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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1910从岭南走出的军阀头子 > 第347章 血色山河 内耗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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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邓贤的华南势力于琉球倾力铸造通向深蓝的钥匙,并在国际棋盘上巧妙落子之际,华夏的内陆腹地,却正在被一场愈发酷烈、规模空前的内战烽火所灼烧、所撕裂。

这场因理念与权力而起的兄弟阋墙,其惨烈程度,因邓贤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已远超另一个时空的轨迹。

蒋瑞元领导的金陵国众政府,还在将那已经没有意义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推行着。

在名义上统一了多数省份后,他将华南的崛起视为心腹大患,而将Gc党领导下的工农武装,则看作必须立刻剿灭的疥癣之疾。

他还在固执地认为,只有彻底肃清了内部的赤祸,整合所有资源,才能应对来自华南乃至外部列强的挑战。

因此,一道道更加措辞严厉的“剿匪”电令从金陵发出,伴随着银元、枪弹和督战官,飞向湘南、鄂北、安皖等地的国众党驻军及地方军阀。

这一次的围剿,不再是过去那种松散的地方清乡,而是动用了中央军嫡系主力,辅以各省军阀部队,规模宏大,战术也更加狠辣,强调“步步为营,堡垒推进”,企图以绝对的物资和兵力优势,逐步压缩、蚕食共产党的根据地。

然而,此时的Gc党武装,已非吴下阿蒙。

在邓贤“种子计划”近些年里隐秘而有效的输血下,尽管未获得华南军最顶尖的铁牛坦克和疾风战机,但工农军通过秘密渠道,获得了相当数量的、质量远超以往的武器装备。

儋耳州兵工厂生产的二十年式步枪的简化出口版(性能仍优于汉阳造)、质量稳定的仿制捷克式轻机枪、迫击炮,乃至部分威力可观的雷霆-II型75毫米山炮,以及至关重要的、足以挽救无数伤员生命的磺胺粉和基础医疗器材,被伪装成普通货物,通过各种隐秘路径,源源不断地送入各个苏区。

这使得工农军的火力、机动性和持续作战能力得到了质的提升。

他们不再是只有少量老旧步枪和梭镖的泥腿子队伍,而是拥有了能与国众党中央军精锐部队在正面战场进行连、营级火力对抗的强悍力量。

于是,战斗的惨烈程度急剧升级。

在湘赣边界的罗霄山脉,一场规模空前的阵地攻防战持续了整整十天。

国众党军动用了一个嫡系师,配属了从德意志国进口的克虏伯山炮团,对工农军扼守的山头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而工农军则凭借精良的工事、猛烈的迫击炮反击和精准的机枪火力,让进攻的国民党军尸横遍野。

最终,工农军虽因兵力与弹药消耗过大而主动转移,但也让进攻方付出了伤亡近半的惨重代价。

在鄂豫皖地区,工农四方面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包围,不再仅仅依靠灵活穿插,而是敢于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力,打出了漂亮的歼灭战,一次战役便全歼了国众党军一个精锐旅,缴获无数,震动金陵。

这也使战火,不再局限于偏远的山村一隅。

它开始蔓延至了更广阔的城镇、交通线,波及了无数原本试图在乱世中苟全的普通百姓。

一座座村庄在反复的拉锯战中化为焦土。

国军为了断绝工农军的根基,往往实行残酷的“焦土政策”和“并村清野”,将怀疑通G的村庄付之一炬,强迫村民迁入他们控制的堡垒村。

而工农军为了获取补给和兵源,也不得不加大了对控制区及周边地区的征粮、征兵力度。

烽火所至,田园荒芜,饿殍遍野。逃难的人群如同绝望的洪流,堵塞了官道,填满了沟壑。

孩子们在废墟中哭泣,寻找着不知所踪的父母;老人们蜷缩在破庙里,等待着渺茫的生机或注定的死亡。

商业凋敝,学校关闭,瘟疫在难民中悄然滋生。

“这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位在长沙报纸上撰文的老知识分子,发出了悲愤的呐喊。

“外患方靖,内乱又起!且如今之战,酷烈远胜往昔!死的都是华夏子弟,毁的都是自家山河!

蒋先生欲以铁血统一,G党亦以暴抗暴,可曾问过这天下苍生,可曾怜惜这无辜黎民?!”

这种悲鸣,并非孤例。

在城市的知识界、工商界,在乡村的士绅乃至普通农民中,对这场看不到尽头、只有毁灭与死亡的内战,不满与厌战的情绪如同野火般蔓延。

人们开始质疑金陵政府的合法性,也对Gc党武装的激烈反抗感到恐惧与不解。

甚至连华南控制区内,这种情绪也在悄然滋生。

《岭南日报》、《闽江评论》等相对开放的报刊上,开始出现一些隐晦的批评文章,探讨“无止境内战的代价”、“民族元气之内耗”。

一些从内陆逃难至羊州、福城的知识分子和商人,在茶楼酒肆中,痛心疾首地描述着他们亲眼所见的惨状。

“我们在这里建设琉球,发展海军,是为了让国家强大,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一位在羊州政府任职的官员,私下里对同僚感叹。

“可内陆那边,却在自己人杀自己人,毁掉我们未来可能的市场和根基。这……这岂不是南辕北辙?”

华南高层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以陈念和为代表的务实派将领,虽理解邓贤“种子计划”的长远考量,但也对目前内战升级、民生涂炭的现状感到忧虑,担心这会消耗掉未来应对更大威胁的国力。

而一些原本就对Gc党抱有同情或认为应优先解决国内问题的高级文官,则更加明确地表达了希望华南能有所作为,制止这场悲剧的愿望。

各种声音,通过各种渠道,汇聚到羊城绥靖公署,汇聚到邓贤的案头。

他站在办公室那幅巨大的华夏地图前,目光深沉地掠过那些被标注为激烈交战区的省份。

地图上,代表战争的红色箭头与防线纵横交错,仿佛一道道流淌着鲜血的伤口,刻在祖国的躯体上。

他知道,历史的惯性加上他的干预,已经让这片土地提前陷入了更深的痛苦。

那来自各界,尤其是来自华南内部的声音,他听到了。

那无数在战火中哀嚎的平民的无声呐喊,他似乎也听到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邓贤独自一人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怜悯,有权衡,更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

“是时候,以一种强有力的方式,改变这场游戏的规则了。”

一个以武力调停为核心的大胆构想,开始在他心中逐渐清晰、成型。

这绝非易事,必将面临来自金陵的激烈反弹,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但他深知,若任由这内耗的鲜血继续流淌,不仅他复兴华夏的宏图将成为泡影,这个古老的民族,也可能在真正的外敌到来之前,便已耗尽最后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