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浑身又是泥又是雪的男人,涌进了大浴室。
即便是嵇寒谏,在这里也没有独立的浴室,但他早已习惯了跟这帮糙汉子一起冲洗。
热水冲刷掉满身的疲惫和寒气。
洗完澡,众人光着膀子在各自的柜子前收拾。
嵇寒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全黑的大瓶子,拧开盖子,从里面挖出一大坨白色的膏体。
他将膏体仔细涂抹在脸上、脖子上,手上。
队员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都知道,他们那位强悍到变态的嵇队,在偷偷保养皮肤。
不,是光明正大的保养。
但谁也不敢多嘴问一句。
偶尔表现好了,还能蹭到一点。
这不,刚刚拿了第三名的刘凯就搓着手,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嵇队,我这次进步了两名,快赶上逸哥了,能不能……给我抹一点”
嵇寒谏扫了一眼周围,只见一个个黑不溜秋的脑袋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写满了渴望,却又不敢开口。
这段时间被媳妇儿滋润的心情极好,嵇寒谏自然也好说话。
他直接从柜子里又拿出一瓶全新的,扔了过去。
“年纪都不小了,都注重下形象,也好早点找个女朋友。”
“喔!!!”
一群人激动坏了,立刻争先恐后地围了过去。
刘凯拧开盖子,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抠了一大坨,宝贝似的赶紧往自己的糙脸上和脖子上涂。
白色的膏体很润,一抹就开,皮肤像是立刻就吸收了进去,却没有一点气味。
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只知道这玩意儿是嵇队家里人送来的,每个月固定一瓶,一看就很贵,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东西。
嵇寒谏收拾完毕,一回到宿舍,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手机。
他点开和林见疏的聊天框,指尖飞快地敲击着屏幕。
那模样,妥妥就是一个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
次日一大早,嵇寒谏和林见疏就收拾妥当出了门。
林见疏没开她那辆招摇的保时捷,而是开了她送嵇寒谏的那辆白色宾利。
车子很快到了映月湾,接上了沈知澜。
一路上,车里暖意融融,母女俩聊着天,嵇寒谏偶尔插一两句,气氛轻松又温馨。
一个小时后,车子穿过繁华的市区,驶入了通往山里的蜿蜒小道。
窗外的景色渐渐被皑皑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纯净,美得像一幅水墨画。
林见疏靠在车窗边,看着这片雪景,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她忽然注意到后视镜里,后面跟着一连串的车。
“今天去普陀寺上香的人还真不少。”
沈知澜闻言也朝后看了看,温声道:“可不是,毕竟这个十五一过,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估计都想赶在年前来上最后一炷香,求个平安顺遂。”
车很快在普陀寺的停车场停稳。
今天的人确实多,还没下车,那股香火气就扑面而来,耳边是鼎沸的人声。
嵇寒谏迅速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东西,绕到副驾拉开车门。
冷风灌入,林见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下一秒,厚重羽绒服就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是帽子、围巾、手套……
嵇寒谏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大粽子。
后座的沈知澜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见疏脸颊瞬间就红了。
“我自己来!”
她刚想推开他,余光却瞥见一个儒雅的身影正快步从旁边走来。
竟是纪叔叔。
纪淮深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几步就走到了后座车门旁,直接堵住了沈知澜下车的去路。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知澜,我给你拿了帽子围巾手套,今天很冷,你也戴上”
刚刚打开车门的沈知澜,看见他这副殷勤的样子,整个人都快懵了。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