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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上,“吱呀”的推门声没有引得那抚琴人回头,不过却有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萧大人是来为夫人出气的,还是来安慰王爷义女的?”

萧业走到一旁的小榻上坐下,打量着眼前抚琴的美人儿。

“都不是,我是来跟殷姨娘聊一下子嗣的事。”

殷管管轻蔑一笑,“怎么?萧大人又行了?”

萧业嘴角勾起一抹笑,“自然是不行。”

“那有什么好聊的!”

“王爷说得对,萧某总得要有后,何况孩子的母亲还是王爷的义女,这对萧某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萧某想请管管姑娘帮个忙。”

“什么忙?”

殷管管抚着琴,懒得听他的这些算计。

“借种!”

琴声戛然而止,殷管管柳眉倒竖,恼羞成怒:“萧业!你敢作践我!”

萧业莞尔一笑,“管管姑娘莫急,其实此事也不光是对萧某有利。王爷今日可以将姑娘送与萧某,如若没什么能绊住萧某的,姑娘这步棋就无用了,那会不会再将姑娘送与他人呢?”

殷管管没有答话,脸上的怒气仍盛。

萧业又道:“我知道姑娘对王爷十分忠心,但一个女子,总这样辗转于他人之手,也不是长久之计。

管管姑娘何不为自己打算一二,只要你有了孕,生了孩子,我这萧府你便可以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你放心,我对王爷十分忠心,无论王爷信不信我,我都会一直跟着王爷,以报王爷的知遇之恩。”

殷管管眼眸转了转,没有答话,但怒气已不似刚刚。

萧业伸手拨了一下琴弦,轻笑道:“姑娘在梁王府弹《高山流水》,在我萧府却只弹《凤求凰》,看来姑娘心里住着一个求不得的人啊!”

殷管管被说中了心事,一双清冷的媚眼爬上了一层哀愁。

萧业注视着她,眸光真诚,“萧某体谅姑娘的痴心,便在筹划之时,尽量顾全姑娘的心意。

我已传话给骁勇校尉徐仲谟,将借种的计划全盘告知,也告诉了他,如若明晚他不来,将会有别的男人替代他,那人可能是无赖,也可能是乞丐,而你对此一无所知。”

殷管管猛地一惊,“你怎么知道是他?”

萧业微微一笑,“直觉!徐将军的刀冷,嘴冷,心却不一定会冷!”

殷管管突然笑了,直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萧业,你错了,他的心比刀还冷!他明晚不会来,你算错了!”

萧业站起身来,嘴角仍噙着浅笑,“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腊八,萧某带姑娘出府赏灯。”

殷管管仍轻蔑的笑着,直到那扇门关上了,笑声慢慢化为了哭声……

萧业离开了漪澜楼,径直去了隐庐。

毫无意外的,隐庐已经落了锁,熄了灯,但他早已轻车熟路。

毫不费力的进了主屋,室内一片安静。萧业步履稳健的穿过截间,掀开了床幔。

银白的月光下,榻上的人儿面向里面侧躺,衾被蒙住了小脸,只有如瀑的秀发逶迤在外。

萧业坐在了床榻上,淡然的眸子望着床上安睡的人儿,清声问道:“醒了吗?”

床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答话。

“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连发丝也未动。

萧业清淡的眸子有些不悦,“起来,谢姮!”

可是谢姮仍未有反应,他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去拉锦衾,却被她紧紧抓着,拉不动!

谢姮压根儿没睡着,她在床榻上躺着,听着漪澜楼的琴声婉转,又听到琴声戛然而止,和那猝然的拨弦。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脑海中不禁浮想联翩,于是她转身朝床榻里面侧睡,用锦衾蒙住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了拨门栓的声音,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姮知道是萧业来了,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鬼使神差的,她便抓住了衾被,仿佛这样便能不受侵扰。

萧业忽然笑了,他没有用力去拉衾被,而是连人带被一把掐了起来,搂在了怀里。

谢姮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被萧业扯掉了遮住脸的衾被。

一张娇俏容颜因闷带惊而红扑扑的,那双美眸快速的瞧了他一眼,便瞧向了别处。

“水是我让绿蔻泼的,你要教训就教训我一人吧。”

“你觉得我是来给她出气的?”

谢姮没有答话,微侧的小脸显露着倔强。

萧业望着这张委屈中又故作坚强的小脸,心中早已生出绵绵柔情。

他伸手将她的小脸轻轻转了过来,黑眸灼灼地望着她。

“为什么要泼水?”

谢姮微涩的水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闷闷道:“她出言挑衅,我出手教训,便是如此。不过,今日是我过分了,以后我不会再为难她。”

萧业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所以说你吃醋了。”

谢姮咬了咬樱唇,没有回答。尽管她不想承认,但那痛苦中不仅有伤心,还有嫉妒。

萧业望着那张黯然销魂的绝美小脸,心底柔软一片,他缓缓靠近,垂首想要吻上她的唇。

谢姮心湖一颤,恍然想起他的怀抱刚刚搂过其他女人,她心中一痛,便猛地挣扎起来。

萧业猝不及防地被谢姮磕到了英挺的鼻骨,吃痛闷哼一声,却见她脸上满是抗拒和不情愿。

他心中腾地窜起一把火,大手按在她脑后,迫使她靠近自己。

谢姮不愿,此刻忘记了所有恩怨和愧疚,只记得自己是个女人,一个不愿和别人分享爱人的女人。

她强烈的排斥,排斥他亲吻过其他女人的唇来亲吻自己。但萧业一手紧紧箍着她,一手压在她脑后,她无法挣脱。

突然,她低下头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萧业吃痛低哼一声,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眸中全是怒火。

“谢姮!你敢咬我!”

谢姮水眸泛红,几乎就要哭出来,“你不要碰我!”

萧业见她竟拒绝至此,心中恼怒,一把扯开她的寝衣,在她裸露的香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听到她痛的呻吟一声,然后再无声音。他疑惑地抬起头,便见她紧咬樱唇,一脸的桀骜不服。

萧业又爱又恨,不管不顾地吻上了那樱唇,狂情肆意,纠缠不休。突然,薄唇一痛,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萧业吃痛松开了怀里的人儿,修长的手指沾了沾唇上的鲜血,心中的火热瞬间化为了寒冰,神情冷峻。

“谢姮,现在我连碰也碰不了你了吗?”

谢姮樱唇上也沾染着他的血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噙在唇间,让她更显妩媚妖娆。

见到他寒厉的模样,她陡然想起现在不该惹怒他,气势霎时弱了下去。声细如蚊般说道:“我今晚不舒服。”

萧业冷哼一声,反问道:“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