡!”
他原本以为二皇子只会派几十人埋伏,没想到竟出动了五百人,显然是铁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
张寒雷却摇了摇头,长枪横扫,逼退身边的暗卫:
“我是镇北将军,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是我连累了你,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跟来!”
他看着宋宴迟身上的伤,心里满是自责——要是宋宴迟出了意外,他怎么向浅浅交代。
“外公说什么胡话!浅浅还在村里等我们,我们都得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