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怒,立即派人把康王喊去皇宫,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然后又派暗卫前去调查这件事。
康王是床上,天还未亮,就被皇兄的暗卫叫来的,沈悠然给他信,他并未看到,他莫名其妙的被皇兄骂了一顿,还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直到皇帝把一封信甩他脸上,他才知道,这些年,他竟被一个女人给欺骗了。
他竟被一个女人当成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他还弄丢了亲生儿子,这个毒妇明知他儿子没死,还敢派人去追杀他。
而他,却把两个孽种捧在手心上,疼了十几年。
康王那叫一个怒。
怒火滔天。
他当即抽刀,就要去杀了赵氏。
是皇帝的暗卫,死死拦着他,皇帝说,“想要治赵氏的罪,仅凭这封信上的片言只语,还不足以让她认罪,也不足以让百官信服。”
只有证据确凿,他们才能治赵氏的罪。
不然,皇后和丞相不会肯罢休。
皇帝又道:“你先安静下来,回府后就当没这回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如这若是实情,证据确凿,赵氏以及那两个孩子是不能留了,你也要做好准备。”
然后,皇帝又命令康王,派人去寻找他的嫡子。
沈悠然给皇帝的信,还多了一段,就是当年丞相污蔑镇国公府的事,还把参与进这件事的名单给了皇帝。
只是,当初下令镇国公府炒家流放的人是皇帝。
皇帝不承认自己做错,也不承认自己堂堂一个皇帝,竟被小人当刀,除掉了镇国公府。
皇帝不承认自己的错,但敢算计他的人,却被他记住了。
他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中,陆陆续续有不少当官的被抄家流放,被处死,被消除官籍,闹的京城人心惶惶,晚上老百姓都不敢出门。
赵氏的脸上,突然多了几粒痘痘。
她躲在房间,不敢出门。
不过,到了一月一度和表哥私会的日子,她还是在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粉底,穿的漂漂亮亮,跑去秘密基地,与表哥相好。
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就是她的一处陪嫁别院,她和表哥每次相好都是在这儿。
这里的下人,都是她的心腹,来这儿跟表哥相好,也不怕会被人传出去。
然而,这日,她和表哥正在房里激情四射狂风暴雨之际,突然,门被人大力破开,冲进来一群人。
站在最前面的人,是康王。
后面是皇帝的锦衣卫。
赵氏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她表哥也瞬间蔫巴了。
两人被关押大牢。
三天后,丞相府被官兵围了,丞相一家老老少少上百口人全部被抓,家也被抄了,赵家成年男子被判砍头,十岁以下的男孩以及女眷被判流放。
皇后娘娘也在同日被打入冷宫。
在赵家男人被砍头的这一日,赵氏也被一杯毒酒送走了。
与她偷情的表哥,被判极刑。
康王世子……不,现在是孽种,在两天后病逝。
静雅郡主也在三天后就病逝。
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嬷嬷,全都被处死。
而张生,则被人赶出张府。
张府的宅子是康王送的,如今张生不再是他女婿,他就派人把宅子收回,把张生和张府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下人们和张生也没多少主仆情,被赶出张府后,他们抢回卖身契,抢走张生所剩不多的财产就跑了。
不能动,不能说,全身瘫痪的张生,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被仍在大街上,被来来往往的路人指指点点。
当初考上榜眼游街时,他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
可张生不想死。
他努力爬着,去往他认识的一个同窗租住的房子门口,可那同窗回来看到他,并不敢帮他。
得罪康王的一个废物,帮了他,也换不来好处,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于是,张生被同窗花银子把他抬走,送去了京郊的一处破庙里。
三天后,张生被跑下山的两只狼给咬死了。
尸体都被啃的稀巴烂。
在沈悠然忙忙碌碌的做卤肉时,耳边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小玖的汇报,在短短不到十天,她的仇人竟然死的一个都不剩了。
她不得不感叹,果然,这杀人的活,交给当权者才是最正确的。
【主人,聂博士来镇上了。】
有一天,小玖突然兴奋的大喊。
【主人,人就在吉祥客栈,你快去见他。】
“他不是我的命定之人么,就算我不去,我们早晚也会见面的吧。”
【嘿嘿,主人,是一号系统引导他带来的,毕竟聂博士穿越的目的就是你,他如果娶不到你,让你被别的野男人娶走了,等他回去后,一号系统肯定会被他拆成零件再报废。】
所以,为了小命,一号系统都必须完成任务。
果然,沈悠然没出门,霍行煜也主动找上门了。
是林妈开的门。
门刚打开,霍行煜身边的小厮就上前,躬身施礼道:“大娘,我家少爷路过此地,口渴了,想借口水喝,不知方不方便?”
林妈道,“你们稍等,我进去问问我家夫人再给你们回话。”
林妈不敢自作主张,毕竟对方是个年轻男人,夫人又是个寡妇,还是一个在守孝的寡妇……
“林妈,让人进来吧。”
不等林妈开口,得了信的沈悠然,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妈赶忙让开,请霍行煜主仆四人进屋。
一进院子,就是堆的满满当当的猪下水,猪头,有的在洗,有的是洗好的,还有的已经焯水了。
总之,偌大的院子都堆满了大木盆大木桶,只剩下中间一条小道能走路。
霍行煜一行人快步往正屋行去,许是院子里味道太大,霍行煜的眉头皱的死紧,连呼吸都屏蔽了。
沈悠然看到他一脸的嫌弃,还是硬着头皮进屋,就乐了。
霍行煜进屋,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长相娇美的年轻妇人,正依偎在窗旁,笑靥如花的盯着他看。
他的心,仿佛被爆竹炸了一下似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