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跟着王浮光出去见世面,看看大型会议的现场同声传译究竟是什么样子。
秦南城则是有任务在身,要去参会、学习、听报告。
姚胜利则是需要上台发言,他职级高,这种场合必定得做工作汇报。
家里这边。
王信达带着闺女去医院做检查。
妇产科的主任曾是王信达学妹,京都这种地方嘛,人情关系比你有钱重要多了。
妇产科主任优先照顾王雪娇,一系列检查做完,余主任都惊到了:
“雪娇,你这情况好得很嘛,咋也看不出来动过手术,呐,你看,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
王雪娇看着桌上的检查单,还有余主任写的体检报告,心内激动不已:
“嘿!嘿嘿……好啦!这药水……忒神奇了!”
余主任好奇一问:“啥药水?”
王雪娇眼神闪了闪,糊弄她:“没啥、没啥,我回头再去问问那边医生,兴许、兴许给错我检查单了……”
“咋可能给错?上次你在沪上医院做的手术,呐,你看这里,清清楚楚写着清宫手术,这么重要的手术不可能给错单子。”
“余主任、余主任,兴许真是他们那边搞错了呢?同名同姓的妇女,啊?对吧?”
余主任禁不住皱眉,也跟着一起怀疑:
“嘶,倒也是哦,同名同姓确实有可能,这年头,孩子抱错都很普遍。”
由于母婴分离的模式,导致这些久远一些的年代,几乎每个医院都有抱错孩子的情况。
王雪娇跟余主任闲扯淡几句,拿着检查单急匆匆离开。
[太好了!身体恢复没问题,还是得林熹微呀!]
王雪娇边走边开心,手里捏着厚厚的各种项目检查单,可以称得上笑逐颜开:
[这个灵丹妙药水果真是厉害,林熹微说,它兴许有修复身体机能损失的功效,如今看来,一定是这样。]
待她来到一楼,父亲王信达也检查完毕,脸上同款喜气洋洋:
“咋样?你这病……”
“好了!全好了!”王雪娇兴奋到红光满面,根本不像一周内流产清宫过的病人:
“爸,你看呀,我这报告上都写着呢,啥啥都好,哪哪儿都没问题!”
王信达接过来快速扫视起来,一页一页的检查单子,越看他越高兴,甚至有点老泪纵横:
“好!好好好……雪娇,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哈哈、哈!”
……
王雪娇听到王信达这话,先是抬手给老父亲揩泪,又回手给自己抹了一把:
“哪里是吉人天相,这明明就是林熹微的功劳。”
王信达连忙点头:“对!是林熹微的功劳,必须是熹微的功劳!哦,看我这检查单!”
王雪娇顺手接过父亲的检查单,一页一页看下来,更是惊喜不已:
“嘿!免疫系统恢复了?”
王信达同款高兴到合不拢嘴:“差不多吧,老刘说再观察一周,保险起见嘛,然后来复查,看看情况咋样。”
王雪娇焦急追问:“老刘没问你咋突然就好了?”
“问了,我给搪塞过去了。”王信达老谋深算一笑,凑过来透露情况:
“我当时就说,这病来得奇怪,始终查不出病因是啥,这不现阶段国内科技与医术达不到那高水平嘛。”
“我又说,这病突然好了,兴许是我无意间吃了啥东西呢?”
“哎,自古以来,食物相生相克,那些突然生病又突然好了的人,又不是没有误打误撞吃东西的先例。”
“我这么一说,老刘就信了,不然哩?他也没更好的解释。”
王雪娇又一次喜极而泣:“爸,看你好了,比我好……更让我开心。”
王信达拍了拍闺女的臂膀,安抚:“甭哭了,这是喜事儿,要高兴。”
“嗯!嗯嗯!”王雪娇又哭又笑,不过,并未引起来来往往的人好奇。
医院这种地方,谁来都能理解别人,生死能量的转换场,有人哭泣有人高兴,太正常不过了。
医院的墙,应该是世界上听到祈祷、哭泣、高兴、哀嚎……等等极端情绪,最多的建筑体。
王雪娇稳了稳情绪,吸了吸鼻子,反复念叨:
“这个事情,必须好好感谢人家林熹微、一定好好感谢她,爸,咱俩去活动活动人脉,给熹微搞定入学那事儿。”
王信达也清楚林熹微需要念大学,还是京都的顶级学府。
不过,京都这种地方,圈子文化格外盛行。
简言之,你得是某个圈子里的人,这个圈子的上位者才能看到你。
看到你还不是重点,你想办成事儿,就得被上位者器重。
“成!走吧!”王信达心知肚明,京都这种地方,没点人情关系,你办事情寸步难行。
别的地方,你砸钱还能搞定一些事情。
在京都,天子脚下,钱,不好使,唯有权……畅通无阻。
……
王信达父女二人刚走出医院,迎面撞上两个熟人——
丁辉,搀着走路都不利索的白流云。
“嘿,你小子,啊?”王信达冲上去就给了丁辉一拳,瞪眼怒骂:
“还有脸出现在老子面前?啊?王八羔子,呸!啥也不是!”
丁辉狠狠挨了岳父一拳,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垂着脑袋默默隐忍。
身后的白流云,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完了!完了啊!这狗定西挨了打,必定又要报复在我身上。]
丁辉这个欺软怕硬的毛病,最近愈发明显。
尤其是对白流云,简直是恶魔手段……
王雪娇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白流云,竟是有点不忍心:
“爸,大街上呢,多丢人,有啥咱们回去坐下来说。”
王雪娇劝阻父亲,嫌恶白一眼丁辉:
“他没话语权,我俩事情他说了不算,还是要去找家里长辈。”
丁辉大惊失色,猛然抬起头,眼神复杂看向王雪娇:
“不行!不能闹到长辈那里,我妈正是更年期,受不得任何刺激……”
“你妈是长辈,我爸妈不是吗?”王雪娇提起这个就来气:
“咋?她不能受刺激,我妈呢?我妈就能呀?还有我爸……”
王雪娇回看一眼父亲,眼泪顷刻间又下来了:
“他也是病人,你不清楚?丁辉,你王八蛋!”
王雪娇的眼泪跟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砸下来:
“这个事情,一定、肯定、必须闹到长辈那里,我要他们给我做主,也必须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以前在凤凰岛基地,王雪娇不敢对丁辉造次。
现在回来了,有父母撑腰,有父母两边的老人撑腰,王雪娇必定会把事情闹大。
这个年代的京都独生女,含金量不亚于捧在掌心的长公主,这可是全家人撵在屁股后面照顾着长大的独生女呐!
吓不死丁辉才怪!
……
王雪娇父女俩说到做到,没在大街上继续为难丁辉。
二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此时此刻没空搭理丁辉。
王信达蹬着二八大杠,后排侧坐着王雪娇,老父亲边蹬边回头安抚:
“甭哭了,这冷的天,啊?脸该皴喽~”
王雪娇拉了拉围巾,包裹住自己,嗯了一声:
“我没哭,真的,那么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不值得我哭。”
王信达晓得闺女在逞强,不过,他没拆穿,反倒夸赞:
“我就知道,我家雪娇最棒了,人这一辈子呐,总会遇到点过不去的坎儿,父母照顾、朋友帮衬,呼撸呼撸就迈过去了。”
王雪娇破涕为笑,揪着父亲的面包服,重重嗯了一声:
“嗯!知道了!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哎~这就对了!”王信达安抚好闺女,迅速转移话题:
“既然你都好了,等会儿到校门口,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小时候你特爱吃那个带橘子糖的串儿。”
年代特色小零嘴之一,冰糖葫芦上面除了有山楂,还有橘子软糖,一瓣一瓣的软糖,仿真橘子粒,外面沾着一圈白糖。
“嗯嗯!那个最好吃!”王雪娇奔三的人了,还能被父亲当小姑娘哄,心里那个熨帖呀:
“爸,再给熹微带一串,南城喜欢那个带大白兔奶糖的糖葫芦,给他带那个。”
王信达也记起来了:“南城的确喜欢这口儿,我就记得哈,这小子经常买一串糖葫芦,自己吃糖,山楂果给人东竹吃,哈哈哈!”
“啥呀!东竹那个时候换牙,不能吃糖,只能吃两颗糖葫芦解解馋。”
父女二人边走边回忆当年,一路欢声笑语来到大学城。
这附近不止一座大学,关系网都是彼此互通。
因此,一整天的时间,王信达带着闺女到处找人托关系,推荐信拿了一封一封又一封。
天黑前,王雪娇看着手里厚厚一沓推荐信,总算是小心脏安安稳稳落入了胸腔:
“差不多齐活儿了,回去看熹微咋选吧,喜欢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