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殿内部的空气仿佛凝固成铁,叶天涯掌心刚燃起的混沌气流突然滞涩,那尊与自己面容无二的雕像眼瞳红光暴涨,两道血色光柱如毒蛇出洞,直刺他与苏清寒面门。苏清寒反应极快,长剑横劈出一道银白色剑气,可剑气撞上光柱的瞬间便如冰雪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清寒,躲我身后!”叶天涯侧身将苏清寒护在怀中,背后混沌旋涡疯狂旋转,试图吞噬袭来的血色光柱。可这一次,混沌功法竟首次失效——光柱穿过旋涡,径直落在叶天涯肩头,他闷哼一声,肩头衣料瞬间化为飞灰,皮肉上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纹路,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蠕动。
“这是……帝魂禁制?”叶天涯瞳孔骤缩,识海中突然翻涌出更多前世碎片。画面里,黑金帝袍的自己曾站在一座一模一样的神殿中,指尖划过雕像底座的血色小字,那时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可女子的面容却被浓雾遮蔽,只留下一道熟悉的背影。
雕像冰冷的声音再次回荡:“混沌之主,轮回九世,每一世皆需献祭挚爱,方能解锁神殿秘藏……”话音未落,神殿四周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直指苏清寒的四肢。苏清寒挥剑斩断两道锁链,可更多的锁链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手腕很快被缠住,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敢伤她!”叶天涯眼中杀意沸腾,体内火煞之毒竟与混沌之力疯狂交织,丹田处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气息。他伸手抓住一根袭来的锁链,混沌之力顺着锁链逆向侵蚀,可锁链表面突然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将他的力量死死压制。“这锁链……是用混沌本源炼制的?”叶天涯心头一沉,他能清晰感受到,锁链中蕴含的力量与自己的混沌功法同出一源,却更显霸道。
就在此时,苏清寒突然轻喝一声,体内灵力毫无征兆地暴涨,竟强行挣脱了两道锁链。她弯腰捡起长剑,剑锋直指雕像:“叶天涯,别被它牵制!这雕像的核心在底座!”可话音刚落,一道锁链突然从她脚下窜出,缠住她的脚踝,将她猛地拽向雕像方向。
叶天涯目眦欲裂,左手猛地拍向自己丹田,一口鲜血喷在混沌旋涡上。旋涡瞬间暴涨数倍,竟硬生生将缠住苏清寒的锁链扯断,可他自己却因强行催动力量,胸前浮现出与雕像底座相同的血色小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疼得他几乎昏厥。
“混沌之主,你终究逃不过宿命……”雕像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殿顶突然降下一道金色光幕,将叶天涯与苏清寒彻底困住。光幕中,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有前世他被未婚妻用匕首刺中的瞬间,有他转世为赘婿时苏清寒递来的那碗热粥,还有令狐白、林无敌与他并肩作战的画面。
叶天涯看着碎片中那把熟悉的匕首,突然注意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匕首柄端刻着一个极小的“清”字。他猛地看向苏清寒,却见苏清寒正被光幕中的碎片吸引,目光落在前世那道白裙女子的背影上,眼中满是困惑。“清寒,你……”叶天涯刚想开口,却见雕像底座突然裂开,一柄黑金古匕缓缓升起,匕身上的纹路,竟与他前世被刺的那把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神殿外传来令狐白的呼喊声:“天涯兄!我们找到入口了!”林无敌的声音紧随其后:“里面的人听着,幽冥宗的人已经联合了万妖谷,再过半个时辰就会赶到!”
叶天涯握住苏清寒的手,掌心的混沌之力与她的灵力交织在一起,竟在光幕上撕开一道细小的裂缝。可那柄黑金古匕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雕像眼瞳的红光愈发刺眼,一道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光柱直刺苏清寒的眉心。叶天涯想也不想,侧身挡在苏清寒身前,光柱穿过他的胸膛,却在触及他体内混沌之力的瞬间,化作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天涯,九世了,你终于还是选择了她……”
这道声音,竟与苏清寒的声音有着七分相似。苏清寒瞳孔骤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她小时候曾在家族禁地见过一幅画,画中女子手持黑金古匕,站在一座古老的神殿前,画旁题着一行字:“混沌之主妻,轮回守秘人”。
叶天涯看着胸前逐渐消散的光柱,又看向苏清寒眼中的困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隐隐觉得,苏清寒的身世,或许与自己的前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此时光幕突然收缩,黑金古匕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苏清寒的眉心,而神殿外,幽冥宗与万妖谷修士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