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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明白为何一个王妃的生辰宴要办得如此声势浩大,说是举国欢庆也不为过。

生辰宴嘛,我参加过的呀,尊贵如长公主,生辰宴也只是生辰宴,哪像这般……铺张。

“觉得奇怪?”吞花察觉到我的异常。

“是啊,区区一个王妃的生辰宴,竟像是什么盛会一般,仰月姐姐这么受宠?”

“倒也不是,只是碍于她的身份罢了。”

“身份?她不是平民出身……”

说着说着,我恍然大悟,正是因为平民出身,所以北狄王室要给足她面子,就像是给北狄平民一个交代一般。

全是表面功夫罢了,这生辰宴此时已经与仰月无关,只剩权谋与算计。

而我十分羞愧,自己也将参与这场龌龊的游戏。

宴会开始还早,我借口说出去转转,挽着吞花去了后花园找到了仰月的侍女。

“殿下在会客,二位请稍等片刻,待小人通传。”

“麻烦了。”

王妃的侍女姿色平平,但举手投足间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在一众下人里气质出挑,看来也非等闲之辈。

说是要给海渡澜表演魔术,其实我根本不会什么魔术,只能靠仰月给我当托。

二王子殿下的玉带扣让我藏在了蛋糕里,那一块必定会分给他,至于怎么分到他手里,那就不是我来考虑的事了。

“你们竟来得这般早?”还未见人,仰月的声音就先她一步飘了过来。

今日的她反倒不像平日那般光彩夺目,整个人从牡丹变成了茉莉,清雅淡然到极致。

只剩性格依旧。

“仰月姐姐怎么今日打扮得如此素净?”

“年年都这样,习惯了,三百六十四日都浓妆艳抹,唯独今日不行。”

她的眉宇间添了一抹愁色,还有无法言说的苦衷。

在与她无关日子里,她反倒才能做自己。

“雪下得这样大,你们怎么来的?”

“坐车,郑东榆和野那来接我们,今日我们是他们的女伴,我的身份是野那的妻子。”

王妃仰月身后是民间组织,文人学士自发地组成了队伍,想要替自己的国家去一去病根。其中不乏有实权的世家,但具体有什么人,我并不清楚。

“今日之事,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分蛋糕,我会做好标记,你把撒了干桂花那一块蛋糕分给大王子就行,里面有二王子的玉带扣,剩下的我来办。”

听到“玉带扣”三个字,仰月嘴角一咧,笑容发自真心:“可是阿遥帮你寻来的那枚?”

看来她也知道海渡遥去偷他二哥内衣的事。

我憋着笑,点点头道:“是。”

看来这事已经传开了,海渡遥真是下了血本,一会儿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野那送的东西没有入库,我暂时查不到送了什么。”

“没入库……看来还真是引起大王子注意了。”

我思索一番,认定郑东榆是把那一船的黑铁矿和火药做了礼物送给海渡澜。不止是军火,昭武大将军的人脉兴许也被当成了筹码。

这是郑东榆的底气。

可惜了,各为其主,我要亲手把好不容易和郑东榆建立起的友好关系毁掉。

“殿下,王上在寻您……”侍女前来催促,王妃意兴阑珊地朝她点点头。

她紧紧握着我和吞花的手不想松开,像溺水的人抓紧身边的一切漂浮物。

“去吧,仰月姐姐,别担心。”

我拍了拍她的手,试图让她安心些。

“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神里却写满了担忧。

我意识到今晚的宴会将凶险异常,行差踏错便会坠入深渊。

前路不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事,我是专业的。”这句话更像是说给我自己壮胆听的。

“行,你们随便转转,我先回去了。”

“好。”

这个季节的花园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落雪挂满枯枝,远远看着倒像是一树梨花。

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冰面透明澄澈,能看见下面有鱼群游动。

我趴在栏杆上,看得出神。

“你好像很爱看鱼。”吞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

“还好吧,因为我小时候不会凫水,所以很羡慕鱼,生下来就会水。”

这是实话,我天生怕水,学游泳学了很多年,每次都半途而废。直到大学毕业,我的室友才堪堪教会我蛙泳,还是那种只能一直埋头游的蛙泳。

可是拍戏难免会遇到下水,为了生存,我不得不适应了水下拍摄。

水哪有穷可怕。

“我也怕水。”吞花语气有些闷,我察觉到不对劲,扭头看着她。

“现在还怕?”

“有一些吧。”

“那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冥想吗。”

是哦,这几个月,吞花一直蔫蔫的,原来是在克服恐惧。

我回想自己当初在船上总是拉着她看海,也是没有管过她的死活。

“真是……辛苦你了……”万般愧疚汇成一句话,吞花有这个耐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宴会是从下午开始持续到晚上,一轮接一轮的表演,一轮接一轮地上菜。

只可惜现在的我心思放不到这些美味佳肴上,满脑子都盘算着待会儿的事,最好是能一击命中所有人的死穴。

心里推演了数次,真到了紧要关头,我却萌生了退意。

倘若北狄王大发雷霆,当场给我砍成血雾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竟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杯盏,面露苦色,这倒是引起了野那的注意。

“你不舒服?”

“啊?没有……”我摇摇头,假装自己有些闷,做作地用指尖给自己扇风,“里面太闷了,各种味道熏得我头晕。”

“我没记错的话,扶摇阁的味道可是要比这里精彩多了。”

要我说就该早点想个法子给野那刀了,他活着影响我的寿命。

“我之前说的,让你提前准备王妃的贺礼,可带上了?”

“带了,不劳您费心。”

“行。”

他这么操心我的礼物做什么?搞得像他自己没送似的,还是说——他想独占我的创意!好小子,我就知道他心思不纯,想坐享其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