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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李东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充满怒气和威胁,“废彪!李棍,停手!”

李东阳站在实验室的中央,脸色铁青,手指指向乔伊,眼中尽是冷厉和仇恨。

“李东阳,你觉得现在还能控制局面吗?”

乔伊低声嘲讽,她用力拉着李芮,身体迅速后退,一步步逼近出口。

李棍的脸色阴沉,似乎在犹豫是否继续追击,但在李东阳的威胁下,他还是停下了动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次算你走得了,乔伊,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废彪也停了下来,望着渐行渐远的乔伊,眼中闪过不甘,却依旧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李东阳,”乔伊回头看着那个曾经是铜山大学校长的人,目光如刀,“你以为能把我当棋子,永远困住吗?你错了。”

李东阳紧紧攥住拳头,眼神冰冷:“你走不掉的。”

乔伊没有再理会他,脚步不停,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带着李芮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每一步,她都感到自己体力的透支,但她知道,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才能给陈树争取更多时间。

陈树此时已经扶着墙,痛苦地低下头,额头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头发,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红色的痕迹。

“陈树!”

乔伊一把将李芮推到一旁,冲过去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陈树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我……没事,快走……我还能撑住。”

乔伊却没有再等,他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她迅速将他扶起来,拖着他走向实验室的外部。

走廊内的灯光昏暗,门外的空气已经不再沉闷,只有脚步声与急促的呼吸。

“我送你去医院。”

乔伊咬紧牙关,心中几乎要被怒火吞噬。

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她知道只有将陈树送到医院,才能让他有机会活下去。而眼前的李芮,则成了她的唯一“人质”。

她没有时间去多想那些复杂的情感。眼下,她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行动不被打断,不让任何人再拖延。

“李芮,”她低声说道,“如果你真想活出你自己,你得好好认真思考你到底怎么办!”

李芮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们一起走出了实验楼,黑夜中的空气异常冷冽,夜风扑面而来,乔伊紧了紧衣领,拉着陈树一步步向医院走去。

医院的走廊冷清得像一条白色河流,荧光灯把墙壁照得像纸一样薄。护士在门口敲了敲,确认几条简单的生命体征后,给陈树做了简单包扎——额头几处裂口缝了两针,血慢慢止住,缝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陈树躺在病床上,脖子还带着应急纱布,眼睛半睁着,像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梦。

他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乔伊,声音里有点儿没站稳的倔强:“乔伊——你刚才说‘叫李芮好自为之’,那到底是啥意思?”

乔伊把手撑在床沿,目光在病房的天花板上滑动,像在把刚才那些碎片慢慢拼起来。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笑里既有嘲讽也有疲惫:

“字面上,就是‘好好为自己做主’。别再被别人安排你的一生。不要再被他人把你当成工具、当成遮羞布、当成保命的挡箭牌。”

她沉了沉声音,“李芮并不是那种能随便说‘我不要了’就能逃出的命运——他被塑造成了顺从的样子,连他父亲都习惯用‘我们为你好’来掩饰控制。”

陈树盯着她,眼里有怒气也有困惑:“那他愿意吗?他是不是——会想走出来?”

乔伊看了看窗外稀薄的夜色,眼眶微红,像是被风吹碎的玻璃:

“他想过。但怕。他从小被灌输两个东西——愧疚和感恩。愧疚让他觉得自己活该如此,感恩让他觉得有义务回报。可回报的方式,是把别人的生活推向深渊。你看,李东阳把面子当成了帝国,他不惜用任何人去填自己的空洞。于是,他养出一个既想逃又逃不了的儿子。”

陈树皱眉,试图把情绪拉回分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李芮带在身边,他会是证人还是威胁?曝光李东阳,需要证据,不然他会把我们踩碎。”

“已经让他回去了,让他自己思考吧!”

乔伊的手指在被单上轻轻划出一道线,声音低沉但坚定:

“让他承认、让他说出真相——那比当场撕破脸更致命。李东阳最怕的不是曝出丑闻,而是依赖的‘秩序’被整个推翻。秩序一旦倒塌,他的面具就没法重新戴上。”

陈树苦笑了一下,手指摸到缝线边的温度,眼神变得柔和:“你总是比我想得更远一些。你不想让李芮当替罪羊?”

“我不想更多的人被牺牲。”乔伊直视他,“包括他,也包括我们。我们要把事做干净——把真相照进光里,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用何种方法操控人心和制度。”

病房里短暂地静了下来,只剩下呼吸和走廊里远处的机器滴答声。陈树闭了闭眼,像是短暂地投降,又像是在盘算下一步棋:

“好。先把你从实验室带出来的这段记录、实验日志,还有那些采样数据拿到手。李芮配合的话,我们至少能把一部分数据公开。这样他们才能动弹不得。”

乔伊点点头,嘴角露出疲惫而倔强的弧度:“我会让他说。不是因为我要惩罚谁,而是为了让他也能看见自己的选择有别的可能。”

窗外在深夜里刮起了风,带来远处城市微弱的灯火。陈树在床上翻了个身,明明还疼,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你可别太拼,等我好了,咱们再干活。别总让我当那只被你拖着跑的破风筝。”

乔伊看着他,眼里有了些许温度,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动作轻柔:

“我会让你活着看见这一切结束的那一天。”

她的声音像夜色里的一把烛光,既小心又坚定。病房外,天慢慢有了更深的黑,但在他们之间,有一股不肯屈服的亮色在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